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江十六便把几人遣回屋休息了。因为要趁着半夜村民都酣睡之后再出发,大家的歇息时间所剩无几了。
孟乾元走后,江十六看着忧心忡忡的常生,这个傻弟弟伤还没好全倒担心起自己来了。
十六哥……我……常生带着不舍的口吻说道。
回去找那老狐狸敲些疗伤丹药,他肯定藏着不少私货,你得快些好起来才能跟我找那肺痨鬼报仇不是吗?
江十六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包裹,对了,再有什么事,机灵点,能跑就跑,我就你一个弟弟。
常生自来到他身边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自责和怜惜的情绪交杂着江十六的内心。常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
寅时一到,江十六目送孟乾元三人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转身回屋的路上正碰到第一夜见过的守夜老头拎着竹篾筐出来倒夜香。老头佝偻着背冲他笑,一双深邃的眸子不知是眼垢还是什么白色的点缀在了眼角,豁牙漏风地念叨:后生仔起得早啊,灶房有些昨剩的馊粥……
话音未落,江十六只是示意点头,便已贴着墙消失在了阴影里。他知道,村里有人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行动,得快些脚步了。
翌日清晨,江十六便早早起了床等待周衍前来的时间,在床上打坐感悟了起来。一股股白色的气流正从眉心泥丸宫至丹田而下,渐渐地汇聚成一道气旋。
他似乎还没有发现,他的修为似乎从与那邪祟一战之后有了质的飞跃,从一个芽黄境五段的武卒来到了半只脚踏进修士世界的芽黄九段。
且隐隐近日来对源力的感知越来越清晰了,这样下去不日便可突破白玉境了!
是这东西的原因吗……江十六摩挲着白驹剑的剑纹,脑海中回想起了那日与邪祟激战的画面。
好像自己的伤,也是因为这东西的特性而愈合了。可是那马苑既然要致自己于死地,为何要送这样一柄法器给自己呢?
看来这把烧火棍似的铁剑,似乎还藏着不得了的秘密。
差爷!我带着好酒好菜给你庆功来了!正想着,屋外传来了周衍的声音。江十六不由得多想赶忙站了起来,手不离剑的走向外院开门。
差爷!您起得真早嘿,来来来我备了些酒菜我们进屋说!
周衍见江十六来开门,没等江十六回话,赶忙说着便卷着江十六往内屋走了进去。
一进屋便摆起了酒菜,连忙招呼起江十六:快叫其他差爷来一同下筷!
他们有事出去查案了,今天就你跟我。
江十六说着坐在了周衍对桌,眸似星火般凝视着他。
周衍听罢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差爷为何不知会一声呢?未免有些不讲究了吧?
周衍那副没有任何波澜的表情终于动容了些许,只不过是整个人的氛围都阴沉了下去回应着江十六的凝视。
不过是少了几位,村长见怪莫怪,只不过……江十六夹起一筷子桌上的肉片说着,这菜里……不会下毒了吧?
这句话一出屋内的氛围又降了几分,瞬间从阴森变得寒冷了起来。周衍回避过去江十六的对视,看着手中的碗说道:谁那么大胆敢给差爷下毒?要让我知道第一个不同意!
江十六也不和他打哈哈,将手中剑拍在桌上大喝道:周衍,你要藏到什么时候!你还嫌害的那刘氏一家不够惨?你真当没人能治你,当自己是土皇帝不成?
没曾想周衍听罢不怒反笑,给自己斟了杯茶水,一边吹着茶杯上的热气一边说道:一个农妇,一个山匪,两个在逃通缉犯。
说着看向江十六腰间悬挂的令牌
江十六……你不会以为我没调查过你们吧?
江十六被周衍的揭穿先是打得脑袋一紧,恍惚了一会,随即缓了缓心神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侃侃而谈道:早些天进村子我就已经察觉了,你说怎么这么巧在我逃离金陵城通缉的同时,为何还能在这里遇上同僚呢?
说着将手中的剑指向客房的木门外,进来吧,藏着掖着没什么意思。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只见那小捕快一脸漠然地走了进来:十六哥……你是聪明人,但人越聪明越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说着向周衍的方向走了过来和江十六对峙着说,马苑早就知道了你绕道梧桐镇勾结义军的事……官字两个口,我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他来到这里联合周村长阻拦的。
江十六不屑地呼了口气说道:你的事我不怪你,但是我奉劝一句。
说着同时也把话锋对准了周衍
与比你强大的人交易得看你的价值能利用多久,不然当你的价值被蚕食殆尽,到最后只会被当作一条随意蹂躏的野狗。
这句话显然也是说给周衍听的。
周衍听罢不悦地回应道:都到这地步了,江捕头还在装深沉大义?
随即看向一旁的小捕快说道: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帮我转告马大人,江十六明日祭奠就送他上路,还望他成大事后别忘了庇护村庄百年不受兵害精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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