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之异世重生 第89章 蜀山

听闻“锁妖塔”三字，众人再无犹豫。由林月带路——她曾受蜀山弟子殷无敌搭救，对上山路径和规矩略知一二——一行人即刻离开客栈，直奔蜀山山门而去。

蜀山派不愧是天下正道魁首，山门巍峨，云雾缭绕，两名守山弟子身着蓝白道袍，气度沉静，见到他们这一行神色匆匆、其中还有盲眼之人（欧阳明日）和失魂落魄之人（李逍遥）的组合，并未立刻驱赶，而是上前一步，客气地询问来意。

“诸位请留步，此乃蜀山清修之地，不知有何贵干？”

林月上前一步，抱拳道：“两位道兄请了。在下林月，曾蒙贵派殷无敌殷师兄搭救，今日特来拜会，并有紧急之事求见掌门或殷师兄。”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身后众人，语气恳切，“我等友人赵灵儿，前几日被剑圣前辈带回蜀山，我等心系其安危，特来探视，还望通传。”

守山弟子听闻“殷无敌”的名字，又听他们提及剑圣和那位被带回的姑娘，神色稍缓，但依旧严谨：“原来是殷师兄的旧识。不过掌门与殷师兄此刻皆有要务在身，且那位赵姑娘乃妖邪之身，掌门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诸位请回吧。”

“妖邪之身？”林月如闻言又惊又怒，“灵儿她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是妖邪！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守山弟子脸色一沉：“掌门亲口断定，岂会有误？那妖女身负强大妖力，危害人间，若非剑圣师伯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待其伤势稍稳，便需打入锁妖塔，以绝后患。诸位若再纠缠，休怪我等不客气！”

“打入锁妖塔……”刘晋元脸色苍白，喃喃自语。

一直沉默的李逍遥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眼看交涉即将破裂，一直沉默的欧阳明日忽然上前一步。他虽目不能视，却精准地“面向”两位守山弟子，微微拱手，声音清越温和：“在下欧阳明日，略通岐黄之术。感知那位赵姑娘体内气息虽异，却并非纯粹暴戾之妖气，或有隐情。可否请二位通融，代为禀报殷无敌师兄，就说故人来访，关乎那位姑娘的性命，望能一见。”

“赛华佗”的名号在江湖上颇具声望，两位守山弟子显然也有所耳闻，脸上露出几分犹豫。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自山门内传来：“何事喧哗？”

只见殷无敌缓步而出。他看到林月，内心一阵高兴，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李逍遥那副模样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殷师兄！”林月立刻喊道，“他们都说灵儿是妖，还要把她关进锁妖塔，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殷若拙对守山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引众人来到山门外僻静处。他的脸色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林姑娘，欧阳兄，诸位，”殷若拙沉声道，“师父亲口所言，赵姑娘身负强大妖力，确系妖类无疑。锁妖塔……是她的归宿。”

“不可能！”林月如激动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灵儿她救过很多人！她怎么可能是害人的妖怪！”

殷无敌看着激动的众人，尤其是眼神近乎绝望的李逍遥，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亲眼所见，她失控之时，妖气冲天，力量骇人。师父的判断，从未出错。将她送入锁妖塔，既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防止她彻底被妖力吞噬，形神俱灭。”

他这番话，显然是相信了师父的判断，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他自己也未完全察觉的迟疑。他奉命行事，内心却并非全无疑惑。

“防止被吞噬就要关进那种地方吗？！”李逍遥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殷若拙，声音嘶哑如砂石摩擦，“那是锁妖塔！进去了就永世不得超生！把她还给我！我要带她走！”他状若疯狂，就要冲上前去。

刘晋元和林月如死死拉住他。

“逍遥！冷静！”

“臭蛋！别冲动！”

欧阳明日面向殷若拙，语气依旧冷静，却带着锐利的质疑：“殷兄，令师断言其为妖，可曾细查其本源？妖气冲天，或许并非其本愿，而是力量失控或被某种原因诱发？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打入锁妖塔，是否过于武断？医者之道，在于探寻病根，而非简单扼杀表象。”

殷若拙被问得一时语塞，他确实未曾深思过这些问题，只是遵从师命。他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李逍遥，又看了看目光锐利的欧阳明日，内心挣扎更甚。

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几分：“师父之命，不可违逆。赵姑娘……目前被严密看守，无人可以接近。我也无能为力。”

希望似乎彻底断绝，沉重的绝望笼罩着每个人。

然而，殷无敌看着林月难过的眼神，又看了看痛苦的李逍遥，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他犹豫了一下，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说道：“后山禁地，竹林深处，有一处废弃的祭坛……传闻与上古秘辛有关。或许……那里能找到一些不一样的记载。但我从未去过，也不知是否有用，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促。

凉亭外，山风凛冽。殷无敌给出的线索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是在无边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李逍遥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眼中燃烧起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祭坛……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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