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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神曲”刺耳的噪音在混乱的街道上空顽强地回荡着，如同暴风雨中一盏摇曳的灯，勉强驱散着弥漫的负面能量场。
楼下，训练有素的AEIC行动队员最先从突如其来的愤怒失控中恢复，依靠强大的意志力和彼此配合，迅速制服了那几个试图趁乱反抗或逃跑的“闪电网络”公司员工，并强行突入了能量爆发的核心区域。
姜莱和沈翊也冲下楼。
沈翊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神却彻底变了，那是一种世界观被强行撕裂后又被迫重塑的震惊与锐利。
他不再质疑，而是本能地开始以警察的专业素养协助维持秩序，疏散受到影响的群众。
姜莱则举着能量探测仪，循着那最浓郁的负面能量残留，直奔公司内部。
公司内部一片狼藉，电脑屏幕大多黑屏或花屏，文件散落一地。
而在原本应该是服务器机房的位置，景象更是骇人。
一个由无数块黑色硬盘、扭曲的线缆、以及某种暗红色晶体粗暴拼接而成的、约一人高的怪异装置正在中央冒着黑烟！
装置的核心，一颗拳头大小、不断搏动着的、如同黑色心脏般的能量核心已经破裂，粘稠的、仿佛由无数人恶毒诅咒凝聚而成的黑色能量液正从中不断渗出，腐蚀着地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精神污染！
这就是负面能量爆发的源头！
“滋啦啦…”装置的残骸上还不时有电火花跳跃，那些暗红色晶体（与梳妆镜上的同源，但能量更强更污秽）正在缓缓失去光泽。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随后跟进来的江灼看到这一幕，也倒吸一口凉气。
“大型负能量收集与放大器。”姜莱看着探测仪上爆表的读数，脸色难看，“用邪门晶体和特定电路，强行抽取和放大周围人的负面情绪，还能定向灌输…那家古董店提供的‘原料’，这里就是加工和发射塔！”
技术组成员穿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开始取样和拆除这个危险的装置。
另一边，对“老刀”刁德一的古董店的搜查也有了重大发现。
店里堆满了各种真假难辨的古董，但在一个隐藏的暗格里，行动队员找到了一个加密的笔记本电脑、几本密密麻麻的账本，以及一小箱尚未来得及处理的“特殊货物”
包括几个同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雕像、一枚锈蚀的铜钱、以及几个封装好的、里面装着不同颜色晶体粉末的小袋子。
账本的内容触目惊心：
清晰记录着他向哪些人（主要是“闪电网络”这样的公司以及一些不明身份的个人）出售了何种“特殊物品”（用代号，如“水煞”、“石怨”、“心躁”等），收款金额，以及效果反馈！
例如：“‘心躁’粉，售予闪电刘，置入其三号服务器机房。三日后，该片区网络骂战率上升70%，目标账号‘赵某’出现显着失控迹象。”
又如：“‘水煞’镜，售予收藏者雅。当夜即反馈‘噩梦强烈，情绪低落’，符合预期。”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古董买卖，而是一份详尽的、用普通人痛苦和负面情绪书写的邪术实验报告和销售记录！
“混蛋！”江灼看着账本，拳头攥得咯咯作响。这冷冰冰的记录背后，是多少个被无故困扰、精神崩溃的普通人？
姜莱拿起那个加密笔记本电脑，递给技术组：“能破解吗？里面肯定有更多东西。”
“需要点时间，但问题不大。”技术组信心满满。
就在这时，负责审讯被抓人员的队员过来汇报。
“江副科，‘老刀’刁德一招了。但他只知道上线是一个叫‘影先生’的人，每次都是通过网络加密电话单线联系他，给他寄送‘原料’和指示，让他找特定目标‘投放’。他根本不知道‘影先生’是谁，也不知道最终目的，只拿钱办事。”
“影先生…”江灼重复着这个代号，“又是藏头露尾的老鼠。”
线索似乎在这里又断了一层。但账本和电脑里的数据，无疑是巨大的突破，足以让他们顺藤摸瓜，揪出更多像“闪电网络”这样的下线，甚至可能分析出“影先生”的行动模式和最终目标。
沈翊看着这一切，沉默了很久，最后走到姜莱面前，语气复杂但诚恳：“姜顾问，之前是我狭隘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我需要重新学习的‘知识’。接下来有任何调查需要，我会全力配合。”
姜莱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摆摆手：“好说好说，下次出外勤记得帮我把顾问费报销流程走快点就行。”
现场的清理和取证工作持续了数小时。当姜莱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AEIC基地时，发现谢玄已经出关了。
他依旧是一身月白唐装，纤尘不染，但气息似乎更加内敛深沉，眼神中多了一丝历经沉淀后的通透。显然，云雾山的经历和闭关静修，让他的修为又有精进。
他看了一眼姜莱带回来的那些邪术晶体样本和从“老刀”那里查抄来的物品，眉头微蹙：“此等秽物，竟已流散于市井之间，玄冥派，果真堕入魔道，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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