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渊瘫在柔和的光柱里,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刚刚蹦完了一场极限三连跳——
先是面对灭世级老板无惨差点变成切片刺身,接着被星际公交车撞了个物理外挂登场,最后还被某位找乐子的大佬当成了宇宙级别的滑稽戏主角。
那道来自列车核心、充满愉悦和纯粹好奇的注视感,如同亿万根无形的羽毛搔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扯出的那个“请大佬乐呵别动手”的酸柠檬笑脸还没缓过来呢,
忽然!
嗡……
一股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感觉……不,更准确地说是“感觉的消失感”,毫无征兆地笼罩了下来。
如果说阿哈的注视是欢脱的羽毛搔痒,带着戏谑的暖意;那此刻新降临的,就是一块能吸收一切声音、光线、情绪甚至……存在本身的巨大宇宙级橡皮擦。
它无声无息,却比刚才任何压迫感都要彻底。
墨时渊只觉得脑子“咔嚓”一下,像是老旧的电视机被瞬间拔了插头,屏幕直接变成了一片连雪花点都没有的、纯粹的、深邃的……虚无。
不是黑色的暗,而是连“黑”这个概念都被擦除的“空无”。
他的恐惧没了,阿哈注视带来的荒谬感没了,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延迟了……甚至连自己刚才存在的“墨时渊”这个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溶解在这片无垠的真空里。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坠落,而是在无限稀释。
“统……统子……”墨时渊艰难地想在心里呼唤系统,连他自己都惊讶,在这个状态下,“想”这个念头本身居然还能微弱地存在,“我……我好像……快被格式化了……是那个找乐子的家伙觉得我不好玩,要给我刷机重启了吗?”
【滴滴滴!!!】
系统的警报声炸响了,但不再是清晰的电子音,更像是一段在强干扰下颤抖扭曲的乱码,
【警……警报警报警报!无法……无法识别维度层……级……级……确认——……虚无……!路径……路径连接成功?!】
【检测到宿主走上[虚无]命途……?!】
【授予令使权限……?!!!】
【警告!精神模因污染风险超高!宿主!快醒醒!想想你那还没收到的一千个火箭啊!!!!】
“啥?令使?虚无?”墨时渊的意识在空洞与一丝丝“火箭怨念”的拉扯下,艰难地恢复了些许聚焦。
几乎是随着系统那句石破天惊的“授予令使权限”的提示,那股巨大的、橡皮擦般的虚无感如同潮水般退去了一部分。
那种要将存在本身抹除的冰冷感还在,只是不再主动“溶解”他,反而像是给他穿了一件透明的、隔绝万物的、名为“虚无”的大号宇航服。
他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虽然转速慢得像个古董单缸柴油机:“我……虚无令使了?因为我躺平得够彻底?还是因为我刚才面对大佬吓得脑子空白的样子,特别符合虚无的真谛——反正干不过,不如啥也不想?”
他试着动了一下手指。
咦?刚才跟无惨交手划拉出来的血口子,疼痛似乎……被“隔了一层”?就像是隔着厚厚的棉手套摸发烫的锅,知道热,但不会立刻烫伤?
他试着想想一个苹果。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苹果的红润样子和清甜香味,而是一团模糊的、扭曲的、很快就要消散的马赛克色块轮廓。
“卧槽!我脑补能力被削弱了?!这令使福利也太坑爹了吧!”墨时渊一阵毛骨悚然,“这不耽误我想象安全屋带独立卫浴吗?!系统!统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滴…令使身份确认:[虚无]命途令使(代行者·试用版?)】
【叮!新称号点亮:[摆烂的橡皮擦]!】
系统似乎也处在巨大冲击后的半懵状态,提示都有些混乱。
就在墨时渊为这突如其来的“升职加薪”一脸懵逼 满头黑线之际,他的“剑心”天赋微微一动,带来一丝微弱的预警。他下意识地望向远处那片被无惨砸出来的狼藉树林。
烟尘还没完全散尽,但其中传来了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声音——
“咕叽…咕叽…嗤啦…”
就像一大锅煮沸的、浓稠无比的血肉浓汤被什么东西猛烈搅拌着。
鬼舞辻无惨,那个被星穹列车当成全垒打棒球抡飞出去的老倒霉蛋……啊不,老鬼子,正在试图重新组装自己!
月光下,那景象实在挑战人类生理极限。
无数断裂的骨头茬子、撕裂的血肉组织、破碎的内脏碎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疯狂地向一个核心点汇聚、蠕动、增生、扭曲!
新生的肉芽如同最恶心的蛆虫般蠕动,覆盖在破碎的肢体上,骨骼在扭曲变形中重新构建,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这速度快得吓人,远超他以前展现过的再生力!
而且……那翻涌的血肉洪流中,隐隐透出了一股截然不同的、饱含无上慈爱又无尽疯狂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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