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静谧,夜风微凉。
墨时渊缓缓从冰冷的土地上坐起,浑身酸痛的肌肉拉扯着他,但精神深处那股几乎将他冻僵的绝望坚冰,却因眼前悬浮的数据光幕而裂开了一道细不可查的缝隙。
系统面板没有安慰,只有冰冷、客观的记录:
【[剑心]:本能之刃,磨砺于恐惧,响应速度超越理论极限。】
【[虚无命途]:掌控度3.1%,是‘器’,非盾。你已在用它战斗(压制炭治郎侵蚀、干扰意志、新技能“虚雷·无相凿”)。】
【[救世潜力]:关键节点100%存活,维持炭治郎状态,撬动柱级命途之力觉醒!】
冰冷的字句像手术刀,精准地剔除了他用以包裹失败的自怜自艾,露出了被忽视的核心事实——他并非毫无作为的废物。恐惧驱策的挣扎本身,已成了磨砺力量的砺石;那与呼吸法格格不入的“虚无”,并非囚笼,而是他独一无二的武器。
他看着面板上最后那行刺目的警告:
【[无惨·丰饶污染源]转化率:41.5%↑↑↑】
【巡猎光矢预热度:极高(随时抵达)!】
危机仍在,悬顶之剑的寒锋刺痛神经。
但这一次,那冰冷的焦虑中,挣扎出一股源自数据逻辑的、近乎冷酷的冷静。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浩渺无垠的夜幕。虚无深邃如幕,但幕布之上,却洒满了细碎的星屑——微弱,却坚定地存在着,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坐标。
一丝微弱的明悟,如同流星划破意识深处:
呼吸法的基础是什么?是节奏!是类似于查克拉、斗气的生命能量与天地律动的共振!
虚无的本质是什么?是沉寂,是“无”!它隔绝、稀释一切,抹除规律与形态!
那么,属于他墨时渊的“韵律”,属于虚无令使的“天地共振”,又该是什么?
他闭上眼,不再强求感受外界能量的流转,不再对抗体内那层冰冷隔膜。
他放任感知沉入那无垠的、概念性的虚无核心,仿佛在绝对的漆黑中,放弃了用肉眼视物,转而将注意力凝聚在自身存在这个“原点”上。
没有风的呼号,没有水的流动,没有雷的爆裂。
时间的概念在纯粹的“静”中被拉长、稀释。
只有他自身的“存在”本身,成为这片虚无宇宙中唯一的标识物。
他感受到体内“虚无命途”流淌的力量——它并非死寂的终点,更像是永恒寂静的背景。
而在这个背景之上……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不去“扰动”虚无本身的静默,而是在这无限的“空”之上,用意志为引,勾勒出一种频率,一种纯粹精神层面的意念振动。微弱得如同脑电波,轻柔得如同星尘的私语。
这振动无关能量,只关乎“存在”的标记。
它不具备呼吸法的驱动“物”,它本身就是一种独特的“态”——一种在“无”的基座上,用“有”的意念去描绘轨迹的“态”。
他无意识地重复着,没有刻意模仿任何流派的呼吸节律,只是在虚无中,用专注到极致的心神在“描绘”某种无形的轨迹。
时间流逝。
系统光幕上,一个新的词条在【技能】栏下方悄然生成:【未命名精神-意志共振】,其后方缀着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值:[0.01%]。
就在这一丝微妙的共振产生、墨时渊精神极度凝聚于内观“描绘”的瞬间——
嗡!
丹田深处,那沉寂的虚无命途之力,极其微弱地……脉动了一下!
如同极夜中第一缕幽蓝的极光在纯粹的黑幕上掠过。
毫无征兆地,他手中那柄被随意搁在泥土上的、制式的日轮刀,刀身靠近护手的位置,极其短暂地闪过几点微光。
那并非雷的炽白或火的赤红,更不是水之柔蓝。那是一种冰冷的、近乎透明的微蓝银芒,细小如碾碎的冰晶星屑,一闪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月光反射的错觉!
墨时渊猛地睁开眼,眼神不再是迷茫或绝望,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闪烁着微光的惊愕。
刚才那一下……不是错觉!他感觉到了!在体内那个“描绘”的意念频率达到某个奇点的那一刻,虚无之力不再是沉寂的死水,它……回应了!
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但那确实是回应!
“‘无’的画布……我能自己画上点东西?”一个念头如同星火般在心底燃起。属于他墨时渊的“呼吸”?他无法驱动或借用外界的能量,但他能在这片虚无中标记自己的存在轨迹!这轨迹本身……
【星辰呼吸法?!】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炸开!
那不再是模仿或生搬硬套任何固有体系,而是在自身存在的地基上,开辟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一条在绝对虚无的背景上,用意志点燃微弱星尘轨迹、引动命途之力随之脉动的崎岖之路!
与此同时,鬼杀队总部·议事厅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空气凝重得如同浸透了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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