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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大厦，地下十二层，强化材料测试中心。
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金属盒子，墙壁由多层复合装甲构成，足以抵御战术核打击。
金属盒子的中央，憎恶，埃米尔·布朗斯基，正**着上身，面对一块厚达五米的、集成了无数传感器的特种合金靶。
观察室内，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斯塔克端着一杯咖啡，班纳博士则紧张地盯着一排排不断刷新数据的屏幕。
“准备好了吗，大块头？”斯塔克通过广播发话，带着他惯有的轻佻，“让我看看我的钱有没有白花。打它，用你最大的力气。”
布朗斯基没有回应，他只是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向后退了两步，摆出一个粗野的格斗架势，然后，整个身体的肌肉瞬间贲张。
下一秒，他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携带着万钧之势，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合金靶的中央。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整个地下实验室都为之震颤。观察室里的咖啡杯，在桌面上跳动了一下。
合金靶的表面，以拳头接触点为中心，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深达半米的凹陷。无数细密的裂纹，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主控屏幕上，一个鲜红的数字疯狂飙升，最终定格。
【瞬时冲击力峰值：124.8吨。】
“holy……”斯塔克吹了声口哨，手里的咖啡都忘了喝，“这一下，能把一辆m1主战坦克打成压缩饼干。”
班纳博士则在飞快地记录着数据：“伽马辐射水平稳定，心率飙升后迅速回落，没有出现‘浩克化’的愤怒阈值波动。他的身体，对力量的掌控非常……稳定。”
林澈站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他的系统面板，给出了更精确的评估。
【目标：埃米尔·布朗斯基。力量：142.0。敏捷：28.4。】
【对比：普通成年男性力量峰值约6.0。顶级人类运动员峰值约10.0。宿主力量：20.0。】
【结论：该单位是高效的、可控的物理摧毁工具。】
测试结束。布朗斯基被带去进行更详细的生理扫描。
斯塔克伸了个懒腰，带着林澈和班纳走出测试中心。
“看见没？这就是我的效率。”斯塔克指着周围仍在施工，但已经初具规模的庞大地下空间，“十天，我给你建了十七层地下实验室。你的，班纳的，还有我自己的专属楼层。楼上你们的卧室和起居室也早就弄好了，全套智能家居。”
他带着林澈走进一部专属电梯。
“所以，忘了你在马里布那个风景不错的小悬崖吧。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玩具’，我都让哈皮给你搬过来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一个被全世界最顶尖安保系统包裹的五星级安全屋。”
电梯门打开，是斯塔克的顶层实验室，比之前在别墅里那个大了十倍不止。圣盾计划的地球全息投影，正占据着最中央的位置，缓慢旋转。
“不过话说回来，”斯塔克一屁股坐进他的人体工学椅，脸上写满了疲惫，“我快忙疯了。要盯着这个终极乌龟壳的进度，要和班纳一起研究你那个见鬼的返老还童药，还要飞去东京开董事会……你知道吗，斯塔克工业的能源部门上个季度利润翻了三倍，那些老家伙高兴得差点把我供起来。”
他灌了一大口咖啡。
“你倒是清闲，每天除了冥想就是看书。”
林澈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这十几天，他将从古一那里得到的《卡里奥斯特罗之书》初步解析完毕，对于镜像空间和时间维度的理解，已经构建了基础的理论模型。
斯塔克工业为他提供的安静环境和顶级后勤，让他节省了大量不必要的精力消耗。
一切，都在高效地运转。
就在这时，一个久违的提示音，在他的思维中响起。
【系统助手：穿越冷却时间已结束。随机穿越模式已就绪。】
时间到了。
林澈穿过巨大的实验室，走到斯塔克面前。
“我要走了。”
斯塔克正对着一堆复杂的公式头疼，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又到月底了？这么快？”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上下打量着林澈。
“这次又准备去哪个世界‘进货’？侏罗纪？还是去见见埃及法老？我警告你，别再给我带什么奇怪得东西回来，班纳和布朗斯基已经快把我的生物研究预算给榨干了。”
“随机的。”林澈回答。
斯塔克的调侃收敛了一些，他靠在操作台上，难得地有了一丝正经。
“好吧，玩家。不管你去哪儿，记住，别死在犄角旮旯里。虽然你能复活，但万一那个世界的规则不一样呢？”他顿了顿，“你那个背包里的战甲，能量我还给你充满了。省着点用。”
“三十天后见。”
林澈说完，没有再多做停留。他抬起手，在系统面板上，按下了那个熟悉的、代表着未知的启动键。
【随机穿越启动。】
斯塔克看着林澈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化作一片混沌的光影，消失在原地。
他沉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哈皮，把林先生房间的安保等级调到最高。在他回来之前，除了我，谁也不准进去。”
……
感官被剥离，然后重塑。
当林澈再次睁开眼时，预想中高科技都市的金属气息和光污染，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混杂着烟火、泥土、汗水与铁锈的浓烈气味。
耳边，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兵器碰撞的刺耳锐响、以及临死前的凄厉惨叫。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广袤的黄土平原上。
天空是灰蒙蒙的，远处有狼烟升起。
他的周围，是无边无际的人潮。
一边，是穿着破烂布衣，头上绑着黄巾，手里拿着锄头、木棍，眼神狂热的农民。
另一边，是身着简陋皮甲，手持长矛与环首刀，阵型散乱的官兵。
两股人流，正以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疯狂地冲撞、绞杀在一起。
这里是……战场。
一个古代的战场。
【系统助手：世界锚定中……时间坐标：东汉末年，光和七年。】
【检测到周边环境：黄巾起义。】
就在林澈的思维模型快速处理这些信息的瞬间。
一个满脸是血的黄巾兵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衣着古怪、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异类”。
他将林澈当成了某个迷路的官宦子弟，狂吼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沾满血污的砍刀，朝着林澈的脸，就狠狠地劈了下来。
刀锋在灰暗的天空下，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