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捕探，汴京迷雾录 第83章 夜探码头

辰时的汴河码头飘着薄雾，一艘乌篷船泊在岸边，船尾绑着两箱 “货物”—— 实则是提刑司的文书和从李谦府搜出的私盐样本。沈墨站在船头，手里攥着张老船工画的简易地图，上面用墨点标出 “淮南隐蔽码头” 的位置，旁边注着 “张阿福接应，码头左近有松树林，可藏人”。

“沈哥，俺把铜锤擦得锃亮！这次准能帮着打跑走私犯！” 赵六扛着铜锤，凑到船头，怀里还揣着个油纸包，里面是陈大爷早上给的芝麻饼，“陈大爷说淮南的豆腐脑最好吃，等案子破了，俺请你和七儿去吃！” 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蹲在船板上，正往封皮写 “淮南查案记录”，“淮” 字的三点水写得太散，差点成了 “准”，他赶紧用炭笔涂掉重描，嘴里念叨：“是‘淮南’不是‘准南’，记牢了，不然沈捕头该说俺了……”

“你们都带上家伙，俺也去！” 刘虎突然从码头跑过来，新皂服外面套了件粗布短褂，说是 “伪装成船工，方便查案”，腰间的玉佩藏在褂子里，却仍能看见轮廓，“周大人说了，让俺协助你们，防止蔡京的人搞偷袭 —— 上次抓王侍郎俺没帮上大忙，这次一定立功！” 沈墨知道他是想抢功，却也没拒绝 —— 多个人手，总能多份照应，只是得盯着他别出岔子。

乌篷船刚驶离汴京码头，苏文突然乘小船追上来，递过一个木盒：“沈捕头，周大人让我把这个给你，里面是蔡京亲家张老爷的画像，还有淮南巡检司的令牌，遇到麻烦可以调当地人手。” 他又压低声音，“刚才提刑司发现个可疑人，招了说蔡京派了‘水鬼’在汴河中游埋伏，你们当心。” 沈墨接过木盒，点头道：“放心，我们会注意。”

小船驶到汴河中游，雾气渐浓，周围的船只渐渐少了。突然，船尾传来 “扑通” 一声，赵六警惕地举起铜锤：“谁在那儿？” 话音刚落，三个黑衣人从水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短刀，往船上爬 —— 正是苏文说的 “水鬼”！

“保护账本！” 沈墨拔出铁尺，挡住第一个黑衣人的刀，火星 “蹭” 地冒出来。赵六冲过去，铜锤一挥，砸在第二个黑衣人的肩上，黑衣人惨叫一声掉进水里。刘虎想帮忙，却没注意脚下的船板湿滑，“哐当” 一声摔在船板上，怀里的令牌掉出来，差点被第三个黑衣人抢走，孙七眼疾手快，用笔记本砸向黑衣人的手，令牌掉在船板上。

“俺来帮你！” 刘虎爬起来，扑向黑衣人，两人扭打在一起，差点掉进水里，沈墨赶紧冲过去，铁尺抵住黑衣人的脖子：“老实点！” 黑衣人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水里的同伙赶紧划船跑了。

孙七蹲在船板上，赶紧记录：“汴河中游遇‘水鬼’（蔡京派来的），抓一人，其余逃脱，刘班头摔船板（差点丢令牌）”，“摔” 字写成了 “率”，他赶紧改过来，又在旁边画了个小船，标着 “遇袭地点”。刘虎揉着胳膊，嘴硬道：“俺刚才是故意摔的，想引黑衣人靠近，不然你们哪能这么快抓住他！” 赵六在旁边偷笑：“刘班头，你刚才差点掉水里，还是孙七帮你捡的令牌呢！”

押着黑衣人审问，得知他们是张老爷的手下，奉命在汴河拦截，还说 “张老爷在作坊周围加了守卫，连狗都放了三条，晚上还有巡逻队”。沈墨让刘虎看好黑衣人，自己则和赵六、孙七查看地图，确定下一个停靠点 —— 离淮南还有半个时辰水路，那里有个小码头，可以停船休整。

傍晚时分，乌篷船停靠在小码头，张老船工的朋友张阿福早已在岸边等候，手里拿着个斗笠，上面编着 “张” 字：“沈捕头，俺是张大爷让来的，张老爷的作坊在隐蔽码头后面的山坳里，守卫严得很，白天不让靠近，只能晚上摸过去。” 他领着众人往松树林走，树林里能看见山坳里的灯火，还有狗叫的声音。

“俺去引开狗！” 赵六刚想冲出去，沈墨赶紧拉住他：“不行，狗一叫，巡逻队就会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块肉干 —— 早上从陈大爷那儿拿的，扔向远处的草丛，狗叫声果然往草丛方向去了。众人趁机往山坳靠近，躲在一棵老松树下，能看见作坊的大门紧闭，上面挂着 “张记粮行” 的幌子，实则是私盐作坊的伪装。

“你们看！” 孙七指着作坊墙角，那里堆着几个黑布箱，和汴京查获的私盐箱一模一样，上面还沾着盐粒，“俺记下来！”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 “淮南作坊：幌子‘张记粮行’，墙角堆黑布箱（私盐），守卫带刀，狗三条，巡逻队每半个时辰一次”，“巡” 字的走之旁写得太长，差点把 “巛” 盖了，他赶紧调整笔尖。

刘虎想凑近点看，没注意脚下的树枝，“咔嚓” 一声踩断了，远处的狗又叫起来，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躲起来！” 沈墨拉着众人躲进旁边的灌木丛，巡逻队举着火把走过来，其中一个守卫说：“张老爷说了，明早蔡相的亲随会来取盐，今晚得多盯紧点，别出岔子。” 另一个守卫点头：“放心，有狗在，没人能靠近。”

等巡逻队走远，刘虎才松了口气：“刚才差点被发现！俺、俺就是想看看作坊的窗户，有没有私盐的影子。” 沈墨没怪他，反而眼睛一亮：“蔡相的亲随明早来取盐，这是个好机会 —— 咱们可以埋伏在码头，等亲随来了，一起抓！”

张阿福补充道：“隐蔽码头只有一条路通作坊，明早亲随肯定走这条路，咱们可以在路边的草丛里埋伏，等他们过去一半，再动手！” 赵六兴奋地举起铜锤：“俺负责打头阵！一锤一个，不让他们跑了！” 孙七赶紧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易埋伏图，标着 “埋伏点（草丛）”“亲随路线”，还在旁边写 “明早辰时行动”。

众人回到乌篷船，刘虎主动提出 “守夜，防止黑衣人偷袭”，结果刚坐在船尾，就靠在桅杆上睡着了，呼噜声差点引来远处的巡逻队，沈墨赶紧把他叫醒：“刘班头，守夜呢，别睡了！” 刘虎揉着眼睛，嘴硬道：“俺没睡！俺是闭着眼睛想对策呢 —— 明早怎么抓亲随，俺都想好了！”

夜里，沈墨拿着张老爷的画像，和赵六、孙七研究：“张老爷肯定会在作坊里等着亲随，明早咱们抓了亲随，再冲进去抓他，缴获私盐，这样就能彻底断了蔡京的私盐来源。” 赵六点头：“俺听沈哥的！等抓了张老爷，俺们就去吃淮南豆腐脑，加两碟小菜！” 孙七也点头，笔记本放在膝盖上，上面的埋伏图被夜露打湿了点，他赶紧用布擦干。

天快亮时，张阿福送来早饭 —— 热腾腾的米粥和咸菜，还有几个淮南特有的油饼。刘虎抢着吃了两个油饼，说 “吃饱了才有力气抓亲随”，结果噎得直咳嗽，孙七递过茶水，笑着说：“刘班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辰时一到，众人悄悄埋伏在隐蔽码头的路边草丛里，沈墨拿着铁尺，赵六举着铜锤，孙七抱着笔记本准备记录，刘虎握着巡检司的令牌，紧张地盯着路口。远处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 —— 三个穿青布衫的人骑着马，后面跟着辆马车，马车上盖着黑布，正是蔡京的亲随！

“来了！” 沈墨低声道。亲随刚走到埋伏点中间，沈墨大喊一声：“动手！” 赵六冲出去，铜锤一挥，打在第一个亲随的马腿上，马受惊跳起来，亲随摔在地上。刘虎冲过去，想抓第二个亲随，却没注意马车上的黑布掉下来，露出里面的私盐袋，亲随趁机想跑，沈墨赶紧追上去，铁尺抵住亲随的后背：“别跑！”

第三个亲随想骑马跑，孙七急得大喊：“拦住他！” 张阿福冲出来，用锄头挡住马的去路，亲随摔在地上，被赵六按住。刘虎喘着气，指着马车上的私盐袋：“看！这就是证据！本官抓住亲随了！” 沈墨笑着点头：“刘班头，这次多亏了你。” 刘虎听了，笑得合不拢嘴，早就忘了刚才差点让亲随跑了的事。

孙七蹲在地上，赶紧记录：“淮南隐蔽码头：抓住蔡京亲随三人，缴获私盐马车一辆（黑布盖着），张老爷还在作坊里（未抓）”，“缴” 字写成了 “交”，他赶紧改过来，又在旁边画了个马车，标着 “私盐”。

沈墨让人把亲随和私盐马车押到乌篷船，对众人道：“现在去抓张老爷！作坊的守卫肯定没防备，咱们趁现在冲进去！” 赵六举着铜锤，第一个往作坊方向跑：“俺去砸门！” 刘虎也跟着跑：“本官去抓张老爷！这次准能立功！” 孙七抱着笔记本，跟在后面，嘴里念叨：“别跑太快，俺还没记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