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万贵妃 第14章 宫闱初入－悉心调教

宫宴结束后，孙太后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回了寝宫。万贞儿身形轻巧，紧跟在孙太后身侧。寝宫之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长在地面。孙太后缓缓坐在凤榻之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了垂手而立的万贞儿身上。

孙太后在这宫廷之中，威望极高，她目光如炬，宫廷里的大小事务，皆逃不过她的眼睛。此刻，她上下打量着万贞儿，见她虽身形娇小，眼神中却透着机灵，微微点头，似是对自己的选择颇为满意。

“今儿个宫宴，你也看到了不少事吧。这宫中啊，表面上歌舞升平，实则暗潮涌动。”孙太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万贞儿赶忙跪地，声音清脆而坚定：“太后娘娘，奴婢看到了各位娘娘和大臣们的举止做派，也察觉到了其间似乎隐藏着许多微妙的关系。”

孙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缓缓开口：“宫廷礼仪，乃立足之本。就说今儿宫宴上侍奉主子之道，其中讲究颇多。平日里，要时刻留意主子的需求，不等主子开口，便要将事情办妥帖。你且说说，若是在宫宴上主子想要喝茶，你当如何做？”

万贞儿思索片刻，恭敬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会先留意主子的神情动作，若有喝茶之意，便赶忙寻来干净的茶具，用热水快速烫洗，依主子喜好选茶、泡茶。因在宴会上，需得注意速度，又不可慌乱，双手稳稳奉至主子面前，轻声提醒主子，且留意周边，不可打扰到其他主子。”

孙太后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说得不错，但这其中细节，还需反复琢磨。茶水温热要恰到好处，太高易烫嘴，太低则失了韵味。还有这察言观色，亦是极为重要。就如今儿宫宴，你看那几位宫妃，表面上笑语晏晏，可暗地里眼神交汇时，都带着几分较劲。若主子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你便要即刻反思，是否何事做得不妥。”

万贞儿认真聆听，连连点头：“太后娘娘教诲，奴婢铭记于心。日后定会更加留意。”

“这宫廷之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卷入纷争。就拿今儿宫宴来说，张妃与李妃看似闲聊，实则话里有话。张妃故意提及李妃娘家近日的一桩琐事，看似关心，实则意在打压。这表面上看，只是两位宫妃的争斗，实则背后牵扯着各自家族的利益。你若身处其中，该如何应对？”孙太后目光深邃，看向万贞儿，似要考较她。

万贞儿心中一紧，沉思片刻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以为，此时应尽量置身事外，不可随意站队。若不慎卷入，切不可慌张，需保持冷静，以事实为依据，不偏不倚。若是有人想要利用奴婢，奴婢定要坚守本心，不为所动。”

孙太后满意地笑了笑：“你能这般想，倒也难得。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宫中之人，为达目的，手段层出不穷。日后行事，务必小心谨慎。”

此后，孙太后继续说道：“就说宫宴上的座次安排，看似简单，实则大有学问。每一个位置都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和地位，稍有差错，便是大不敬之罪。你可知为何王贵妃的位置要在刘贵人之上？”

万贞儿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因为王贵妃娘家势力更为庞大，且入宫多年，诞有皇子，于皇家有大功，所以座次便在刘贵人之上？”

孙太后点点头：“你分析得有几分道理。这宫廷中的规矩，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容不得半点马虎。还有这与大臣们的交往，也要格外小心。他们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在后宫中也想寻得助力。你若是遇到大臣家眷在后宫走动，与你攀谈，你当如何应对？”

万贞儿面露思索之色，而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会保持恭敬，但不会多言。若对方提及敏感之事，奴婢便以不知晓为由婉拒，绝不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孙太后微微颔首：“嗯，如此甚好。这宫中的水很深，你一个小姑娘，更要步步小心。”

时间在孙太后的教导和万贞儿的学习中悄然流逝。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宫中有各类宴会或是活动之后，孙太后总会将万贞儿唤至跟前，结合刚刚发生的种种情形，对她进行更为细致的调教。

又一次宫宴结束，众人散去，孙太后带着万贞儿来到一处静谧的偏殿。孙太后坐在雕花椅上，神情严肃地说道：“贞儿，今日宫宴上那曲《霓裳羽衣舞》，你注意到没？”

万贞儿赶忙答道：“太后娘娘，奴婢注意到了，舞者身姿曼妙，舞艺精湛，博得众人阵阵喝彩。”

孙太后轻轻摇头：“你只看到了表面。你可知，这献舞之人乃是李昭仪特意安排的。李昭仪想通过这支舞，在皇上面前彰显自己的才情和用心，打压其他宫妃的风头。而其他宫妃表面上夸赞，心里只怕是各有想法。这宫廷之中，每一个举动背后，都可能藏着深意。你以后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象。”

万贞儿恍然大悟，说道：“太后娘娘英明，奴婢受教了。日后定会多思考其中的门道。”

孙太后又说道：“还有那些大臣们，今日宫宴上，他们看似与后宫之人并无过多交集，可暗中的眼神交流却不少。比如，礼部侍郎与周淑妃的兄长，两人看似不经意地对视了几次。这背后说不定就有什么谋划。你在宫中，要学会留意这些细微之处。”

万贞儿用心记下，说道：“太后娘娘，奴婢记住了。只是这宫廷复杂如此，奴婢有时觉得如履薄冰。”

孙太后微微一笑，安慰道：“莫怕，有哀家教导你。只要你谨守本分，用心学习，定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就像这宫宴上菜的顺序，看似平常，实则也遵循着严格的规矩。头道菜必定是寓意吉祥的菜品，先呈给皇上和太后，之后再按品级依次上菜。若有丝毫差错，便是对皇家的不敬。”

万贞儿点头应道：“太后娘娘，这上菜规矩奴婢已知晓，定不会出错。”

孙太后接着说道：“除了这些，与人交谈时的言辞也至关重要。言辞得当，能化干戈为玉帛；言辞不当，则可能招来祸端。前几日，新晋的一位小宫女，因在与其他宫女闲聊时，口无遮拦，说了几句对某位宫妃不敬的话，结果被有心人听到，传到了那位宫妃耳中。那宫妃岂会善罢甘休，当下便杖责了那小宫女二十板子。所以，你在宫中，切记谨言慎行。”

万贞儿听得心中一惊，说道：“太后娘娘教训得是，奴婢以后定不会乱说话。”

孙太后端坐在凤椅上，目光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万贞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她缓声道：“贞儿啊，哀家之所以如此用心地调教你，是因为哀家看中了你那过人的聪慧和机灵劲儿，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这深宫内院，如同一座不见硝烟的战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而咱们女子，若想在这宫中站稳脚跟，不被他人欺凌践踏，就必须要有一技傍身。”

万贞儿低着头，静静地聆听着孙太后的教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知孙太后对自己的器重，也明白在这充满勾心斗角的宫廷之中，能得到太后的青睐是多么的不易。

孙太后继续说道：“你如今跟在哀家身边，要虚心学习，将哀家所传授的一切都铭记于心。只要你肯努力，将来必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万贞儿闻言，连忙叩头谢恩，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定会加倍努力，不辜负娘娘的一片苦心。”

此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孙太后从宫廷宴会的各项流程，到与不同身份之人相处的言辞技巧，再到如何在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明哲保身，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万贞儿。万贞儿也如饥似渴地学习着，她深知这是改变命运的关键契机。每天，她都全神贯注地聆听孙太后的教诲，用心去体会每一个细节，努力将所学的知识转化为自己在宫廷中生存的能力。

在一次宫中举办的赏花宴后，孙太后带着万贞儿漫步在御花园中。孙太后指着园中的繁花，说道：“贞儿，你看这御花园中的花，争奇斗艳。这宫廷又何尝不像这花园，众人皆想绽放光彩，却又相互竞争。就说今日赏花宴上，各位宫妃竞相展示自己所培育的奇花，表面上是为了给皇上和太后助兴，实则也是在暗暗较劲。你若处在她们的位置，该如何做？”

万贞儿思索片刻，说道：“太后娘娘，奴婢若处在她们的位置，不会一味地追求奇花异草来争风头。而是会另辟蹊径，比如在花的寓意上做文章，赋予其对皇上和太后的美好祝福，既展示了心意，又不会显得过于张扬。”

孙太后微笑着点头：“嗯，你这想法倒是新颖。宫廷之中，行事不可过于锋芒毕露，亦不可毫无亮点。懂得拿捏分寸，才是长久之道。”孙太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朵娇艳的牡丹上，思绪似乎飘回了往昔，“哀家年轻时，也同她们一般，在这宫中争过、斗过。深知其中的艰难险阻。”

万贞儿恭敬地问道：“太后娘娘，您当年定是聪慧过人，才能在这复杂的宫廷中脱颖而出，还请娘娘给奴婢讲讲当年之事，也好让奴婢多些见识。”

孙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宫中举办一场诗词雅会，各宫妃嫔都想借此机会在皇上跟前露脸。有位颇受宠爱的刘妃，自恃才情出众，早早便准备好了一篇华丽的诗词。哀家那时位份不高，深知正面相争难有胜算。于是，哀家便从诗词的立意入手，没有堆砌华丽辞藻，而是以皇上心系天下苍生为主题，写了一首质朴却饱含深情的诗词。”

万贞儿眼睛一亮，说道：“太后娘娘这一招实在高明，皇上心怀天下，娘娘此举定是深得皇上心意。”

孙太后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果然，雅会之上，刘妃的诗词虽文采斐然，却少了几分真情实意。而哀家的诗词，让皇上看到了哀家对他的理解与支持。自那以后，皇上对哀家便多了几分关注。这便是在宫廷中，懂得审时度势、另辟蹊径的重要性。”

万贞儿听得入神，说道：“娘娘的经历，让奴婢受益匪浅。奴婢明白了，在这宫中，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要从长远考虑，找到适合自己的立足之法。”

孙太后欣慰地看着万贞儿，说道：“你能明白就好。这宫廷犹如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就拿最近的一件事来说，内务府在采购宫中新衣的布料时，有人暗中以次充好，谋取私利。此事被揭露后，牵扯出了好几位太监和宫女，甚至还与某位宫妃有些关联。这便是在利益面前，丧失了底线，最终自食恶果。”

万贞儿义愤填膺地说：“这些人实在可恶，竟敢做出这等欺上瞒下之事。太后娘娘，此事后来如何处置了？”

孙太后神色严肃地说：“那些涉事的太监宫女，自然是按宫规严惩。而那位宫妃，念其位份，又无确凿证据表明她主使此事，便只是罚了她半年的月例银子，以示警告。但经此一事，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也大打折扣。所以，贞儿，无论何时，都要坚守本心，不可贪图不义之财。”

万贞儿赶忙说道：“太后娘娘放心，奴婢定不会做出这等有损宫廷、违背良心之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孙太后对万贞儿的调教愈发深入。从宫廷中的节庆礼仪，到应对突发事件的方法，无一不教。万贞儿也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伶俐，将这些知识一一牢记，并能举一反三。在孙太后的悉心教导下，万贞儿逐渐从一个青涩的小宫女，成长为一个深谙宫廷之道、行事沉稳的女子，在这风云变幻的宫廷之中，悄然积蓄着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