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捕探，汴京迷雾录 第108章 破庙搜兵

泉州港被扣的 “南洋香料船” 舱内，潮湿的海风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沈墨蹲在一堆盖着帆布的木箱前，手里捏着从残党身上搜出的青铜哨 —— 哨身上刻着 “李府” 二字，正是兵部李侍郎府的标记。昨夜审到子时，最顽固的残党终于招了：“兵器…… 都藏在京郊的破庙里，李侍郎让俺们等会长的人来，再运去星洲港……”

“王忠，你带两队捕快去京郊破庙，务必把兵器搜出来，别让任何人靠近！” 沈墨站起身，帆布被他扯动，露出木箱里泛着冷光的矛头，“赵六，你跟我去京中，李侍郎肯定察觉到柳谦落网了，得赶在他销毁证据前抓住他！”

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蹲在舱角飞快记录：“泉州港审残党：获青铜哨（李府），兵器藏京郊破庙，计划赴星洲港”，“器” 字的 “口” 写成了 “日”，他赶紧用炭笔描正，嘴里默念：“是‘兵器’不是‘兵日’，可别让沈同知看出来……” 刘虎穿着八品文书服，正踮脚往木箱里瞅，想摸一摸矛头，却被沈墨拦住：“小心点，这些矛头淬了毒，别划伤手。” 他赶紧缩回手，却仍嘴硬：“俺就是看看，知道轻重！”

众人兵分两路，沈墨和赵六快马加鞭往京中赶。刚进汴京城门，就见周提刑派来的差役在城门等候：“沈同知，不好了！李侍郎今早去兵部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还让人往府里搬木箱，像是要逃跑！” 赵六一听，铜锤往马背上一砸：“俺就知道他要跑！咱们现在就去李府，别让他溜了！”

另一边，王忠带着捕快赶到京郊破庙。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声响 —— 是残党在转移兵器！“分两路包抄！” 王忠下令，自己带一队从正门冲，另一队绕到庙后堵退路。刚冲进正殿，就见五个汉子正往马车上搬兵器箱，为首的正是李侍郎的亲随！“放下箱子！” 王忠拔出短刀，亲随却突然点燃旁边的油桶：“想抓俺们？一起同归于尽！”

“俺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 是刘虎！他本该在京中查李侍郎的兵器库记录，却因为找错路误打误撞来了破庙。刘虎抓起旁边的水桶，往油桶上泼去，火瞬间灭了：“还好俺来得及时！不然你们就惨了！” 亲随想趁机逃跑，刘虎却脚一滑，摔在兵器箱上，正好挡住去路，王忠赶紧上前按住：“刘文书，这次多亏了你！” 刘虎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小事一桩！俺就说俺能立功！”

孙七要是在这，肯定会把 “破庙擒亲随（获兵器二十箱，刘文书灭火救场）” 记在本子上，可惜他还在泉州港整理残党供词，只能让王忠的捕快先代为记录 —— 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把 “擒” 写成了 “禽”，倒和刘虎之前的记录有几分像。

京中李府外，沈墨和赵六躲在对面的茶肆里，看着李侍郎的家丁往马车上搬木箱。“里面肯定是赃银和密信。” 沈墨低声道，“等他们搬完，咱们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赵六却按捺不住：“俺怕他跑了！不如现在就冲进去，一锤砸开大门！” 话没说完，就见李侍郎穿着一身便服，带着两个护卫往马车走 —— 他要亲自去破庙查看！

“机会来了！” 沈墨起身，拔出铁尺，“赵六，你去拦马车，别让家丁把箱子运走；我去追李侍郎！” 赵六扛着铜锤冲过去，往马车轮子上一砸，车轮 “咔嚓” 裂开，家丁们吓得四散逃跑。李侍郎见势不妙，想往府里退，却被沈墨拦住：“李侍郎，往哪跑？”

“沈同知，你这是干什么？” 李侍郎强装镇定，“本官要告老还乡，你拦着本官，是想抗旨？” 沈墨冷笑一声，掏出从破庙亲随身上搜出的密信：“抗旨的是你！这是你给福顺行会长的密信，让他派船来接兵器，还有你走私兵器的账册，你还想抵赖？”

李侍郎脸色煞白，突然拔出护卫的刀，想偷袭沈墨：“俺跟你拼了！” 赵六见状，举着铜锤冲过来，一锤砸在刀背上，刀 “当” 地断成两截。李侍郎还想挣扎，刘虎带着王忠的捕快赶来了 —— 他们处理完破庙的事，就赶紧往京中赶，正好撞见这一幕。“李侍郎，别跑！” 刘虎冲过去，一脚绊倒李侍郎，沈墨趁机按住：“你跑不了了！”

众人押着李侍郎往府里走，刚进书房，就见书桌上堆着半烧毁的账册 —— 李侍郎本来想烧了证据，却被中途打断。赵六赶紧扑灭火盆，沈墨捡起未烧完的账册，上面清晰地记录着 “每月走私兵器五十件，送南洋福顺行”，还有 “给星洲港会长的汇款记录”，金额高达五千两！

“这些账册，就是你勾结海盗、走私兵器的铁证！” 沈墨把账册放在李侍郎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侍郎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俺…… 俺认罪！是会长逼俺的，他说要是不配合，就杀了俺的家人……” 赵六听得火冒三丈，铜锤往桌上一砸：“你少找借口！你收了那么多赃银，还好意思说被逼的！”

孙七的信就是这时送到京中提刑司的 —— 他在泉州港整理残党供词时，发现会长要派 “哑巴亲信” 来京，用 “青瓷瓶” 装毒药，和李侍郎的余党交接。信里还画了青瓷瓶的样子，旁边写着 “哑巴亲信，穿灰布衫，左手有疤”，“瓷” 字写成了 “次”，末尾画了个小骷髅，标着 “危险”。沈墨看完信，心里一紧：“李侍郎的余党还在京中，得赶紧抓住他们，别让哑巴亲信把毒药带来！”

刘虎一听有新任务，立马精神起来：“沈同知，俺去查！俺认识京中所有的瓷铺，一准能找到哑巴亲信！” 不等沈墨同意，他就揣着信往外跑，结果没走两步，就撞在门框上：“哎哟！俺咋忘了看路！” 赵六笑着说：“刘文书，你要是再这么冒失，别说抓亲信，自己先得摔断腿！”

沈墨没理会两人的打闹，对王忠道：“你带人手去京中所有的客栈，查穿灰布衫、左手有疤的哑巴；赵六，你去瓷铺盯守，别让青瓷瓶流出去；我去审李侍郎，问出他余党的落脚点。” 众人分头行动，京中的夜色里，一场新的追查又开始了。

审讯室里，李侍郎熬不住沈墨的追问，终于招出余党的落脚点 —— 城南的贫民窟，藏着三个亲信，等着和哑巴亲信交接。“他们手里有俺的令牌，能调动京郊的兵器库……” 李侍郎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俺知道的都招了，求沈同知饶俺一命！”

沈墨立马带着人手赶去贫民窟，果然在一间破屋里抓住了三个余党，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李侍郎的令牌和一封密信 —— 上面写着 “初三，在城西码头交接青瓷瓶”。“还好来得及时！” 沈墨松了口气，“王忠，你带人手去城西码头埋伏，别让哑巴亲信靠近！”

孙七在泉州港收到京中的消息，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京中擒李侍郎（获兵器、账册），查余党（贫民窟），待抓哑巴亲信（青瓷瓶毒药）”，这次 “擒” 字终于没写错，他兴奋地举着本子给泉州港的捕快看：“俺进步了！沈同知肯定会夸俺！” 捕快们纷纷点头，院子里的笑声，冲淡了追查的紧张。

赵六在瓷铺盯守时，还不忘跟掌柜的打听青瓷瓶的价格，说 “以后要给沈同知买一个装笔墨”；刘虎在客栈查人时，还帮着店小二搬行李，差点忘了自己的任务；王忠在城西码头埋伏时，还让捕快们多带了件棉衣，怕夜里冷。这些小小的细节，藏着他们对彼此的关心，也藏着他们对这份 “捕盗查案” 工作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