炭治郎的嘶吼撕破血腥的空气:“猗窝座!我来杀你!”燃烧的愤怒夹杂着鬼血的低鸣,他拖着残破之躯,右爪裹挟着失控的鬼力,悍然扑向猗窝座的后心。
然而,实力的鸿沟如同天堑。
猗窝座甚至未完全转身。毁灭的斗气本能凝聚于拳,后发先至!
“噗嗤——!”
覆盖斗气的重拳精准地贯穿了炭治郎的胸腹!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进废墟,激起漫天烟尘。
“咳啊——!”炭治郎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胸腹间一个恐怖的贯通伤赫然在目。若非鬼王血脉的强韧再生力,这一拳足以将他撕成两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鬼血的侵蚀低语瞬间放大,额角火焰斑纹的边缘,狰狞的黑色鬼纹如同活物般加速蔓延,几乎要吞噬掉赤红的底色。视野染上浓重的血色,父亲的脸、祢豆子的笑容在血雾中扭曲变形。
猗窝座收回拳头,甩掉沾染的污血,金色瞳孔中掠过一丝轻蔑,随即被更强烈的战意取代。
他不再看那在废墟中挣扎、正被鬼性疯狂吞噬的少年,目光牢牢锁定了废墟边缘摇摇欲坠的身影。
“连‘至高领域’的门槛都未真正踏入,凭何向我挥爪?”猗窝座的声音冰冷,带着强者对弱者的漠然。他一步步走向富冈义勇,脚步踏在焦土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喂,水柱。你不同。”他看着义勇脸上黯淡却依旧持续的深蓝斑纹,看着他指尖萦绕的、微弱却触及本源的虚无气息,语气竟带上了一丝罕见的、近乎“认可”的狂热。
“你的‘心’,你的‘境界’,都到这个境界了,何必浪费在这必死的躯壳里,太可惜了!”猗窝座停在义勇数步之外,毁灭斗气再次升腾,却不再狂暴无章,反而凝聚内敛,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他伸出手,姿态带着一种扭曲的“邀请”。
“成为鬼吧!抛弃这脆弱的人类之躯,投入无惨大人麾下!与我一同,追求武道尽头那‘无限’的境界!唯有永恒的生命与力量,才能承载你此刻触及的‘真实’!”
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蛊惑,试图钻进义勇因重伤而模糊的意识缝隙。
同时,属于狛治的记忆碎片仍在脑海激烈冲撞——庆藏师傅的叮嘱、恋雪的笑容、道场的温暖与血腥的复仇……让他的金瞳时而清明,时而混乱,身上的斗气也随之心绪起伏波动。
“……”义勇没有回应。
剧烈的咳嗽带出更多鲜血,腰腹的凹陷触目惊心,身体因剧痛和力竭而不住颤抖。
那深蓝斑纹的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然而,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因猗窝座的言语和他身上流露的矛盾气息,变得更加平静,如同风暴中心的无波海眼。
他缓缓抬起再次并拢的剑指,指尖黯淡的虚无气息,却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冰冷。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杂念,仿佛都被这极致的虚无意境吞噬、沉淀。
他的视野中,世界再次褪去表象,只剩下核心的“韵律”——猗窝座体内那混乱搏动的毁灭能量源,以及……那因记忆冲突而剧烈震荡、变得不再稳固的“灵魂节点”!
就在猗窝座等待回答,心神被义勇的沉默和自身记忆风暴牵制的刹那——
废墟中,炭治郎的意识正坠入无边的血海。鬼的低语如同无数毒蛇嘶鸣,诱惑他放弃抵抗,拥抱那毁灭的力量,去撕碎眼前的一切。
父亲温暖的背影在血雾中渐行渐远,祢豆子担忧的呼唤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这样结束吧…好痛苦…’一个念头在心底滋生。
‘炭治郎!站起来!’一个如清泉般温柔,却又带着无比坚定力量的声音,骤然刺穿了血雾!是母亲葵枝!
‘尼桑!不要放弃!’弟弟妹妹们稚嫩而焦急的呼喊随之响起,如同黑夜里的点点星光。
‘用你的心去感受火的韵律,炭治郎。’父亲灶门炭十郎虚弱却无比清晰的声音在他意识深处回荡,仿佛直接烙印在灵魂上。那记忆中,病榻前父亲演示火之神神乐的身影,此刻变得无比高大明亮。
不再是单纯的招式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次踏步,每一次挥刀,都与天地间某种温暖、跃动、生生不息的宏大“韵律”完美契合!那是……太阳的生命节奏!是守护的意志核心!
“呃啊——!”炭治郎猛地睁开眼!赤红的瞳孔中,暴戾的金芒被一股骤然燃起的赤金火焰狠狠压制、驱散!额角斑纹上的黑色鬼纹如同遇到克星,瞬间消退大半,火焰纹路炽烈燃烧!
濒临崩溃的意识被拉回,前所未有的清明笼罩了他。
视野中的血色瞬间褪去,世界变得无比通透!
他看到了空气中能量流动的轨迹,看到了废墟微粒的震动,看到了远处墨时渊与童磨激战逸散的冰晶与星屑……更清晰地看到了身前不远处,猗窝座体内那混乱搏动的毁灭能量源,以及他因记忆冲突而剧烈震荡的灵魂核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