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六自知,如若再拉扯下去,那妖孽发起狠来便谁也走不了,便狠下心来将常生送了出去。
赶路时他便察觉这河下游通着仙儿庙,常生只要顺着漂一定能到自己做标记藏银两的地方。
只是自己……约莫今日是要栽在这里了。
他是不相信这烧火棍似的破剑能有什么玄机能救他一命,只觉得临了,手里有把兵刃也算好汉死法。
想到这忽然就畅怀开来,挥舞了几下作势,这烧火棍也蛮顺手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甚,那剑柄蘸上了江十六的血液变得隐隐发烫了起来。
“放宽心,小官人……等老朽将你带到五脏庙里自然会去寻那高俊后生来与你团聚,桀桀桀……”
那东西咽下血肉后说道,随即拉长了脖子,伏地又弓起脊背,如那猫豹似的观察着江十六的空挡。
说时迟那时快,正对峙没一会那东西突然暴起快速飞爬而来,江十六心说好快的身法!大呼不妙连连后撤。
无奈,见此物越逼越近,只得硬着头皮举剑相迎。江十六这等公差从来都是用刀,对剑法,刺点抽带等一窍不通,但此时此刻也只得招着刀**开来。
“老猪狗受死!”
江**喝一声,随即扭腰提胯自上而下抬剑向扑来的邪祟使了一招劈山式,迎面劈去。
这东西甚是灵活,离剑三头寸之时一偏脑袋闪了过去。
江十六心呼不妙,这东西怎如他肚中蛔虫般能预判杀招,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随即赶忙想后退拉开再回身刺去,不料那妖孽身姿若那田间的窜地龙,双脚离地,不顾重心大失就冲江十六的身子缠来。
借着惯性和那关节诡异的脊椎,嗖的一下便缠到了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江十六。
介时不知哪来的反应和力气,江十六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手臂反往身后一背,连捎带打一个过肩,将那妖孽邪祟甩飞了出去足足二十来步。
这一下死里逃生给江十六吓出了满头汗珠,同时一边迂回的跑了起来借那诡物吃痛站不起的时间思虑起。
这邪祟之前出刀捋捋劈不中,为何这一下便拿了要害甩飞出去?
梦境诡物……具化邪祟
“这诡物邪门的很,我之前刚要跑脱抓念一想……”
此刻常生诀别时的话,加上之前牛老四的描述瞬间让江十六醍醐灌顶。
那地牢关卡重重,牛老四就算再怎的邪祟附体一时神力也不可能越狱。
常生虽然胆小如鼠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生的高大,加上往日做匪都是担下手苦力,那腿脚必然不是常人能比,更不要说转念之间突然追上拦路!
——这诡物是由心生具化,可靠着潜意识做媒介化形,自然也能窥人心思借人恐惧心理实现预判及凭空出现!
之前交战中江十六总在预测妖物会如何使招闪避,潜意识里便总觉得难以击中,当然让那邪祟窥心偷了破绽。
而恰好江十六有几分贯跤的底子,刚刚那一下便是常年累计的手脚记忆,那东西一时没察觉便中了招!
不敢继续心生变故,江十六杀心大定。
那东西吃了一亏,又爬了起来,眼里闪烁着凶光,再度扑了过来。
这次,江十六没有再想着如何预测妖物的动作,而是沉下心来,凭直觉举剑便挥。
果然,这一次那妖物虽然任身形灵活,但却没有避开江十六的攻击,被他横刀一挥砍中了肩膀。
那妖物吃痛,哀嚎一声,却并没有后退,反而更加凶猛地扑了上来。
江十六心中一凛,知道虽找到击破之法,但现在的体力和修为上的差距任不足以他斩杀此物,还得找机会逃之。
于是,便且战且退在这山涧之中激斗了起来。一时间,剑光四射,寒芒闪烁,两人所到之地均是血肉横飞。
那邪祟如绷紧了的弓弦的箭,又是一跃直冲江十六面门而来,危机之下他竖剑指天,在快撞上时临时俯身弯腰下去半个身位。
那邪祟一时没收住力,从江十六身上飞过,撞到了后方的一棵树干上砸出一个大窟窿。
一番交手,江十六浑身抓痕血迹斑斑,本就被撕去血肉的左手又被咬去了些许露出森森白骨来。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那邪祟这次竟也负了伤,腹部被破剑生生划开一道口子,血和肾脏渗着黑气从中间滑了出来,瘆人心魄。
江十六心中大喜,这烧火棍还真与凡刃不同,能伤到邪祟之物!
只是但凡是法器均要靠道源所御,他江十六一届白玉境武卒何来道源?
莫非是那马苑使的什么绊子?
江十六此刻顾不得多想,就算要找那肺痨鬼算账,也得有命先解决了这邪祟再说。
“你这……你这贼官家!为何捋捋与我过不去……早些日子我便已叫你莫再查此案,你为何还来寻死!”
然而那妖物虽然受伤,但似乎不知疼痛,还在低吼着骂道,丝毫没有开膛破肚之样任由伤口往外迸血流肠,似乎吊着一口执念在与江十六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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