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令使的诸天之旅 第43章 血焰焚魇·唤星渊

绝对的死寂。

不是静谧安宁的“静”，而是被厚厚棺椁包裹，连空气都凝固成胶质、连自身血液奔流都听不见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在炼狱杏寿郎那震耳欲聋的誓言余音彻底消散于无形之后，这列无限列车便沉入了某种比深海更幽闭的黑暗与寂静之中。

墨时渊、炼狱、善逸、伊之助——所有人的意识都在瞬间被魇梦构筑的、套着无限列车外壳的“待客大厅”梦域捕获、隔离。

现实的车厢里，只剩下混乱翻倒的空便当盒、碎裂的木箱残骸、弥漫的焦糊血气……以及那个在冰冷车厢地板上兀自震颤、发出沉闷撞击声的巨大木箱。

箱中。

灶门炭治郎的意识并未完全沉入魇梦编织的网罗。额角那道被无惨精血深度污染而邪异跳动的火焰斑纹，与炼狱誓言中蕴含的、焚尽黑暗的守护之火，在他灵魂深处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激烈拉锯！

一边是冰冷、混乱、充满绝望的污染低语，试图将他彻底拽入鬼化的深渊，去追随冥冥中那腐朽而强大的血腥源头——鬼舞辻无惨。

另一边，是那道撕裂黑暗的赤金烈焰，是炼狱杏寿郎坚如磐石的手臂传递而来的、几乎要将他骨血都点燃的、属于守护的热量！是那份“纵烈焰焚身，亦护佑苍生”的信念！

“嗬…嗬…”炭治郎的身体在箱内疯狂地痉挛、扭动，喉咙里压抑着被堵住的、源于本能的恐惧咆哮。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浓郁的黑暗如同实质的潮水涌来，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恶意和令人作呕的血腥腐甜！

外面是死寂，但在炭治郎的感知中，却是无数只无形的、腐烂流脓的鬼爪正缓缓伸向这节车厢！伸向他无力反抗的同伴！那沉寂是捕猎开始前的序曲！无惨大人的爪牙已经蛰伏在阴影之中！

极度敏感的嗅觉在剧烈冲突的意识中被放大到了极致。他闻不到具体的恶鬼气味，但他能“闻”到那份危机！

一种源自灵魂本能的、被天敌锁定的极端颤栗！如同草原上被狼群围猎的幼鹿！

不行！必须醒！必须唤醒他们！炼狱先生！墨时渊先生！善逸！伊之助！

“呼……呃啊！”炭治郎猛地睁开了双眼！瞳孔深处，猩红的鬼性魔光与人类挣扎的褐色激烈交织！束缚身体和头颅的绳索在巨力下寸寸绷裂！他看到了！身边离他最近的位置——是墨时渊宽厚的、还沾着些许木屑和雨水泥泞的脊背！

墨！时！渊！

他不再犹豫！求生的本能、守护同伴的强烈意志、以及对那四面八方无形危机的极致恐惧，瞬间压倒了鬼化斑纹的低语！

“呜——！！”

一声极其沉闷、带着骨骼撞击血肉声的呜咽从炭治郎的喉咙深处挤出。

砰！砰！砰！砰！

没有任何花哨，更不讲究技巧！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和力量，将自己坚硬的额头，对准墨时渊肩胛骨之间的脊柱位置，狠狠撞了上去！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撞击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都用那被污染斑纹灼烧滚烫的额头死命撞击！

沉闷的骨肉撞击声在绝对死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炭治郎的额头上瞬间一片紫红，甚至裂开细小的伤口，温热的、混合着污浊鬼气与纯净人气的暗红血液顺着他的鼻梁流淌下来，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然而。

那个宽阔的脊背，纹丝不动。

墨时渊闭着双眼，神态甚至带着一丝梦境特有的凝滞与疏离，仿佛那足以让常人晕厥的重击只是清风拂体。

他那张平日总带着嬉皮笑脸的脸庞，此刻平静得可怕，又遥远得如同隔着一整个宇宙的星尘。

无效！

完完全全的无效！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意识沉溺在梦的深渊！

绝望，如同冰水从头顶灌入四肢百骸。

墨时渊的无法唤醒，彻底击碎了炭治郎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眼中的挣扎瞬间被浓郁的、纯粹的恐惧和一种更深沉的赤红鬼气吞没！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那四面包围而来的“恶意感知”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寸寸刺入他的骨髓！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所有人都会死！会被撕裂！被吞噬！被鬼王的爪牙撕成碎片！连成为食粮的资格都没有！

妹妹……弥豆子！

就在绝望吞噬意识的临界点——

一种更炙热、更纯粹、也更为狂野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紧紧捆绑炭治郎的、那个贴身背着的沉重木箱深处爆发出来！

“唔…呜嗷——！！！”

仿佛幼兽彻底被激怒的狂啸！不再是炭治郎喉咙里压抑的嘶吼，而是直接从灵魂最深处，带着打破桎梏的原始力量迸发而出！

轰——！！！

巨大的木箱猛地从内部炸裂！

并非被外力撞碎，而是被一股纯粹的、由内而外的、灼热到极致的生命能量瞬间撑爆！坚韧的特制木板如同脆弱的饼干般四散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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