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道士的搞笑修仙日记 第389章 猫妖们的希望

那株在死寂废墟中顽强生长的、翠绿欲滴的狗尾巴草，如同黑暗中点燃的一盏微弱的油灯，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喵喵源上空的、积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绝望阴霾。

当林凡小心翼翼地、用颤抖的手指，将那一小株蕴含着微弱却纯净灵气的狗尾巴草，连同一小块被厄运能量“活化”了的死晶基座，一起捧到中枢控制台前时，整个废墟仿佛都“活”了过来。

老斑的光影剧烈地波动着，那由光点构成的虚影甚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涣散，意念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种近乎哽咽的颤抖：“…生…生机！纯粹的生机！林凡…你…你真的做到了！”

原本瘫在远处、气息奄奄的小锈斑，似乎也被这股微弱却清新的生机能量所吸引，电子眼极其艰难地闪烁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明显渴望的“咪…呜…”。它甚至尝试着想要抬起头，但虚弱的身体只是微微动了动，便又无力地垂下。

林凡看着小锈斑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丝微弱的成就感。他快步走到小锈斑身边，蹲下身，用指尖小心翼翼地…从狗尾巴草顶端那毛茸茸的穗子上，捻下了最小的一小撮…几乎看不见的绿色草屑。

“小锈斑，来，尝尝看…”林凡的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他将那一点点草屑递到小锈斑的金属鼻尖前。

小锈斑的电子眼聚焦在那微小的绿色上，嗅了嗅，然后伸出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头，极其缓慢地…舔舐了那一点草屑。

一瞬间，小锈斑整个身体…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不是痛苦的抽搐，而是一种…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的、舒畅的颤栗！它那黯淡的电子眼中，猛地亮起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彩！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濒死的灰败气息，似乎被这微不足道的一丝生机…冲淡了一点点！

“有…有用！”老斑的光影激动得几乎要散开，“…它…它在吸收！这灵气…虽然微弱…但对它的核心…有滋养作用！”

林凡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眼眶再次湿润。他不敢多喂，生怕虚不受补。他将剩下的狗尾巴草捧到老斑的光影前：“老斑，这个…对你…有用吗？”

老斑的光影“注视”着那株小草，意念中充满了欣慰和一丝…遗憾：“…我…已是残念…依托中枢存在…无法直接吸收…但…能感受到它…就足够了…这证明…路…是对的！…快！林凡…把这份希望…分给…其他…还能动的孩子们！”

随着老斑的意念传递，废墟的阴影中，窸窸窣窣地…又冒出了三四只机械猫妖！它们比小锈斑更加瘦小，身上的金属光泽更加黯淡，甚至有些部位已经有了明显的锈蚀痕迹，电子眼的光芒也微弱得如同萤火。它们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被那丝生机吸引而来，但都怯生生地躲在残骸后面，既渴望又害怕地看着林凡手中的狗尾巴草。

它们的出现，让林凡心中一痛。原来，幸存者不止小锈斑一个，只是它们更加虚弱，一直隐藏着。

“来吧…别怕…”林凡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些，尽管他此刻也是蓬头垢面。他小心翼翼地将狗尾巴草的穗子揉碎，分成更小的几份，放在干净的金属片上，推向那些胆怯的小猫妖。

起初，它们还不敢靠近。直到一只胆子稍大的、耳朵缺了一角的机械猫，实在抵不住本能的渴望，飞快地窜过来，叼起一小份草屑，又迅速躲回阴影里，狼吞虎咽地（如果机械结构也能算吞咽的话）吸收了那点能量。

看到同伴没事，其他几只小猫妖也终于鼓起勇气，纷纷上前，各自分得了一点点。虽然每只得到的量微乎其微，但林凡清晰地看到，它们吸收之后，那黯淡的电子眼中，都或多或少地…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动作也似乎…灵动了那么一丝丝！

一种…卑微到令人心酸的快乐气氛，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中弥漫开来。

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只有几只机械小猫围着林凡，用它们冰冷的金属脑袋，小心翼翼地、带着感激地…蹭了蹭他的裤脚，发出细微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咕噜”声。对它们而言，这一点点能量，可能就是延续存在的希望！

老斑的光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光点构成的轮廓变得异常柔和，传递出久违的温暖意念：“…谢谢…谢谢你…林凡…你已经…给了我们…比食物…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希望…”

林凡看着脚下这几只因为一株狗尾巴草而焕发出一丝生机的小猫妖，又看了看手中那株已经变得光秃秃的草茎，心中百感交集。这点收获，对于曾经的修仙者来说，连塞牙缝都不够。但在此刻，在这片绝境中，却显得如此…珍贵。

快乐吗？

有一点。

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责任感。

这株草，只是一个开始。

他要种的，不再仅仅是填饱自己肚子的粮食，而是…支撑起一个濒临灭绝的族群…继续存在下去的…微光。

他的摆烂修仙之路，

在成功种出狗尾巴草后…

见证了…

猫妖们卑微而真实的快乐。

这快乐…

源于…

最基础的生存需求…

得到了一丝…

渺茫的满足。

这希望…

如此微小…

却又…

重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