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汉末：江东我为王 第15章 雄关铁骑

虎牢关巍峨的轮廓，犹如一头匍匐于苍茫大地之上的巨兽，关墙高耸，旌旗密布。虽尚有一段距离，那森严迫人的气势已扑面而来。作为洛阳东面的门户，不愧为天下闻名的雄关。

官道至此愈发繁忙，也更显混乱。车马、行人、兵士混杂其间，尘土飞扬，喧哗鼎沸。西凉军士执戟持刀，虎视眈眈地盘查往来人流，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沈风目光锐利，早已注意到前方不远处那支规模颇大的车队。其中几辆马车装饰虽不奢华，却自有一股世家的清贵气派，周围护卫的装束也明显与寻常商旅不同。

“沈壹，上前看看，可是蔡公的车驾？”沈风沉声吩咐。

沈壹应声策马前去，不久折返，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又混合着警惕的神情：“少主，确是蔡公！蔡公与河东卫氏的人在一起，就在前方百丈处。不过…”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关隘方向烟尘大作，似有大队骑兵正朝这边来。”

沈风眉头微蹙，撩开车帘对蔡琰低声道：“昭姬，我们追上蔡公了。但前方情况似有变化，你且在车中稍安，我下去看看。”

蔡琰闻言，心中一紧，既为即将见到父亲而激动，又为那未知的骑兵而担忧。她点了点头，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衣角。

沈风跃下马车，示意沈叁护在车旁，自己则与沈壹快步向前。

前方车队也已停下，显然也注意到了关隘方向的动静。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露出了蔡邕清瘦却带着疲惫与焦虑的面容。他正与车旁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交谈，那男子正是卫觊。

“蔡公！”沈风走近前去，朗声唤道。

蔡邕闻声转头，看到沈风，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文虎！你…你竟赶来了！昭姬呢？”他急切地四下张望。

“昭姬安然无恙，就在后方马车中。”沈风答道，目光快速扫过卫觊和后方渐起的烟尘，“蔡公，前方来的是？”

不等蔡邕回答，那卫觊便斜睨了沈风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与轻视：“尔等是何人？蔡大家正欲入关，莫要耽搁了时辰。前方乃是相国（董卓）麾下中郎将牛辅将军，特来迎接蔡大家入京。”

言语间，竟是将迎接的功劳也揽在了卫氏身上，仿佛是他们请来了西凉军马。

蔡邕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正要开口，却听大地隐隐震动，蹄声如雷，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伍已如旋风般卷至眼前。

为首一将，身材魁梧，面相粗豪，披着西凉将领惯穿的札甲，跨坐在一匹雄健的西凉骏马上，顾盼间带着一股蛮横之气。

他勒住战马，目光扫过车队，声如洪钟：“哪位是蔡邕蔡大家？末将牛辅，奉相国之命，特来迎大家入洛阳！”

他的目光扫过卫氏的车驾，并未多做停留，最终落在了蔡邕身上，显然早已得知信息。

蔡邕连忙在车上拱手：“老夫便是蔡邕，有劳将军远迎，愧不敢当。”

牛辅哈哈一笑，显得颇为豪爽，只是那豪爽中透着武人的蛮霸：“大家客气了！相国求贤若渴，听闻大家将至，特命末将在此等候，护大家周全入京！这虎牢关前后不太平，有俺老牛在，保准大家一路顺畅！”

他的话语带着浓重的西凉口音，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身后的西凉骑兵们甲胄森然，队列虽不甚齐整，却个个透着百战悍卒的凶悍之气，目光扫视间，让那些卫氏护卫们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气势上顿时矮了三分。

卫觊上前想要搭话：“牛将军辛苦，在下河东卫…”

牛辅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显然没把卫觊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全在蔡邕身上：“蔡大家，这就请吧？相国还在洛阳等着呢！”

这态度引得卫觊面露不快。

就在这时，沈风身后的马车也驶近了。车帘掀开，蔡琰在沈叁的护卫下走了下来，看到父亲无恙，眼眶顿时一红，疾步上前：“父亲！”

“昭姬！”蔡邕见到女儿，更是激动不已，也顾不上牛辅，连忙下车扶住女儿，上下打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父女重逢的场面，一时冲淡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牛辅挑了挑眉，看着蔡琰，又瞥了一眼护在她身侧、神色平静但目光锐利的沈风及其身后两名明显是精锐的护卫（沈壹、沈叁），粗声问道：“蔡大家，这几位是？”

蔡邕连忙介绍：“此乃小女琰儿。这位是沈风沈文虎，一路多亏他护送我等，方能平安抵达此地。这二位是他的随从义士。”

沈风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草民沈风，见过牛将军。”

牛辅打量了沈风几眼，见他虽衣着普通，但身姿挺拔，气度沉凝，身边两人也一看便是好手，不像寻常护卫，倒是来了点兴趣：“哦？能护送蔡大家从吴地到此处，看来有点本事。如今到了此地，自有俺西凉军护卫，你们可以…”

他话未说完，蔡邕却急忙接口道：“将军，文虎他们乃是我的护卫，不知可否允他等随行？”

蔡琰也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望向牛辅，又飞快地看了沈风一眼。

牛辅摸了摸下巴，看看蔡邕，又看看沈风，似乎权衡了一下。他虽粗豪，但也并非全然无脑。蔡邕是董相国看重的人，他的面子总要给几分。而且这姓沈的看起来确实像个人才，西凉军素来崇尚勇力…

“哈哈，好说！”牛辅大手一挥，“既然是蔡大家的人，那就一并跟着吧！俺老牛保你们平安到洛阳！”

他这话说得豪气干云，仿佛整个中原大地都已是他西凉军的天下。

沈风面色平静，再次拱手：“多谢将军。”

于是，车队重新整合。在西凉铁骑的簇拥（或者说监视）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那雄关矗立的虎牢关行去。

关隘守军早已得到消息，迅速放开通道。车轮再次滚动，碾过关隘门下阴冷的石板路，仿佛碾过了一个时代的门槛。

蔡琰与父亲同乘一车，低声诉说着别情。蔡邕得知沈风舍弃轻甲换取车马干粮之事，更是感慨连连，连称亏欠良多。

沈风骑马护在车驾旁侧，沈壹沈叁紧随其后。他抬头望去，虎牢关高大的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如同隔绝了来路。前方，是烽烟隐隐、权谋交织的洛阳帝都。

牛辅一马当先，西凉骑兵的铁蹄踏起滚滚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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