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通灵：我的粉丝都不是人！ 第64章 月黑风高夜

夜晚十一点。

忘忧水库，这个因为连环溺亡案而被当地人视作“禁地”的地方，此刻，却显得异常“热闹”。

虽然水库周围早已被警方拉起了高高的警戒线，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但在更远处的山坡上、树林里，依旧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如同鬼火般闪烁的光芒。

那是无数闻讯而来的好事者、探险爱好者、以及陈歌的铁杆粉丝们，举着的手机和手电筒。

他们，都是这场史无前例的水下直播的……见证者。

而在水库岸边，那片被警戒线圈起来的核心区域里，气氛，则紧张得近乎凝固。

一辆黑色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依维柯，静静地停在岸边。车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车顶上那几根造型奇特的、正在缓缓转动的天线，却彰显着它的不凡。

这，是王胖子斥巨资租来的、一辆小型的移动信号指挥车。

车内，王胖子正襟危坐，面前的数块高清显示屏上，正实时地显示着直播间的弹幕、水下无人机的画面、以及陈歌潜水服的各项生命体征数据。他那张胖脸上，写满了紧张，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在屏幕的反光下，闪闪发亮。

而在距离指挥车不远处的、一处更加隐蔽的山坡上，另一辆更加低调、也更加专业的黑色指挥车里，秦峰和林清雪，同样在进行着他们的“非官方行动”。

秦峰举着一个军用级的高倍夜视望远镜，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岸边那个即将下水的身影。

而林清雪，则坐在监控屏幕前。她的面前，同样分屏显示着王胖子那边共享过来的、陈歌的第一视角直播信号。她的手指，放在键盘上，似乎随时准备记录下一些关键的数据和现象。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不相信一切的表情，但那双紧紧盯着屏幕的、明亮的眼眸深处，却也藏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张。

……

“呼……吸……”

岸边，陈歌站在冰冷的鹅卵石上，正在进行着下水前最后的呼吸调整。

他已经穿戴好了那套如同未来战士般的“深海泰坦”潜水服。厚重的复合材料装甲，将他与外界的寒冷彻底隔绝，头盔内部，淡蓝色的hUd（平视显示器）上，正清晰地显示着他的心率、氧气含量、水压等各项关键数据。

一切，正常。

直播，已经开启。

头盔自带的摄像头，将他此刻的第一视角，清晰地、稳定地，传送到了全球数千万观众的眼前。

直播间里，弹幕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疯狂地滚动着。

【来了来了！终于开始了！我他妈从下午等到现在！】

【这装备也太帅了吧！主播这是真下血本了啊！】

【前面的别光顾着看装备！你们看那水面！黑得跟墨汁一样，看着就吓人！】

【主播千万要小心啊！水下面可比陆地上危险一百倍！】

陈歌没有去看那些弹幕，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那片巨大的、在惨白月光下，泛着一层诡异的、如同黑玉般光泽的水面上。

那水面，异常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连夏夜里最常见的虫鸣和蛙叫声，在这里，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片水库，都笼罩在一种死一般的、令人心悸的寂静之中。

仿佛，水面之下，蛰伏着一头足以吞噬一切声音的……远古巨兽。

“胖子，‘信天翁’，放飞。”陈歌通过骨传导通讯器，下达了指令。

“收到！”

指挥车里，王胖子按下了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钮。

只见那台巴掌大小的、充满了科幻感的水下无人机，从车顶的发射口悄然滑出，如同黑夜中的一只雨燕，无声地、矫健地，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电脑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水下画面，瞬间亮起。

“‘信天翁’已就位！水下能见度……极差！声呐系统……正常！”王胖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清晰地传到了陈歌的耳朵里。

陈歌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片黑暗的山坡——他知道，秦峰和林清雪就在那里看着——做了一个表示“oK”的、标准的水肺潜水手势。

然后，他再次转回身，面对着那片如同深渊巨口般的、漆黑的水面。

他没有再丝毫的犹豫。

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混杂着紧张、期待与担忧的惊呼声中，他双腿微微弯曲，随即，猛地发力！

整个人，如同一颗出膛的、黑色的鱼雷，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噗通”一声，干净利落地，潜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