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我是大明球霸 > 第10章 药香里的铁骨柔肠

我是大明球霸 第10章 药香里的铁骨柔肠

作者:飞鸿一飘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2 02:14:33

速递:柳芽儿给“贝三郎”敷药,见她胸口瘀青落泪:“别再扮男人了。”

暮色像块浸了水的灰布,沉沉压在苏州府城的屋檐上。贝骄宁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拐进巷口时,墙根下的青苔都透着股潮湿的霉味。她抬手抹了把脸,把额前汗湿的碎发捋到耳后,露出的脖颈上还沾着泥地里蹭来的草屑——那是下午在码头货场踢球时,被对手故意绊倒在碎石堆上留下的印记。

“三郎哥!”巷尾茅屋顶上冒出个梳双丫髻的脑袋,柳芽儿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搁在石阶上,木梯被她踩得吱呀乱响,“你可算回来了!”

贝骄宁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喉间溢出的气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今日收的工钱……”

“先别说钱!”柳芽儿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屋里拽,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我闻着你身上就有血腥味,快让我瞧瞧!”

这间租来的茅舍统共就两张破床,墙角堆着半篓没卖完的草药,空气中飘着股苦艾与陈旧木料混合的怪味。贝骄宁刚被按坐在床沿,柳芽儿就翻出个豁口的瓦罐,里头黑褐色的药膏正冒着热气,混着当归的药香漫开来。

“脱衣裳。”柳芽儿的语气不容分说,手指却在触到贝骄宁衣襟时顿了顿,声音软了半截,“今日对手又使坏了?”

贝骄宁低头盯着自己磨出茧子的手掌,指节处还凝着暗红的血痂。她没应声,只是慢吞吞解开腰间的布带,粗布短打滑落时,露出的束胸布上赫然印着片紫黑的瘀青,像朵狰狞的花绽在苍白的皮肉上。

“嘶——”柳芽儿倒抽口冷气,手里的药勺“当啷”掉在瓦罐里,“这是被人踹的?还是用球砸的?”

药膏敷上来时带着灼人的热意,贝骄宁闷哼一声,后背瞬间绷紧成块铁板。她能感觉到柳芽儿的指尖在发颤,冰凉的泪珠砸在她后颈上,烫得她心尖发紧。

【又让她担心了。】贝骄宁咬着牙想,【可若不拼,三郎明日就得断药。】

三个月前,弟弟贝三郎突发咳血症,请来的老大夫捻着胡须说要续药就得用西洋传来的金鸡纳霜,那玩意儿贵得能抵半亩水田。爹娘早亡的孤女哪拿得出这钱?贝骄宁望着弟弟日渐蜡黄的脸,咬碎了牙才剪去及腰的长发,束起胸穿上男装,顶着“贝三郎”的名字闯进了男人堆里的球场。

“别再扮男人了。”柳芽儿的声音哽咽着,药布在瘀青处轻轻按揉,“前日里张屠户家的小子还说,要娶个能生娃的婆娘,哪有姑娘家天天跟糙汉子滚泥地的?”

贝骄宁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的沙哑:“生娃能换金鸡纳霜么?”她侧过身,从床底拖出个藤筐,里头静静躺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鞠球比寻常藤编球小了一圈,外皮是掺了麻线的牛皮,在昏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柳芽儿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这球是贝骄宁攒了半月工钱,又托跑船的同乡从岭南捎来胶树汁,连夜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寻常鞠球灌的是糠壳,踢起来沉得像块石头,可这颗球捏在手里,竟能感觉到隐隐的弹性,仿佛揣着团活物。

“你看。”贝骄宁指尖在球面上轻轻一按,牛皮陷下去个小坑,松开手时“噗”地弹了回来,带起的风扫过柳芽儿的鼻尖。她忽然屈起手指叩了叩球身,发出的闷响里竟藏着丝清亮的回音,“加了三层内胆,最里层抹了胶汁,踢起来又轻又稳。”

柳芽儿伸手摸了摸,指尖能感觉到麻线经纬里嵌着的细胶粒,像撒了把碎珍珠:“昨日在码头,你就是用这球赢了那伙盐商的?”

“嗯。”贝骄宁点头时,喉结处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是她练了百遍的伪装动作,“他们用的灌铅球,我这颗能绕着他们的腿转。”说到这里,她忽然低头笑了,眼尾的弧度在油灯下柔和得不像个“汉子”,“等攒够了钱,就给三郎治病。等他好了,我就……”

话没说完就被柳芽儿打断:“就怎样?卸了束胸嫁人去?”

贝骄宁的脸“腾”地红了,慌忙转开视线去看墙角的药篓。那里头的艾草是她清晨去郊外采的,既能给弟弟煎药,晒干了还能填进鞋里防潮。她忽然想起今日在货场,那个被众人叫做“拼命郎”的司文郎,他踢进制胜球时,领口露出的珍珠串子在阳光下晃眼得很。

【那样的世家子弟,怕是连茅舍的霉味都闻不得。】她捏了捏橡胶鞠球,指尖传来的韧性让她莫名安心,【可他看我踢球时的眼神,倒不像看个怪物。】

“明日有场生死赛。”贝骄宁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在城隍庙后巷,赌金是寻常赛事的五倍。”

柳芽儿手里的瓦罐“哐当”一声撞在床腿上,药膏溅出几滴在草席上:“你疯了?那地方是拿命换钱!上个月有个踢球的,被人打断了腿扔在护城河……”

“我有这个。”贝骄宁举起橡胶鞠球,球面上映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这球比他们的快三成,只要避开那些带铁钉的鞋……”

“避?”柳芽儿气得发抖,伸手戳了戳她胸口的瘀青,“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被人用球闷在脸上,嘴角缝了三针!”她忽然抓住贝骄宁的手腕,掌心的汗湿黏在对方粗糙的皮肤上,“要不……我去给李员外家当丫鬟吧?听说他家缺个绣娘……”

“不行!”贝骄宁猛地抽回手,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了,“李员外那老东西前年逼死过丫鬟,你忘了?”她深吸口气,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头裹着两块干硬的麦饼,“先垫垫,明日赢了钱,买肉包子。”

柳芽儿没接麦饼,只是盯着她束胸布上的瘀青掉眼泪。昏黄的油灯光圈里,贝骄宁低头啃着麦饼,碎屑掉在衣襟上也没察觉。她的侧脸轮廓其实很柔和,只是被晒得发黑,又总蹙着眉,才显得英气逼人。柳芽儿忽然想起三年前,她们还在河边浣纱时,贝骄宁梳着长辫,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那时候多好啊。】柳芽儿抹了把泪,【可现在……】

忽然间,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像是有人要把肺都咳出来。贝骄宁手里的麦饼“啪嗒”掉在地上,她腾地站起身,束胸的带子勒得她闷哼一声,却顾不上揉,跌跌撞撞就往隔壁跑。

柳芽儿赶紧跟过去。只见里屋的小床上,十三四岁的少年蜷缩着身子,咳出的痰里带着刺目的血丝。贝骄宁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给弟弟顺气,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水……水……”贝三郎气若游丝地哼着,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

贝骄宁转头去看桌上的药碗,早就空了。她咬着牙直起身,转身就往外走,柳芽儿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药铺!”贝骄宁的声音发颤,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我去敲王掌柜的门,先赊着……”

“三更天了!”柳芽儿拽着她不放,“王掌柜早就睡了,再说咱们已经欠了三两银子……”

贝骄宁猛地顿住脚步,背对着柳芽儿站在屋中央,肩膀微微耸动着。油灯的光在她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个被生生劈成两半的人——一半是要赚钱救弟的姐姐,一半是在男人堆里搏命的“贝三郎”。

柳芽儿看着她攥得发白的指节,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跑回外屋,从藤筐里抱出那个橡胶鞠球塞进她怀里:“这个……要不先去当了?”

贝骄宁低头看着怀里的球,指尖在牛皮面上轻轻摩挲。这是她熬了七个通宵才做成的,胶汁的比例试了又试,麻线的缠绕角度改了又改,光是报废的球胆就堆了小半筐。她能想象出用这颗球在赛场上的样子——它能像流星一样划过刁钻的角度,能在对手脚边灵活地打转,能带着她所有的希望飞进球门。

【当了它,就等于认输了。】她闭上眼,弟弟的咳嗽声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可若不当……】

“不用。”她忽然睁开眼,眸子里的犹豫被某种决绝取代,“明日生死赛,我一定能赢。”她把橡胶鞠球小心翼翼地放回藤筐,又用破布盖好,“这球能带我赢回十倍、百倍的钱。”

柳芽儿看着她重新系紧束胸,将粗布短打穿好,仿佛刚才那个流露脆弱的贝骄宁只是场幻觉。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透进了窗棂,在地上铺了层薄薄的银霜,照亮了贝骄宁磨破的鞋尖。

“我去劈点柴。”贝骄宁拿起墙角的斧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沙哑,“明日卯时就得去城隍庙占场子。”

斧头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响声,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柳芽儿坐在床沿,看着月光里那个挺直的背影,忽然抓起桌上的针线,把自己的手帕缝在了贝骄宁的裤脚——那帕子上绣着朵小小的迎春花,是她偷偷绣了好几天的。

【三郎哥,明日一定要平安啊。】她对着摇曳的烛火默念,【等这事过去了,咱们还去河边浣纱,好不好?】

贝骄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劈柴的动作顿了顿。她侧过头,正好看见柳芽儿慌忙把针线藏进袖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眼睛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子,忽然让她想起小时候娘绣在她肚兜上的花样。

【等三郎好了,就带芽儿去看海。】贝骄宁抡起斧头,狠狠劈在木柴上,【听说岭南的胶树,开花时像雪一样。】

橡胶鞠球在藤筐里静静躺着,牛皮表面反射着微弱的光。谁也不知道,这颗掺了岭南胶树汁的小球,将会在不久的将来,踢碎多少世俗的偏见,又会让两个本不该相遇的灵魂,在泥与火的赛场上,撞出怎样的火花。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