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十七年五月十五,初夏的阳光洒满碎玉轩,庭院中薄荷丛长得郁郁葱葱,金银花的藤蔓顺着院墙攀爬,开出串串白绿相间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苏轻语正与陈答应核对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材清单,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脚步声,伴随着内侍官尖细的通传声:“苏小主,陛下有旨,宣您接旨领赏!”
苏轻语心中一动,连忙整理衣襟,带着春桃、陈答应迎出庭院。只见为首的内侍官手捧明黄色圣旨,身后跟着八名内务府太监,每人都抬着一个朱红漆木托盘,托盘上堆满了绫罗绸缎、金银首饰,阳光照射下,珠光宝气,耀眼夺目,引得附近宫苑的宫人纷纷探头观望,眼中满是羡慕与敬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娴妃苏氏,心性通透,行事稳妥,屡献良策,宽慰朕心,且和睦宫闱、体恤下属,甚合朕意。特赏绫罗绸缎百匹(含云锦、蜀锦、素绸等)、金银首饰八十件(含金簪、银镯、玉钗等)、上等宫瓷二十件,以资嘉奖。望苏氏恪守本分,再接再厉,不负朕望,钦此!”
内侍官宣旨完毕,将圣旨递到苏轻语手中。苏轻语接过圣旨,目光扫过那些赏赐:百匹绸缎花色繁多,既有华丽的云锦、蜀锦,也有实用的素绸、青缎;金银首饰做工精美,金簪镶嵌宝石,银镯雕刻花纹,玉钗质地温润,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品;宫瓷则是白釉青花、粉彩描金等上等品类,件件都堪称艺术品。
“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轻语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没有丝毫贪婪与狂喜,反而透着几分淡然。
春桃和陈答应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激动。碎玉轩虽月例银丰厚,但如此大规模的赏赐,还是头一次,足以看出皇帝对苏轻语的重视与认可。
内侍官宣旨完毕,笑着说道:“苏小主,陛下特意吩咐,这些赏赐都是精选的上等好物,小主可随意支配。内务府已派人为您送到偏殿,还请小主清点验收。”
“有劳公公费心。” 苏轻语温声道谢,示意春桃奉上早已备好的茶水和碎银,“辛苦公公和各位公公跑一趟,这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内侍官推辞不过,收下碎银,寒暄几句便带着人离去。庭院中,宫人们看着偏殿里堆积如山的赏赐,眼中满是敬畏与期待,却无人敢多言。
“小姐!这么多赏赐!百匹绸缎!八十件金银首饰!” 春桃兴奋地说道,“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物资了,您还能穿最华丽的衣服,戴最名贵的首饰!”
陈答应也说道:“苏小主,陛下对您真是厚爱!这些赏赐足够碎玉轩用上好几年了,甚至还能传给下一代。”
苏轻语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这些赏赐虽丰厚,却也是烫手山芋。后宫之中,树大招风,若我独自私藏,定会引来他人嫉妒与猜忌,甚至可能被淑妃一派抓住把柄,污蔑我‘恃宠而骄’;而且,碎玉轩的安稳,离不开宫人们的忠心耿耿,联盟的稳固,也离不开林妹妹和陈妹妹的鼎力相助。这些赏赐,理应与大家分享。”
她心中早已做好打算:自己只留 2 匹实用的素色青绸,做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其余的绸缎、首饰、宫瓷,全部分发给碎玉轩的宫人和林婉、陈答应。这样既可以收买人心,巩固宫人的忠诚度,让他们更加尽心尽力地打理碎玉轩;又能进一步巩固联盟,让林婉和陈答应感受到自己的诚意,更加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同时还能保持低调,避免因私藏赏赐而引来非议,一举三得。
“春桃,立刻将赏赐清点分类:绸缎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分给碎玉轩的宫人,每人 2 匹;一部分送给林婉妹妹 10 匹,其中 5 匹是适合孕妇穿的柔软素绸,5 匹是华丽的云锦,让她既能安胎穿,也能在重要场合穿;剩下的分给陈妹妹 8 匹,都是实用的素绸和蜀锦,方便她打理账目和日常穿着。” 苏轻语吩咐道,“金银首饰也分为三部分,宫人每人 2 件(银饰为主);林妹妹 10 件,选质地温润、没有尖锐边角的金饰和玉饰,避免划伤;陈妹妹 8 件,选简洁大方的银饰和玉饰,适合日常佩戴。宫瓷则分给宫人们使用,替换掉之前的旧瓷器。”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自己只留 2 匹素色青绸,做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即可,金银首饰和宫瓷,我一概不要。”
春桃和陈答应都惊呆了,没想到苏轻语竟然如此大方,将几乎所有的赏赐都分了出去。“小姐,您只留 2 匹布?这是不是太吃亏了?” 春桃担忧地说道。
“不吃亏。” 苏轻语笑着说道,“物资是死的,人心是活的。碎玉轩的宫人忠心耿耿,林妹妹和陈妹妹鼎力相助,这些都是用钱买不来的。与大家分享赏赐,既能让大家感受到我的诚意,又能巩固我们的关系,这比任何金银首饰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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