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捕探，汴京迷雾录 第58章 防灭口憨队护人证

清晨的府衙大牢还浸在寒气里，铁栏杆上凝着薄薄的霜花。沈墨攥着赵四的账本，站在牢门外，听见里面传来赵四的哼唧声 —— 昨晚被押进来后，这小子就装疯卖傻，一会儿喊 “冤枉”，一会儿说 “要见李大人”，半点有用的都不肯说。

“沈捕头，要不俺去审！” 赵六扛着他那把旧铜锤，兴冲冲地凑过来，“俺一锤放桌上，保管他吓得全招！” 他刚说完，就被孙七拽了拽衣角：“六哥，审案不能用锤，周提刑说要讲证据……” 孙七手里还攥着笔记本，昨晚被烧的角用浆糊粘了块纸片，上面新写了 “审赵四计划”，只是 “计” 字写成了 “记”，自己浑然不觉。

沈墨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两人的肩：“别着急，咱们先拿账本给他看，他要是还不招，再想别的办法。” 刚要推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重靴声 —— 刘虎来了，这次换了件新皂服，腰间的玉佩擦得锃亮，显然是特意打扮过，想在审讯时 “露脸”。

“沈墨！审犯人怎么不叫上本官？” 刘虎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赵四是本官安排抓的，这审讯的事，自然该本官来！” 他说着就往牢门冲，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哐当” 一声撞在门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手里的惊堂木（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也掉在地上，滚到赵六脚边。

赵六捡起惊堂木，憋笑着递过去：“刘班头，您慢点，这门不经撞。” 刘虎接过惊堂木，揉着额头，强装镇定：“本官是故意的，试试这门结实不，免得犯人跑了！” 说完，他清了清嗓子，推开牢门，大摇大摆地走到赵四面前，把惊堂木 “啪” 地拍在桌上 —— 可惜桌子是破的，一拍掉了块木屑，溅了赵四一脸。

“赵四！本官问你，你和兵部李大人怎么勾结走私私盐的？还有，你和王显是什么关系？” 刘虎扯着嗓子喊，可惜刚撞了额头，声音有点发虚，没半点威慑力。赵四抹了把脸上的木屑，翻了个白眼：“官爷，俺就是个跑腿的，李大人是谁俺不认识，王显更是听都没听过！”

“你还敢狡辩！” 刘虎刚要拍桌，沈墨赶紧上前，把账本递到赵四面前，指着其中一页：“这上面写着‘每月给李大人送银五十两，王大人三十两’，‘王大人’不就是王显吗？还有这笔‘科举后补银一百两’，跟你走私私盐的利润对得上，你还想抵赖？”

赵四盯着账本上的字迹，脸色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刘虎见状，赶紧抢过话头：“听见没！证据确凿！你要是老实招了，本官还能帮你求个情，不然把你关到地老天荒！” 他说着又要拍桌，这次学乖了，轻轻碰了下桌子，结果桌子腿还是晃了晃，吓得他赶紧扶住。

赵六在旁边看得着急，忍不住喊：“沈捕头，他不招俺就用铜锤吓他！” 孙七也跟着点头，掏出笔记本想写 “赵四抵赖，需用计”，结果 “计” 字又写成了 “记”，还在旁边画了个铜锤的简图，标着 “吓唬用”。

就在这时，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王忠匆匆跑进来：“沈墨！不好了！刚才发现两个可疑的人在大牢外徘徊，穿着短打，腰间鼓鼓的，像是藏了刀，可能是来灭口的！”

沈墨心里一紧，赶紧对赵六说：“你去守住大牢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孙七，你跟我去看看那两个人的踪迹！刘班头，你在这儿看好赵四，别让他出事！” 刘虎刚想说 “凭啥让本官看犯人”，但见沈墨神色紧张，也知道事情严重，只能点头：“好！本官一定看好他！”

赵六扛着铜锤就往外跑，嘴里还喊：“谁敢来灭口，俺一锤砸晕他！” 孙七跟着沈墨跑，手里的笔记本被风吹得哗哗响，他还不忘边跑边记：“可疑人，带刀，灭口？” 结果 “灭” 字少了一横，成了 “火口”。

两人跑到府衙后门，正好看见两个穿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地往大牢方向摸，腰间果然露着刀鞘。沈墨示意孙七躲在柱子后，自己则悄悄绕到汉子身后，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那两个汉子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孙七赶紧冲出来，伸脚想绊倒他们，结果自己先摔了个趔趄，笔记本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一个汉子的腿上。

“抓住他们！” 沈墨冲上去，一把抓住一个汉子的胳膊，另一个汉子想拔刀，赵六正好赶过来，举着铜锤喊：“别动！再动俺砸你！” 那汉子被铜锤的气势吓住，手一抖，刀掉在地上，当场被赵六按在地上。

沈墨押着两个汉子往大牢走，路上审问：“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李大人？” 其中一个汉子嘴硬：“俺们就是路过的，不知道什么李大人！” 孙七捡起笔记本，拍了拍上面的灰，指着 “火口” 两个字说：“你们就是来火口的！快招！” 那汉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说 “灭口”，忍不住嗤笑一声，结果被赵六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回到大牢，刘虎正拿着惊堂木 “审问” 赵四，见他们押着人回来，赶紧站起来：“沈墨！是不是李大人派来的？本官就知道他会来灭口！” 沈墨没理会他的抢功，把两个汉子押到赵四面前：“你认识他们吗？” 赵四看着两个汉子，脸色更白，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沈墨知道时机到了，放缓语气对赵四说：“赵四，你要是现在招了，还能算戴罪立功。李大人派他们来灭口，就是想让你背所有罪名，你觉得他会保你吗？” 赵四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垂着头说：“俺招…… 俺全招……”

原来，赵四是李大人的小舅子，李大人让他借着漕运码头走私私盐，利润一半归李大人，另一半用来打点京里的官员，其中就包括王显。王显负责利用科举作弊收受贿赂，和李大人的私盐利润互相补贴，形成了一个贪腐网络。这次赵四走私的私盐，就是要运给王显在汴京的同伙，用来贿赂即将来汴京的钦差身边的人，想让钦差查案时 “手下留情”。

“什么？他们想贿赂钦差？” 刘虎一听，急得跳起来，“这还了得！本官要立刻告诉周提刑！” 说着就往外跑，结果又没注意门槛，这次不仅撞了额头，还摔了个屁股蹲，惊堂木也掉在了地上，滚到了赵四脚边。赵四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结果被刘虎瞪了一眼，赶紧闭上嘴。

沈墨把赵四的招供记在手札上，又让孙七整理成供词，孙七这次总算没写错几个字，只是把 “贪腐网络” 写成了 “贪腐网洛”，自己还没发现，光顾着兴奋：“沈捕头！咱们把大案子查出来了！以后别人再也不敢走私私盐、作弊了！”

赵六也跟着点头，摸了摸肚子：“沈捕头，现在能去吃馄饨了吧？俺早上还没吃饭呢！” 沈墨笑着点头：“好，等把这两个汉子押进大牢，咱们就去吃馄饨，我请！”

刚安排好关押，王忠就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沈墨！驿卒送来的消息，钦差后天就到汴京了！周提刑让咱们赶紧整理好所有证据，包括王显的盗印案、李大人的私盐案，还有赵四的供词，到时候一并交给钦差！”

沈墨接过信，心里松了口气 —— 钦差终于要来了，只要把证据交上去，就能把这个贪腐网络彻底揪出来。他对王忠说：“你放心，证据都整理好了，就是得加强大牢的看守，防止李大人的人再来灭口，还有，赵四的家人也得保护好，免得他们用家人威胁赵四翻供。”

王忠点头：“我已经安排人去保护赵四的家人了，大牢也加派了人手，你放心。” 刘虎这时也揉着屁股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沈墨，刚才周提刑夸本官审案有功，赏了俺两笼包子，俺分你一笼！” 沈墨接过包子，心里有点哭笑不得 —— 这刘虎，明明没做什么，却总想着邀功，不过这次总算没抢功劳，还分了包子。

一行人往馄饨铺走，赵六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还哼着小曲，孙七则拿着笔记本，在上面补写 “钦差后天到，证据齐”，这次总算没写错字，还在旁边画了个笑脸。沈墨走在后面，手里拿着包子，看着身边的兄弟，心里暖暖的 —— 从刚穿越时的手足无措，到现在有了靠谱的团队，能查破这么大的案子，这汴京的日子，总算有了奔头。

馄饨铺里热气腾腾，老板端上三碗馄饨，赵六拿起勺子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哈气，却还是舍不得停。孙七慢慢吃着，时不时掏出笔记本记两笔，沈墨看着他们，心里却在想 —— 钦差来了之后，查案肯定会更难，李大人和王显的势力不小，说不定会在钦差面前耍手段，但只要他们有证据，有彼此的支持，就一定能把真相查到底，还汴京一个清明。

“沈捕头，你怎么不吃啊？” 赵六见沈墨没动勺子，问道。沈墨笑了笑，拿起勺子：“吃，怎么不吃，这馄饨这么香，不吃就亏了。” 说着，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 —— 热气驱散了寒意，也坚定了他的决心，不管接下来有多难，他都会和兄弟们一起，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