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头,太子杨昭与守将们已然通过城头远眺,和零星逃归的民夫,得知了黑石沟大捷的消息,城内守军士气顿时大振。
“天佑大隋!不愧是虎威王麾下之军,果然神速!”卫文升激动道。
樊子盖抚须:“殿下,杨玄感遭此重挫,只有两条路,要么速退,要么狗急跳墙,疯狂攻城,臣观其营盘调动,似是选择了后者。”
杨昭目光沉静,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孤料其必做困兽之斗,传令全军,做好应对敌军疯狂进攻之准备!同时...”
他目光投向北方:“多派精干斥候,设法与朔方军主将取得联系,约定信号,里应外合,共破叛军!”
......
王景大军,在黑石沟稍事休整后,便以极快的速度南下,直逼洛阳北郊,沿途叛军小股部队望风而逃,根本不敢接战。
这一日黄昏,大军距洛阳已不足五十里。
王景下令扎营,同时一名来自洛阳的信使,历经艰险,终于被秘密引入中军大帐。
信使带来了太子杨昭的亲笔信,以及城内守军的布防与信号约定。
王景仔细看了信件和地图,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太子殿下虽年轻,却颇有章法,深谙兵法虚实之道。”
他沉吟片刻,对诸将道:“杨玄感果如所料,欲做困兽之斗,明日,必是其全力攻城之日,亦是我等破敌之时! 高明将军!”
“先生请讲!”
“令你率一万五千骁锐大军,并程咬金部五千精锐,于今夜子时,秘密潜至叛军大营东北角,待明日午时,见城内升起三股红色狼烟,便猛攻叛军侧翼,直插其指挥中枢!”
“咬金,你的任务不是斩将夺旗,而是充当搅屎棍!搅得越乱越好!”
“得令!”高明领命。
程咬金则是皱眉看了王景一眼:“先生这话,可不像是什么好话,你不会是在骂俺吧?”
“哈哈哈!”王景与一众将领都是哈哈大笑,刘猛上前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俺听着也像骂人,但骂的不是你,而是杨玄感与其麾下叛军。”
“是吗?”程咬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仔细一琢磨,别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王景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道:“贺拔胜将军!”
“末将在!”
“令你率所部骑兵,迂回至叛军大营西南侧外埋伏,待东北角战起,叛军必然混乱,待其后撤时,你部从后掩杀,截断其归路,焚烧其粮草!”
“遵命!”
“刘猛将军!”
“末将在!”刘猛收起了笑容,躬身抱拳。
“你率剩余主力,随我坐镇中军,明日拂晓便大张旗鼓,向叛军正面施压,吸引其注意力,为几位将军创造战机!”
“是!”
计议已定,各部依计行事,悄然运转起来。
......
翌日,拂晓。
杨玄感叛军果然倾巢而出,如同疯狂的蚁群,不计伤亡地向洛阳城头发起一波又一波的亡命冲击。
箭矢遮天蔽日,云车、冲车、楼车等各种攻城器械被推至最前,叛军士卒在督战队的驱赶下,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
洛阳守军则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热油金汁如雨般落下,城墙上下化作血腥的熔炉。
太子杨昭亲临城头督战,虽箭矢不时从身边掠过,他却面色不变,从容指挥,极大地鼓舞了守军士气。
战斗从清晨持续至午时,异常惨烈,城墙多处出现险情,但始终屹立不倒。
午时已到,烈日当空。
杨昭看准时机,对身旁的卫文升重重点头,卫文升会意,果断下令:“放信号!”
身后的亲卫领命而下,不多时,空中便出现三团红色的浓烟,即便在白天也清晰可见!
几乎在信号发出的同时——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从叛军大营东北角骤然炸响!
潜伏已久的高明、程咬金率领的骁锐军,如同猛虎出闸,以排山倒海之势,撞入了正全力攻城、毫无防备的叛军侧翼!
“哪里来的军队!”
“不好!骁锐战旗,是朔方军!”
“朔方军来了!”
“完了!我们被包围了!”
叛军瞬间大乱!
侧翼遭受如此猛烈的突击,攻势顷刻瓦解,士卒惊慌失措,向后溃退,与中军、后军撞在一起,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杨玄感正在中军督战,见状惊得魂飞天外,连连怒吼:“顶住!给我顶住!亲兵队上前,敢后退者斩!”
但兵败如山倒,岂是少数督战队能阻止的?
作为督战总管的杨慎,更是亲自策马而上,嘶声厉喝着“不许退”“退者斩”的话语,同时手中利剑高举,挥向一个个后退的兵卒!
城头之上的杨昭见其露面,一向宽厚的面上,露出一丝冷色,而后,从身边亲卫的手中,接过一把铁胎弓,瞄准杨慎的眉心,便是一箭射出!
“嗤——”
箭矢如同流星般飞出,不偏不倚,正中杨慎的眉心,其人高举的利剑陡然掉落,整个人也从马上翻下,被后退的士卒踩踏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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