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张雨晴的发梢,张念山开着车,平稳地行驶在前往四合院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载收音机里传来轻柔的音乐,张雨晴靠在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张念山:“山哥,咱们上次做的婚检报告,结果应该出来了吧?昨天晚上郭雪还跟我打电话,说她这两天没空去取,让咱们顺便拿回来带给她。”
张念山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温和:“好,那咱们先绕去医院拿单子,再去四合院也不迟。”话音落下,他轻轻打了个方向盘,车子缓缓拐向通往医院的方向。
没过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医院楼下。张雨晴解开安全带,转头对张念山说:“山哥,你在车里等着我就行,我上去取了单子马上就下来。”
张念山原本想说“我跟你一起去”,可话还没出口,张雨晴就已经推开车门,像只轻快的小鹿似的跑远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靠在座椅上,耐心等候。
张雨晴一路快步走进医院,熟门熟路地来到化验科。柜台后的护士抬头见是她,笑着问道:“同志,是来取婚检报告的吧?报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我叫张雨晴,还有我爱人张念山,另外还有郭雪和王正军的,他们委托我们一起取。”张雨晴笑着回答。
护士很快从文件柜里找出一叠报告单,核对信息后递了过来:“一共四份,都在这儿了,你点点看。”
张雨晴接过单子,随意翻了翻,心里想着“肯定都没事”,便先拿起自己和郭雪的报告单。纸上的各项指标后都印着“正常”两个字,她放心地笑了笑,又拿起王正军的单子,同样是“正常”。可当她的指尖触到张念山的那份报告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最后几行字,整个人瞬间僵住——“死精症,临床诊断:不孕不育”。
这几个字像惊雷似的在她脑海里炸开,“嗡”的一声,耳边的嘈杂声瞬间消失。怎么可能?山哥身体那么好,常年在部队训练,怎么会得这种病?她重活一世,好不容易遇到能相守一生的人,马上就要结婚了,老天怎么会跟她开这种玩笑?
张雨晴用力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颤抖着手,把其他三份报告摊在柜台上,反复对比。郭雪的“正常”、王正军的“正常”、自己的“正常”,字迹清晰,一目了然,唯独张念山的报告上,那“不孕不育”四个字像针一样扎着她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攥着张念山的报告单,几乎是跑着冲向医生办公室。说来也巧,推开办公室门,坐在里面的正是当初给他们开检查单的杜景成。杜景成抬头瞥见张雨晴,见她脸色惨白,眼神慌乱,心里已然有了数,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雨晴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她把报告单递到杜景成面前,指尖指着那几个刺眼的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大夫,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我爱人的这份报告,为什么会写着这些……这些字?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杜景成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拿起报告单,皱着眉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同志,你爱人这份报告,结果确实是不孕不育,具体来说就是死精症。这种情况……不太适合结婚啊。就算结了婚,这辈子也很难有自己的孩子,更给不了你完整的幸福,所以……。”
“所以呢?”张雨晴急切地追问,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所以我不建议你们继续结婚。”杜景成摆出一副为难又惋惜的样子,“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一辈子耗在这事上,结了婚,最后受苦的还是你。”
“就没有一点能治好的希望吗?”张雨晴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她死死盯着杜景成,期待能从他嘴里听到哪怕一丝转机。
可杜景成却摇了摇头,语气“语重心长”:“这种病,别说在咱们华国,就算在全世界都是疑难杂症,目前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你可得想清楚啊。”
张雨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没有力气。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不孕不育”“无法治愈”这几个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山哥那么好的人,正直、温柔、对她百般呵护,怎么会遇到这种事?不是说善有善报吗?老天怎么就看不见他的好?
她在走廊里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路过的小护士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同志,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雨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不能让张念山知道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崩溃的。她急忙把张念山的报告单折好,塞进包里最里面的夹层,然后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身,朝着卫生间走去——她得把哭花的脸洗干净,不能让张念山看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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