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秦洛便在谷中一片开阔的演武场上,正式开始传授三位新弟子泰山派的武学。
他神色肃然,先从最根基的泰山派内功心法教起,详细讲解如何调息运气,如何引导内力循经走脉,如何感应丹田气海。
随后,又演练了一套泰山派最基础的入门拳法,动作古朴刚健,一招一式皆沉稳有力,蕴含着道家武学中正平和、蓄而后发的韵味。
三位弟子的表现,立时高下立判。
郑默武学底子本就扎实,又兼性情沉稳,悟性颇高。
他凝神细听,用心揣摩,秦洛演示一遍,他便能领悟七八分要旨,内息运转流畅,拳法招式也打得有模有样,虽略显生涩,但框架已立,气度俨然。
秦洛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赞许。
孙复虽年纪最小,性子也跳脱,但于武学一道却有着惊人的领悟力与创造力。
他学那内功心法尚能按部就班,但一到拳法招式,便显露出不同之处。
秦洛教的招式,他往往能迅速掌握其核心发力技巧与攻防意图,随后便不自觉地融入自己在当乞丐时琢磨出的野路子,或是根据自身身形特点做些微调,使得招式更显灵动刁钻。
有时甚至让秦洛都觉得眼前一亮,暗叹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而沈青萍则显得十分吃力。
她自幼被娇养,学的皆是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何曾吃过这等苦头?
那内功心法玄奥晦涩,她听得云里雾里,气息怎么也调不顺;那拳法招式更是让她手忙脚乱,顾得了上招顾不了下式,动作绵软无力,毫无章法可言。
不一会儿便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苦着一张脸,几乎要哭出来。
秦洛在一旁看着,心中了然,却也不急不躁。
他早知沈青萍并非真心向武,资质也确非上乘。
他走到她身边,语气温和地鼓励道:“青萍,莫要心急。武学之道,非一日之功,贵在持之以恒。你初学乍练,已是难得。今日先记个大概,日后慢慢体会,循序渐进即可。”
他亲自为她纠正了几个明显错误的姿势,放慢了速度重新演示,耐心十足。
沈青萍见师父如此温和,并未斥责自己笨拙,心中稍安,又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练得虎虎生风的郑默,咬了咬牙,重新振作精神,依样画葫芦地比划起来,虽依旧笨拙,却多了几分认真。
秦洛看着她那努力却不得法的模样,心中暗笑,却也生出一丝怜惜。
他知道,对这娇生惯养的小丫头,学武之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能让她强身健体、略通防身之术便已是圆满。
至于她能坚持多久,便要看她对某人的“心意”有多坚定了。
日落西山,晚霞将演武场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第一天的武学传授暂告一段落。
郑默与孙复虽也汗流浃背,但脸上都带着兴奋与满足,显然收获颇丰。
而沈青萍则几乎累瘫在地,全靠一股“不能在郑默面前丢脸”的意念强撑着才没直接躺下,小脸通红,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模样狼狈又带着几分娇憨的可爱。
秦洛看着三位弟子各不相同的状态,正欲开口勉励几句,却见演武场入口处,沈青河带着紫莲款款走来。
沈青河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最后落在秦洛身上,柔声道:“秦大哥,今日辛苦了。
“玲儿妹妹方才特意来寻我,说她今日亲自下厨,备了几样小菜,想请大家一同去她那儿用晚饭,全当是为三位新弟子贺喜!”
她顿了顿,补充道:“何大婶和倩姐姐已经先过去了。陈希和江云也去帮忙了!”
大家练了一天武,想必都饿了,不如这就一同过去?”
秦洛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笑容!
“好!那便叨扰玲儿姑娘了。”秦洛笑着对沈青河道,“我们收拾一下便过去。”
一行人简单收拾了场地,便随着沈青河与紫莲,朝着谢玲儿的居所走去。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们的身影,空气中飘散着炊烟与饭菜的香气,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宁静而温馨。
郑默与孙复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今日所学的拳法招式;沈青萍却拖着疲惫的步伐,眼巴巴地盼着美食。
秦洛与沈青河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融洽;紫莲则安静地跟在后面,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众人的背影。
夕阳西下,余晖将谢玲儿的小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沈青河、秦洛一行人刚踏入院门,便被一股浓郁鲜香、层次分明的复合香味迎面包裹,令人食指大动。
只见院中石桌上,早已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一桌佳肴:整只的肥鸡炖得金黄酥烂, 卧在浓稠的汤汁中;一条肥美的鲤鱼身上划着精致的刀花,淋着油亮的酱汁,鱼眼饱满突出;
红润油亮的红烧肉块块方正,颤巍巍地透着诱人的光泽;碧绿的时蔬清炒得恰到好处,色泽鲜亮;还有几碟精致的凉拌小菜和热气腾腾的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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