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沟的夏天向来闷热,但这晚的热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黏腻的风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阴寒,吹得人浑身发毛。叶枫和胡艳恰好路过这片地界,本是为了追查一桩散逸的阴煞踪迹,走到王家沟村口时,胡艳突然停下脚步,指尖捏着的铜钱卦剧烈震颤起来。
“这村子不对劲,阴气比寻常坟地还重,而且藏着一股暴戾的兵煞之气。”胡艳眉头紧锁,抬头望向村子深处,“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阴物要作祟。”叶枫点头附和,目光扫过村口的老槐树,树皮上竟隐隐浮现出几道扭曲的黑纹,正是阴邪盘踞的征兆:“进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二人刚进村,就见大道上聚着不少村民,都在议论纷纷。人群尽头,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汉子正低头往村北坟地方向走,脚步声“塌拉塌拉”的,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那是王志,村里人都叫他王阎王,是咱村的守村人。”旁边有村民察觉到叶枫和胡艳是外乡人,主动搭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性格古怪,少言寡语,但人不坏,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
叶枫顺着王志的方向望去,只见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极淡的阳气,虽不浓烈,却异常坚韧,像是能抵御阴邪侵蚀:“他这命格倒是奇特,先天带煞,又藏着守御之气,难怪能当守村人。”胡艳却神色凝重:“但这股阴气太盛,他一个人怕是扛不住。”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王志急匆匆从北坡坟地方向跑回来,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他冲到人群中,扯着嗓子喊:“都出来!快出来!今晚别在村里住,赶紧走!”村民们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议论声更大了,大多以为他是疯了。
叶枫和胡艳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前。胡艳拦住正要往村民家冲的王志,沉声道:“你是不是在坟地看到了什么?”王志猛地转头,看到叶枫手里的桃木剑和胡艳腰间的黄符袋,眼神愣了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声道:“我听见坟地里有人说话,是阴兵!他们说明晚要进屯子,每家抓一个魂!”
村民们闻言哄笑起来,都说王志是中了邪胡言乱语。叶枫却面色一沉,从布包里掏出一枚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北坡坟地方向,发出“嗡嗡”的震颤:“他没说谎,坟地那边确实有阴兵集结的煞气,而且数量不少。”
胡艳补充道:“阴兵无形,寻常人肉眼难见,唯有命格极硬或沾染至阳之物者才能察觉。你能听清他们说话,是因为你先天命硬,正好克制阴邪。”这话一出,村民们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向王志的眼神多了几分惊惧。
可即便如此,让几十户人家连夜搬出村子,还是没人愿意相信。王志急得团团转,最后竟直接跪在地上,挨家挨户磕头哀求。叶枫和胡艳见状,上前扶起他:“我们帮你。”
二人随即在村口空地上设了个简易法坛,胡艳掏出三张烈阳符点燃,符纸燃烧的青烟化作三道金光,直冲天际,在空中炸开成三只火鸦,尖啸着盘旋几圈,才缓缓消散。“这是示警符,能暂时压制坟地的阴煞,也让村民们看清利害。”胡艳解释道,同时递给王志一小瓶公鸡血,“你说阴兵怕公鸡血,喝了它,你不仅能看见阴兵,还能增强自身阳气,抵御他们的攻击。”
叶枫则挨家挨户劝说,拿出罗盘展示阴煞异动,又讲了阴兵抢魂的后果,结合王志之前的反常举动,总算有年长的村民松了口:“不管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去南树林躲一晚。”
村民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转移,王志却扛着两只大公鸡,在村口拧断鸡头,仰头喝下温热的鸡血,脸色瞬间涨红,周身阳气暴涨,连眼白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叶枫见状,递给她一张护体符:“你命硬能挡阴兵,但阴兵煞气太重,这符能帮你减少损耗。”
傍晚时分,村民们尽数转移到南树林,叶枫和胡艳陪着王志守在村口。夜色渐深,刚到九点,北坡坟地方向就传来一阵诡异的锣鼓声,叮叮当当的声响越来越近,却始终不见半个人影,那锣鼓声里还夹杂着凄厉的哭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来了!”王志猛地攥紧拳头,双眼死死盯着村口方向。在他眼中,一队身着残破盔甲、面色青黑的阴兵正列队走来,盔甲上布满暗红色的血污,有的甲片脱落,露出底下腐烂发黑的皮肉,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长刀长枪,枪尖上还缠着一缕缕发黑的发丝,周身裹着浓郁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有无数双惨白的手在挥舞,正是他昨晚在坟地听到的那伙阴兵。
叶枫和胡艳虽看不见阴兵,却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刺骨的煞气,皮肤像是被冰针扎一样刺痛。胡艳迅速掏出数张烈阳符,指尖燃火:“叶枫,用桃木剑引阳气,我来布符阵困他们!”叶枫点头,桃木剑出鞘,剑身符文亮起刺眼的金光,猛地插进地面,一道金色光墙瞬间升起,光墙上浮现出无数流转的符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村口牢牢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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