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跃迁意外将我抛向未知的兽人星球。
作为唯一人类,我被当做珍稀物种献给残暴的蛇形兽人领主。
他冰冷的竖瞳审视着我,蛇尾缓缓缠上我的脚踝。
“体温偏高,脆弱,无鳞片保护。”
就在我以为将被吞噬时,他却将我安置在恒温巢穴中。
“养肥再吃。”他嘶声道。
直到那夜我误入发情期的巢穴,他失控的蛇信掠过我的脖颈——
“或......换个品尝方式。”
第二天,全星际都知道冷血领主养了个会撒娇的人类宠物。
而我悄悄藏起他蜕下的毒牙。
——因为昨晚,我听见他对着星际联邦的悬赏令低语:
“三亿星币的悬赏,不如养在身边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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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被一片沉沉的暗红占据。
不是爆炸的火焰,也不是警报灯刺目的闪烁,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有生命般流动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从未闻过的气味,像是铁锈混合了某种甜腻到发腐的异星植物,又裹挟着大型生物巢穴特有的、温热腥膻的吐息。
每一次吸气,那味道都蛮横地钻进肺叶深处,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恶心与晕眩。
艾伦蜷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试图动一动手指,回应大脑发出的“站起来”的指令,但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抽走了,只剩下绵软无力的肌肉在轻微颤抖。
耳朵里嗡嗡作响,盖过了其他声音,只有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动静,一下,又一下,震得耳膜生疼。
跃迁失败了。
“星梭号”和他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船员,大概已经成了柯伊伯带边缘一团扭曲的金属垃圾。
而他,艾伦,唯一的幸存者,却被失控的能量抛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里是哪?
他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勉强聚焦。他似乎在一个......笼子里?
粗糙焊接的金属条,泛着冷硬的光,缝隙外是巨大、幽暗的空间,隐约可见嶙峋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岩石结构,以及更远处一些晃动的、非人的影子。
不是人类。
捕捉到的轮廓里,有覆盖着厚重甲壳的,有拖着毛茸茸长尾的,有头顶狰狞犄角的。
他们走来走去,发出低沉含混的喉音,那种语言他从未听过,带着嘶嘶的杂音和尖锐的摩擦声。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紧了心脏。
他被发现了。
在飞船残骸旁,几乎失去意识的他,被几个穿着简陋、像是拾荒者的兽人拖了出来。
他们看着他,那些复眼,或竖瞳,或完全无法理解的光学器官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奇、贪婪,还有一丝......敬畏?
然后,他就被塞进了这个笼子,一路颠簸,送到了这里。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笼门被猛地打开,一只覆盖着粗硬绿色皮肤、指甲尖锐如钩的大手伸了进来,攥住他纤细的胳膊,毫不费力地将他拖了出去。
“呃......”艾伦痛哼一声,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捏得他臂骨生疼。
他被半拖半拽地带向前方。
光线更暗了,空气里那种甜腻腥膻的气味愈发浓重。
他抬起头,望向这片巨大空间的深处。
那里,盘踞着一个阴影。
随着距离拉近,那阴影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条蛇。
一条巨大到超乎想象的蛇形生物。
他下半身是覆盖着暗沉、近乎黑色鳞片的粗壮蛇尾,一圈圈盘踞在铺着厚厚绒毯的高台上,目测展开长度恐怕超过十米。
上半身则是类人的躯干,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皮肤是苍白的,带着一种玉石般的冷硬质感。
他的面容英俊,却是一种非人的、令人胆寒的英俊,下颌线条锋利,薄唇紧抿,而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
金色的竖瞳,像两簇冰冷的火焰,在昏暗中燃烧,此刻正毫无感情地落在他身上。
艾伦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这就是他们的“领主”?
攥着他的兽人——一个魁梧的、像是蜥蜴与熊混合体的生物——
粗暴地将他掼在冰冷的地面上,用一种谄媚而含混的语言向着高台上的存在汇报着什么,期间不断指向艾伦。
艾伦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那双金色竖瞳始终锁定着自己,像探针,又像冰冷的解剖刀,缓慢地刮过他的皮肤,他的骨骼,似乎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周围安静下来。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一种极轻微的、鳞片摩擦绒布的窸窣声。
那蛇形领主动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那根粗壮的、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蛇尾,如同拥有独立生命般,从盘踞的状态中松脱出一段,带着一种慵懒而致命的优雅,悄无声息地滑下高台,蜿蜒过冰冷的地面,向他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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