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銮驾在朔方城驻跸数日,由于考虑到其北巡的主要目的,所以凌云调出了三万骁锐主力,以及七万御北将士,组成了一支十万人的大军,为即将到来的榆林北巡预热。
这一日,御北大营校场,旌旗蔽日,十万精锐被挑选出来,盔甲鲜明,队列森严。
他们装备着精良的制式横刀、强弓劲弩,甚至部分方阵,特意展示了缴获自德勒部的狼头弯刀和锁子甲,无声地诉说着野狼原的大胜。
杨广在凌云、杨昭、杨暕、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等文武重臣的陪同下,登上了高高的阅兵台。
“开始!”凌云一声令下。
战鼓擂动,声震百里!
号角长鸣,撕裂长空!
“杀!杀!杀!”
十万大军闻令而动,步伐整齐划一,踏得大地隆隆作响!
骑兵如风般席卷而过,马蹄声汇成奔雷。
步兵方阵变化无穷,长矛如林,坚不可摧。
强弩手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
喊杀声、金鼓声、兵器撞击声汇聚到一起,直冲云霄!
那股冲天的杀气,就连有着“天下第一”之称的宇文成都,都感到一阵心悸。
杨广站在高台上,看得心潮澎湃,豪情万丈,忍不住拍案而起,连声高呼:“壮哉!此真虎狼之师也!朕有如此雄兵,何愁胡虏不灭,四夷不宾!”
他看向身旁指挥若定的凌云,眼中欣赏之色更浓。
太子杨昭亦是目眩神迷,齐王杨暕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看向凌云的目光充满了炽热的崇拜。
宇文化及则面色凝重,这北疆军力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在展示军威之后,凌云又带着杨广等人,视察关押德勒部俘虏的“罪营”。
罪营设在远离大营的山谷中,戒备森严,气氛阴森。
进入营区,映入眼帘的,是大批被黥面的德勒部俘虏,被驱赶着从事着繁重不堪的苦役——开山、采石、修筑工事。
他们衣衫褴褛,伤痕累累,动作迟缓麻木,监工的皮鞭不时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和俘虏压抑的惨叫。
“陛下!”凌云伸手一指,声音淡漠,“此皆为德勒部叛逆,臣已下令,黥面为记,令其终生苦役,至死方休!”
杨广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满意地点点头:“叛逆当有此报!犯我大隋天威者,虽远必诛!爱卿处置甚妥,足为后来者戒!”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尤其是即将在榆林郡朝见的那些草原首领们知道,反抗大隋的下场是什么!
凌云的铁血手段,正合他“威临”之意。
宇文成都看着那些俘虏的惨状,眉头微皱,但并未言语。
太子杨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掩去。
齐王杨暕则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些俘虏。
宇文化及心中暗凛,想到此前凌云托宇文成都传给自己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这凌云,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
在朔方短暂休整后,杨广的銮驾队伍,便凌云亲率的十万大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离开朔方城,向北巡的最终目的地——榆林郡进发。
队伍绵延二十多里,旌旗招展,甲光曜日。
御辇居中,太子杨昭、齐王杨暕、宇文化及等重臣车驾紧随。
宇文成都率领部分精锐,护卫御辇左右。
凌云则骑着显眼的大白行在御辇侧前方!
銮驾队伍一进入广袤的草原地带,沿途的景象便足以令人震撼。
銮驾行进路线两侧,数十里外,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帐篷和黑压压的人群。
那是闻风而来的突厥牧民和小部落,他们扶老携幼,驱赶着牛羊,远远地望见那庞大威严的队伍,尤其是那面象征着死亡的“凌”字帅旗和旗旁那抹移动的白色时,便自发地带着敬畏,在数十里外就跪伏下来!
没有人敢靠近,更没有人敢喧哗。
牧民们将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草地上,双手摊开向上,做出最卑微的臣服姿态。
老人紧紧捂住孩童的嘴,生怕他们发出一丝哭闹。
牛羊被安静地聚拢在人群后方,整个草原,在銮驾经过的前方,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跪拜地带。
只有风吹过草浪的沙沙声,以及队伍行进时沉闷的声响。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这是对天朝上国威严的敬畏,更是对虎威王凌云深入骨髓的恐惧!
銮驾中的杨广,透过车窗看到这壮观而压抑的景象,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杨昭面露沉思,齐王杨暕则兴奋地指着窗外:“父皇快看!他们都跪着呢!”
宇文化及等众多大臣虽面色沉静,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凌云覆灭德勒的余威,竟让这些凶恶的草原人,畏惧到了这等地步!
......
数日后,銮驾终于抵达榆林郡外,远远望去,榆林郡城郭在望,而在城郭更前方的广阔草原上,早已扎下了连绵的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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