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你去通知一下,五分钟后,我们快速行军,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辛庄。”林峰命令道。
“是。”小虎跑了出去。
五分钟后,队伍重新出发。坦克开始快速飞驰来。“全速前进!保持战斗队形!”林峰的声音透过无线电,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在坦克连内部频道中回荡。
钢铁巨兽骤然提速,沉重的履带疯狂地啃噬着冻硬的土地,卷起更大的烟尘。车身剧烈地颠簸着,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让车内乘员的身体与冰冷的装甲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林峰的身体随着坦克的狂飙而起伏,但他的上半身如同焊死在舱口,纹丝不动,只有那双眼睛,鹰隼般扫视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村落轮廓和周围的地形——低矮的土坯房、残破的院墙、几棵孤零零被炸得只剩下焦黑枝丫的老树。辛庄,一片死寂,只有风掠过废墟发出的呜咽,如同鬼哭。
突然!
“嗵!嗵嗵——!”
一连串沉闷的爆响毫无征兆地从辛庄外围一片半塌的砖窑方向炸开!紧接着,数道带着尖锐呼啸的橙红色火线,撕裂空气,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咬向高速推进的豹式坦克连!
“敌袭!左前方砖窑!反坦克火力!规避!”林峰的声音在爆炸声响起的刹那就已吼出,几乎盖过了炮弹落地的巨响!
头车的驾驶员反应快到了极致,猛打方向,沉重的车身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履带卷起大块冻土,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一发呼啸而至的炮弹。那发炮弹几乎是擦着车体右侧的裙甲飞过,狠狠砸在后方十几米的地面上,炸起冲天的泥柱和碎石,如同冰雹般噼里啪啦砸在坦克装甲上。
“轰隆!”另一发炮弹则直接命中了队列中第二辆坦克前方的地面,巨大的冲击波掀起冻土块,狠狠拍在车体正面装甲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车身猛地一震,炮塔内的乘员被震得东倒西歪。
“是战防炮!不止一门!”炮长的吼声带着一丝惊怒,从通话器里传来,他迅速转动炮塔,炮口直指砖窑方向那片腾起的硝烟和隐约可见的射击火光,“妈的,藏得够深!”
林峰的心猛地一沉,不是溃兵!这种组织度和火力,是成建制的日军。这些鬼子知道辛庄有李云龙这块肥肉,想来捡便宜?他无暇细想,战斗本能瞬间接管了一切。
“全体注意。敌反坦克阵地,砖窑方向,所有坦克,瞄准后立刻开炮,对着那个方向开炮。”林峰的命令如同冰珠砸落,清晰而冷酷,“炮长!目标砖窑主射击口,装填!”
“装填完毕!”装填手的声音短促有力,伴随着金属炮弹滑入炮膛的铿锵声。
“轰——!”头车的炮口猛地喷吐出巨大的橘红色火焰,一枚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地砸向砖窑那不断喷吐火舌的豁口。
“开火!自由射击!压制敌人火力点!”林峰厉声下令。
瞬间,豹式坦克连的机枪火力全开!车载的MG34机枪和并列机枪喷吐出炽热的金属风暴,密集的弹雨泼水般倾泻向砖窑方向,打在断壁残垣上,溅起无数火星和碎屑,压制得日军的反坦克炮射击为之一滞。后续坦克的短管榴弹炮也接连开火,炮弹在砖窑周围不断炸开,烟尘碎石漫天飞溅。
在机枪火力和爆炸烟尘的掩护下,侦察班的战士如同幽灵般从坦克后跃出,利用沟坎和残墙的掩护,分成两路,快速向砖窑侧翼包抄过去。他们的动作迅捷而无声,只有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可能藏匿敌人的角落。
砖窑内的日军显然也意识到了侧翼的威胁,部分火力开始转向,试图压制侦察班的迂回。子弹打在侦察兵周围的土堆和砖块上,“噗噗”作响。
“发现步兵!窑顶!有机枪!”一名快速跃进中的侦察兵突然大吼示警,同时举枪向砖窑顶上一个晃动的身影猛烈开火。
“哒哒哒……”几乎是同时,窑顶一挺歪把子机枪也喷出了火舌,子弹泼洒下来,在侦察兵身前溅起一溜烟尘。
“压制窑顶机枪!”林峰立刻下令。一辆豹式坦克的炮塔微微转动,一炮打了过去,打得窑顶砖石碎屑乱飞,那挺歪把子机枪顿时哑火。
战场瞬间被激烈的交火声和爆炸声彻底淹没。钢铁的咆哮、炮弹的尖啸、机枪的嘶吼、子弹撞击装甲和墙壁的叮当声,混杂着日军士兵疯狂的叫喊和伤者的惨嚎,在辛庄外围这片狭小的地域内沸腾、激荡。浓烟滚滚,火光闪烁,每一次爆炸都让大地颤抖。
林峰死死盯着那片混乱的战场,砖窑的火力点被暂时压制,但侧翼包抄的侦察班正与窑内涌出的日军步兵激烈交火。他的手指紧紧扣在舱口冰冷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辛庄就在眼前,李云龙就在辛庄!这些该死的鬼子,休想挡住他的路!
“炮长!”林峰的声音带着一股决绝的寒意,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目标砖窑主结构支撑点!给我轰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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