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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万贵妃 第115章 换走的命运-平静的生活

作者:天海云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2 01:24:36

船舱里一时没了声响,只有船桨划水的“吱呀”声。万贞儿坐在角落的草堆上,手里反复摩挲着那块刻着“周”字的玉佩。不知怎的,摸到那冰凉的玉,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好像这样亲近地被一个男人护着,是件不合规矩的事。她脑子里空空的,记不起从前的事,却总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晃,提醒着她,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周烈端着碗热水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玉佩发愣。他把碗递过去:“喝点水吧,一路肯定渴了。”

万贞儿接过碗,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针扎似的缩了缩,碗差点没拿稳。周烈的手顿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挠了挠头:“我去掌舵,你累了就歇会儿,到了下一个码头,我给你买些新的布料,你那件衣裳……”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看见她袖口磨破的洞。万贞儿低头看了看,把碗往旁边一放:“不用麻烦,能穿。”

周烈没再劝,转身去了船头。风从舱口灌进来,带着河水的潮气,吹得她额前的碎发飘起来。万贞儿望着他站在船头的背影,宽宽的肩膀,脊梁挺得笔直,夕阳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红的边。

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软的,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滞涩。她赶紧别过脸,看向窗外掠过的芦苇荡,嘴里默念着:“只是搭个船,只是搭个船……”

可那半罐蜂蜜还在怀里揣着,周烈替她挡刀时的怒吼,撕画像时的决绝,还有此刻船头那个为她撑船的背影,都像刻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船行到半夜,周烈换了班,钻进船舱来歇脚。他没敢靠近,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蜷着身子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是累极了。

万贞儿却没睡着。她借着月光,看见他手背上的旧伤叠着新伤,虎口处还有道很深的疤,像是什么利器划的。她悄悄挪过去,从药包里掏出些药膏,想给他涂上,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了。

“男女授受不亲……”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清晰得像有人在耳边说。她猛地缩回手,脸颊莫名发烫,赶紧躺回草堆,用被子蒙住头。

这一夜,万贞儿睡得很轻,总在半梦半醒间。梦里有黑风寨的药屋,有周烈递来的蜂蜜,还有个模糊的男人背影,穿着明黄的袍子,背对着她,不说一句话。

天快亮时,船靠了个小码头。周烈去买了些干粮,回来时手里还攥着支红绒花,递到她面前,脸有点红:“看见镇上姑娘都戴这个,想着……你戴着或许好看。”

红绒花的绒毛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万贞儿看着那朵花,又看看他耳尖的红,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她没接,只是摇摇头:“我不戴这个。”

周烈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花往船舱角落一插,挠了挠头:“不戴就不戴,我看着玩。”

船又开了。万贞儿看着角落里那支红绒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她知道周烈是好意,可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坦然地接受一个男人的好。那个模糊的影子还在脑子里晃,提醒着她,有些界限,不能越。

只是望着船头那个忙碌的背影,她又忍不住想:或许,等到了江南,等他找到了安稳的营生,自己就该离开了。

可心里另一个声音却在悄悄问: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

船行至江南地界时,两岸的风光渐渐柔和起来。青瓦白墙的村落依水而建,乌篷船划过碧绿的水面,惊起几只白鹭,翅尖掠着波光,漾开一圈圈涟漪。

万贞儿坐在舱口,手里捻着晒干的薄荷,看着岸边浣衣的妇人、嬉闹的孩童,眼神里多了几分茫然。这里的日子太静了,静得让她心里发空,总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与这安稳的景致格格不入。

“前面就是湖州府了。”周烈收起船桨,额角渗着薄汗,“咱们在这儿落脚吧?我打听了,这城里药铺多,你懂草药,或许能找个活计。”

万贞儿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但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话语依旧稀少,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周烈的讲述。

周烈兴高采烈地说着他的计划,他打算去山里打猎,体验一下野外的生活;他还想学做木匠,亲手打造一些家具;他说等攒够了钱,就去租一个小院子,然后在院子里种满她喜欢的草药。

万贞儿默默地听着,心中的那股别扭劲儿虽然还在,但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尖锐了。她开始慢慢地接受周烈的存在,也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

进了湖州城,周烈果然在城西租了个小院,不大,却有个院子,正好能种些花草。他忙着修葺屋顶、打扫屋子,万贞儿就坐在院角的石头上,把带来的草药分门别类地铺开晾晒。

“巧儿,你看这木盆怎么样?”周烈扛着个新做的木盆进来,脸上沾着木屑,“我跟隔壁张木匠学的,能用来泡药。”

木盆做得不算精致,边缘还有点毛糙,却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万贞儿摸了摸盆沿,低声道:“挺好的。”

周烈咧开嘴笑了,露出点孩子气的得意:“我就说我能做好。”他放下木盆,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的。”

布包里是支银簪,样式简单,只在簪头刻了朵小小的蒲公英。万贞儿捏着簪子,指尖冰凉——这比上次那支红绒花贵重多了。

“我不能要。”她把布包推回去,“你挣钱不容易。”

“拿着吧。”周烈硬塞到她手里,语气带着点固执,“你总不能一直用木簪子。再说,这是我打了三天猎,换了银子给你买的,又不是偷的抢的。”

他说着,耳尖又红了,转身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张木匠那边有没有活计,晚些回来。”

万贞儿捏着那支银簪,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阳光落在簪头的蒲公英上,闪着细碎的光。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把簪子插进了发髻里。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周烈跟着张木匠做活,手脚勤快,很快就挣下些银子;万贞儿则去城里的药铺帮忙,她识药准、配药细,掌柜的很是看重。

两人每日早晚见面,话依旧不多,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周烈会把木匠活剩下的边角料攒起来,给她做些捣药的木臼、晒药的竹匾;万贞儿则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灯,温一碗草药汤——他腰上有旧伤,阴雨天总疼。

这天夜里,周烈带着一身木屑回来,刚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万贞儿正在灯下碾药,抬头看他:“着凉了?”

“没事。”周烈搓了搓手,“傍晚下了点雨,可能淋着了。”

万贞儿没说话,起身去灶房,很快端来一碗姜汤,还卧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喝。”她把碗放在桌上,眼神避开他的目光,“药铺掌柜说,姜汤能驱寒。”

周烈看着碗里的荷包蛋,黄澄澄的,浮在姜糖水里,心里忽然暖烘烘的。他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辣得他鼻尖冒汗,蛋却甜得人心头发颤。

“巧儿,”他忽然开口,声音有点闷,“等过了年,我攒够了银子,就……”

他想说“就娶你”,可话到嘴边,却看见万贞儿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慌乱,像只受惊的鹿。

“我……”万贞儿攥紧了手里的药碾子,指尖泛白,“我该回去休息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心跳得像要撞出来。方才周烈没说完的话,她懂。可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又冒了出来,穿着明黄的袍子,背对着她,仿佛在无声地斥责。

“我不能……”她喃喃着,伸手摸了摸发髻里的银簪,簪头的蒲公英硌着头皮,有点疼。

门外,周烈看着那碗没喝完的姜汤,慢慢放下了勺子。他不是傻子,万贞儿的躲闪,他看在眼里。只是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么?

夜渐渐深了,万贞儿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屋传来周烈压抑的咳嗽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悄悄起身,从药箱里找出些治风寒的草药,煎了一碗,放在他门口的石阶上,又轻手轻脚地回了屋。

第二天一早,周烈开门时,看见那碗还温着的药,愣了愣,随即拿起碗,一饮而尽。药很苦,可他却觉得,比那晚的姜汤还要暖。

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他愿意等,等她心里的那道坎过去,等她愿意真正接纳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万贞儿心里的那道坎,不是不愿跨,而是跨不过——那个模糊的影子,那段丢失的记忆,像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牵着她,让她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巷口的老槐树落了叶,又发了芽。周烈的木匠活越做越好,万贞儿在药铺也站稳了脚跟。两人依旧每日见面,依旧话不多,却谁也没再提离开的事。

仿佛就该这样,在江南的晨光暮色里,守着一个小院,一盏灯,慢慢耗下去。至于将来会怎样,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入夏后,江南的雨就多了起来。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院角的药草上,溅起细碎的水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草木香。

万贞儿正蹲在屋檐下翻晒被雨打湿的陈皮,指尖不小心被竹筛的毛刺扎了下,渗出点血珠。她刚要往嘴里送,周烈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别吮,不干净。”

他不知何时站在廊下,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条,见她回头,径直走过来,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指。

他的指尖带着做木工活的薄茧,蹭过她的伤口时,有点糙,却意外地轻。万贞儿像被烫着似的想缩回手,手腕却被他轻轻按住,力道不重,却挣不开。

“别动。”他低着头,专注地用布条缠她的指尖,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投下片浅影,“山里的毛刺有毒,得包好。”

雨声淅淅沥沥,廊下只剩下他系布条的轻响。万贞儿的心跳忽然乱了节拍,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发顶,闻到他头发里淡淡的木屑味。那味道混着雨气,竟不讨厌。

“好了。”周烈松开手,刚要抬头,万贞儿猛地往后缩了缩,后腰撞到石阶,疼得她“嘶”了声。

周烈连忙伸手想去扶,手伸到一半,却又停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挠了挠头:“没……没事吧?”

“没事。”万贞儿低下头,盯着指尖缠着的布条,那布条是他做活时擦汗用的,带着点松木的味道。她忽然觉得这方寸大的布条,重得像块石头,压得她指尖发烫。

自那以后,两人之间像是多了层说不清的东西。

周烈去木匠铺干活,总会绕路经过药铺,远远看一眼她坐在柜台后翻药书的身影,看够了就悄悄走开;万贞儿去市集买药材,路过他常去的铁匠铺,会下意识地多留步,听见他跟铁匠讨价还价的声音,就赶紧低下头,加快脚步。

有次周烈做了个小药碾子,木柄打磨得光滑圆润,特意刻了圈缠枝纹。他捧着碾子站在院门口,犹豫了半晌,才喊她:“巧儿,给你磨药的。”

万贞儿接过碾子,指尖触到那温润的木柄,还有他刻意刻得浅淡的花纹——她认得,是她种在院角的薄荷。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得发慌。

“谢……谢谢。”她低声道,没敢看他,转身就往屋里走,快到门口时,碾子的木柄忽然硌了手心一下,她才发现柄尾刻着个极小的“烈”字。

周烈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他知道她又在躲,可他舍不得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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