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梦无垠 第12章 窥见尘封的秘密

能力的增长像偷尝禁果一样，滋味甜美刚漫过舌尖，但暗藏的毒刺已悄悄扎进心里。林夜熟练掌握了在自身梦境中保持清醒，还能凭着心意改变一些场景，一种新的渴望又在他心中冒了出来——不是贪求更厉害的本事，而是馋那些隐藏的信息。

现实的压力从未真正的卸下来。陈主任虽然暂时被别的事缠的焦头烂额，但对他的威胁依然存在；小雨的新药费用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啥时候就要落下来；而母亲通话中难以掩饰的疲惫更是时时刺痛着他的心。

“只是看看，”一个声音在他脑子中试试摸摸的说，“不瞎掺和，只是拿点有用的信息，为了自己能过去这道坎，为了家里人...”

他知道这是向下滑的开始，手册上明明白白写着警告：窥探他人梦境是能力用歪的第一步，一旦迈过去，底线将不断的一退再退。

可眼前的困难是实打实的，而能力递过来的诱惑又那么近，伸伸手就能碰到。

经过几个晚上的内心挣扎，林夜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决定冒一次险，目标就是陈主任。这个选择，多少带有自我辩解的意思：对方是恶人，窥探恶人的**，心理负担或许能小一些。

准备工作比想象中麻烦。他需要一件与陈主任有强烈联系的物品来帮助定位梦境。机会在一次周末加班时撞上了——陈主任匆匆忙忙离开了会议室，忘记带走他那把昂贵的定制钢笔了。

林夜借口送还钢笔的由头进入主任办公室，趁机用手指轻轻拂过笔身，集中精力记忆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沉甸甸的手感，冰凉的金属触感，甚至上面淡淡的烟味和古龙水混合的气息，都没放过。

到了晚上，他握着钥匙，集中精神回想那支笔的每一个细节，如同设置导航坐标，一点一点定好方向。

“寻找这个梦境的主人...”他默念着，感受着钥匙逐渐发烫，行动了起来。

穿越梦境维度的过程比进入自身梦境更加颠簸和不稳定，仿佛是逆着水流走。各种杂乱的情绪和记忆碎片冲击着他的意识——贪婪的悸动、算计的冰冷、对上级的恐惧、对下属的蔑视...这些都是陈主任意识中漏出的脏东西。

终于，他突破了一种看不见的屏障，进入了目标的梦境。

陈主任的梦境乱的没边儿，毫无逻辑。一会儿是他仰着头，数着漫天飞舞的钞票，一会儿是他在某个豪华度假村，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下一秒，又变成他被一群面目模糊的人追逐打骂。梦境的大环境充斥着贪婪、焦虑和不安，色彩浓烈而且扭曲，如同劣质粗糙的油画。

林夜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观察者的状态，不敢有任何干预。手册上说，在他人梦境中，梦主是神一样的存在，一旦被发现后果根本扛不住。

他像幽灵一般飘荡在这个乱糟糟的梦境中，捕捉着那些偶然泄漏的记忆碎片。大部分无用且令人感到不舒服：贿赂的片段、权色交易的模糊记忆、对同事的恶意揣测...

正当林夜开始怀疑这次冒险是否值得时，一个相对稳定的梦境场景形成了：陈主任正在与一个背对着林夜的身影密谈。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但关键词听的清清楚楚：“星港项目...修改数据...验收...回扣...李副总...”

林夜心跳一下子快了。星港项目！正是那个陈主任让他背黑锅的项目！而李副总则是公司更高层的领导，平时以严谨正直着称。

他试图看清那个背影的面容，但梦境似乎本能地保护着这个秘密，那人的面部始终模糊不清，怎麽也看不透。

就在这时，梦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陈主任的梦境形象变得凶巴巴，猛地向林夜的方向看了过来！

“谁在那里？！”梦中的陈主任扯着嗓子喊，整个梦境开始崩塌扭曲。

林夜大惊失色，立刻全力退出！意识的抽离如同被弹弓射出，带来的晕眩和恶心感，让他回到现实后仍一个劲儿干呕。

他瘫倒在地板上，浑身冷汗，心脏砰砰跳。被发现了！虽然是在梦中，但那种被做梦的人直接察觉的恐惧感真实无比。

没过几分钟，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正是陈主任！

林夜的心脏几乎停跳。难道对方在现实中也有感觉？他颤抖着接起电话，等着挨骂。

“林夜！”陈主任的声音透着股慌，“你...你最近没跟别人乱说什么吧？”

林夜愣住，随即意识到对方并非发现别人进入了他的梦境，而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心里发虚。

“没有，主任。怎么了？”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不让自己慌。

“没什么！就是问问！”陈主任语气更乱了，“记住，管好你的嘴，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威胁的话没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夜长舒一口气，浑身没力气似的躺倒在地上。看来陈主任只是因梦境被别人打搅了，心里不踏实，产生了不安的直觉，压根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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