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数十招已过。
江云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一个破绽,猛地将刀尖向上斜挑,精准地荡开了对方护在身前的短刀。
趁对方中门大开,江云毫不犹豫,左掌如电般迅速探出,蕴满力道,重重地拍向对方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那黑影仿佛遭受重锤,身体剧烈震动,踉跄着向后跌退,气息瞬间变得紊乱,手中的短刀也险些脱手。
江云怎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如影随形般紧跟而上,刀光一闪,用刀背猛力敲击在对方手腕上。
“呃啊!”黑影吃痛,闷哼出声,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未等黑影再有反应,江云的刀尖如毒蛇般迅猛递出,轻巧地向上一挑,只听“嗤啦”一声,那覆面的黑巾应声飘落。
火光跳跃间,瞬间照亮了一张因遭受重击而痛楚扭曲的脸庞。
此人颧骨高耸,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根本不是周雄。
院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低声惊呼。
有兵士忍不住脱口而出:“是韩禇!”
江云瞳孔骤然收缩,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人,正是白天还在山谷中兢兢业业执行守卫任务的虎翼营第三队副都头韩禇。
她怎么也没想到,幕后之人的势力竟如此庞大,已经渗透到了虎翼营内部。
韩禇喘着粗气,眼神中的凶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带着绝望,又好像有一丝解脱。
此时,陈希也提剑赶来,看到韩禇的面容,同样满脸错愕。
江云收刀归鞘,声音冷硬如铁,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地说道:“拿下!严加看管!”
虎翼营的兵士立刻上前,将瘫软在地的韩禇捆绑得结结实实。
……
与此同时,段迎春居住的小屋已被二十余名契丹武士层层围住,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阿术鲁眼中闪过一道锐光,手臂猛然一挥:“攻!”
门板被一脚踹开,契丹武士们如潮水般涌入屋内。
屋内烛火未灭,只见段迎春早已站在屋中。
她身着一身素色衣裙,面容却不再有白天的温顺与惶恐,唯有一片冰冷的笑意。
眼见有人闯入,她反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柄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刀。
那刀身极薄,形状诡异,一看便知淬了剧毒。
“拿下!”阿术鲁厉声喝道。
前三名契丹武士举刀扑向段迎春。
却见段迎春身形如鬼魅般旋转,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契丹武士欺身而上。
幽蓝的刀光在空中划出数道诡谲的弧线,速度快、落点准、出手狠,令人防不胜防。
“呃啊——!”
“毒!刀上有毒!”
惨叫声瞬间划破夜空。
一名契丹武士的腕部被刀划伤,伤口竟不见多少鲜血流出,却迅速发黑溃烂,人踉跄一步后便栽倒在地,抽搐不止;另一名契丹武士躲闪稍慢,肩头被划破,转眼间面色发青,口吐白沫。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妇人,武功路数竟如此阴狠毒辣!
她步法奇诡,在闪转腾挪之间专攻要害,每一刀都朝着废掉敌人战力、夺取性命的方向而去。
更麻烦的是,那柄毒刀只要沾上便会让人倒下,使得契丹武士们投鼠忌器,阵型一时间竟被她逼得滞涩起来。
短短几个照面,又有两人惨叫着倒地。
阿术鲁看得心头火起,又惊又怒,弯刀一振,亲自加入战斗:“妖妇!还敢负隅顽抗!”弯刀直砍向段迎春的后背,意图逼她回防。
段迎春尖声一笑,笑声刺耳:“就凭你们?!”
她用短刀急速格挡,“铛”的一声脆响,借着这股力向后飘退,同时左手猛地探入怀中。
阿术鲁心头一紧,猛然意识到危险,厉声暴喝:“小心她用毒!退开!屏息!”
然而,这警告终究还是慢了一瞬。
段迎春手腕一扬,一大蓬惨绿色的粉末带着刺鼻的腥甜之气,劈头盖脸地朝着冲来的兵士撒去。
那毒粉遇风即散,瞬间弥漫小半个厅堂,形成一片模糊的绿雾。
“我的眼睛!”
“咳!咳!喘不过气……”
冲在最前面的契丹武士们顿时捂着脸惨嚎起来,涕泪横流,手中的兵刃叮当落地,痛苦地翻滚挣扎,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整个攻势因此陷入混乱。
待绿雾稍微散去,众人定睛再看时——
屋中早已没了段迎春的身影!
只见后窗大开,夜风呼呼灌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地上只留下几名中毒呻吟的契丹武士,以及那个被她当作障眼法扔在地上、已经空空如也的毒粉药囊。
“追!”阿术鲁面色阴沉如水,咬牙喝道,率先朝着后窗扑去。
窗外夜色深沉,树影摇曳,哪里还有那妖妇的踪迹?
……
此时,月光如水,静静洒在梅园嶙峋的假山和交错的小径上。
秦洛和沈青河隐在一丛茂密的腊梅后,凝神闭息,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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