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君爷的视线,罗成回头望向悦悦,脑子里忽然像有电流窜过,之前对那副眼镜的熟悉感瞬间清晰起来。他指着悦悦,指尖微微发颤,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急切:“是了!我见过你!那年我发着高烧,你给我擦过汗。你说自己一紧张眼睛就花,非得戴着眼镜才能看清东西……”
被罗成当众点破这样的过往,悦悦脸上泛起一阵热意,心里直打鼓——自己对这事儿半点印象都没有。
该不会是他认错人了吧?
察觉到媳妇的手足无措,陆瑾悄悄收紧了搂着她肩头的手,不动声色地朝罗成摇了摇头。
罗成立刻会意,抿紧嘴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这事像颗小石子投进悦悦心里,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总让她忍不住琢磨。
夜里回到家,悦悦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时不时闪过些模糊的片段,像蒙着雾的旧照片,抓不住具体的模样。
两人都累坏了,打算冲个澡就早点休息。陆瑾刚要抬脚进浴室,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对老婆说:“静怡不在家?”
他们回来时已过九点,自己用钥匙开的门,原以为李静怡是在房里睡熟了。现在想来不对劲——静怡那孩子向来敏感,一点动静就醒,断不会没察觉他们回来。
悦悦赶紧跟着老公去隔壁客房查看。屋里空荡荡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静怡的行李箱也不见了,只有桌上压着张纸条,字迹清秀:“悦悦姐,知道你平安就好。我该回去好好学习了。”
纸条上的话客客气气,悦悦却莫名觉得心里发沉,回头问老公:“我们回来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瑾也觉得蹊跷,李静怡这悄无声息的离开,定是有隐情的。
“我回来时,见她正和大舅子在门口说话。那会儿得知你和东东不见了,光顾着着急,哪顾得上别的。”陆瑾皱着眉回忆道。
是大哥把静怡气走了?
悦悦愣了愣,赶紧跑到对面,找到刚回来还没换军装的大哥:“哥,你跟静怡说什么了吗?”
听到妹妹的话,君爷眸色骤然一沉,像结了层薄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危险:“她跟你说什么了?”
悦悦哪敢说实话,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我知道哥你肯定不会说重话的。”
“知道就好,还用得着特意跑来问?”君爷的语气依旧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是林家人敢在他们兄妹间搬弄是非,他绝不会轻饶。
悦悦瞧着大哥眼底一闪而过的寒意,识趣地闭了嘴,转身退了回来。
当务之急是确认静怡是否安全到家。悦悦给李静怡打电话,听筒里只传来忙音,只好打给养父林世轩。
林世轩接到电话,声音里也带着几分讶异:“我还正纳闷呢,她怎么大晚上从你那儿回来。她说你们夫妻俩忙,不想添麻烦,又说想静心准备功课,明天一早要上课,就先回来了。”
“爸,麻烦您这几天多照看她些,过两天我再过去看她。”悦悦叮嘱道,心里却总觉得不踏实。
看来直接问静怡是问不出什么了,她显然是打定主意对自己闭口不谈。眼下只能先留意着,看她接下来有没有异常。
见老婆打了好几个电话,眉头就没舒展过,陆瑾对李静怡的意见也上来了,琢磨着说:“我看还是跟她学校的辅导员说说吧,这孩子心里怕是憋着事儿。”
“你别瞎猜!”悦悦不赞成,“她就是不爱说话,跟我以前一个样。”
“你以前至少有师哥和苏瑶,啥话都能说。她不一样,来京城后以前的朋友都断了,现在身边连个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陆瑾的话像根针,轻轻戳中了要害。
李静怡确实孤单。好不容易从闻子瑞的主动关心里尝到点同龄人的温暖,却被闻夫人那番话泼了冷水。她甚至开始讨厌自己,觉得今晚的样子太丢人,怎么就变得这般自怨自艾。悦悦说得对,不能再和闻子瑞走近了,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丢了自己。她从悦悦家离开,其实更像是在从闻子瑞那里逃开,逃开那份让她心慌的悸动。
悦悦只盼着这妹子能早点振作起来——静怡比当年的自己优秀多了,有灵气有韧劲,不该就这么蔫下去。
听着媳妇唉声叹气,陆瑾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一起洗澡吧?”
悦悦脸腾地红了,扭头瞪他:“你想干嘛?”
“太晚了啊,轮流洗多费时间,一起洗节省点功夫。”陆瑾说得理直气壮,眼底却藏着点坏笑。
这瞎话编的,悦悦哼了一声:“行啊,你先去跟我哥说,他点头了我就没意见。”
陆瑾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脸色发白,像被冻住了似的——这话要是敢在大舅子面前说,怕是鼻梁骨都得被一拳砸断。
悦悦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老公皱起的眉头:“少来这套,骗不了我。”
陆大少郁闷地往床上一躺,干脆装死,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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