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被叶茯苓瞬间放倒的地痞,此刻才从剧痛和震惊中稍微缓过神来。
他们瘫在泥泞的地上,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脚,脸上混杂着痛苦、恐惧和色厉内荏的凶狠。
为首那个刀疤脸强忍着腕骨碎裂的疼痛,龇牙咧嘴地冲着叶茯苓等人消失的方向嘶吼:“你……你们给老子等着!敢管我们‘黑爪帮’的闲事……嘶……有种别跑!老子记住你们了!定叫你们……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狠话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显得毫无威慑力。
另外几个混混更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哎哟哎哟地惨叫着。
然而,这番无力的叫嚣在嘈杂的街市上如同投入臭水沟的石子,连个像样的涟漪都没能激起。
周围的摊贩和行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几个机灵点的,早在叶茯苓出手时就已经麻利地收拾东西溜走了,生怕被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剩下的人则依旧麻木地进行着自己的交易或赶路,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冲突从未发生。
在这鸦巢下层,暴力是常态,正义是奢侈品,自保才是第一要务。
风惊鸿一边跟着叶茯苓快速离开现场,一边忍不住嘟囔吐槽:“啧,真没劲!本天才还没热身呢,叶姑娘你下手也太快了!好歹留两个给我活动活动筋骨啊!看他们叫得那么欢,还以为多硬气呢!”
叶茯苓此刻却完全没有理会风惊鸿的抱怨,她甚至没有回头看林风他们是否跟上,只是紧紧抿着唇,拉着风惊鸿的袖子,脚下步伐飞快,几乎是半强迫地带着他拐进了旁边一条更加狭窄、光线也更加昏暗的岔路。
她需要尽快离开刚才那片是非之地,并非害怕报复,而是不愿再多看那些地痞丑陋的嘴脸,也不愿让自己方才因愤怒而略微失控的情绪被更多人察觉。
林风、苏梦璃和米晚筝则保持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林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尾巴跟上。
苏梦璃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偶尔会抬起眼帘,淡淡地观察一下两侧建筑的结构和某些不易察觉的角落。
米晚筝则有些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小声道:“叶姐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那些坏人真是太可恶了!”
几人七拐八绕,走进了一条散发着霉味和潮湿气息的死胡同。巷子尽头堆满了废弃的箩筐和破烂家具,墙壁上布满了滑腻的苔藓。
然而,就在这僻静的角落,一个身影正蜷缩在那里,微微颤抖——正是刚才那个被殴打的老者。
他看到叶茯苓等人进来,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涌出大颗的泪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行礼,却又因为伤势而显得力不从心,发出一连串痛苦的抽气声。
“恩……恩人!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小老儿……小老儿给您磕头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叶茯苓见状,心中一软,连忙上前虚扶了一下,低声道:“老人家,不必多礼。路见不平,力所能及而已。您的伤……要不要紧?”
她看着老者鼻青脸肿的模样,以及那身破烂衣衫下隐约可见的淤青,医者的本能让她再次心生怜悯。
老者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没事……没事……多谢恩人挂心……只是……只是小老儿赖以活命的药材都被那些天杀的毁了……这……这可怎么活啊……”
他一边说,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眼泪,眼神却偷偷瞟向叶茯苓和走过来的风惊鸿。
风惊鸿看着老者这副凄惨模样,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他撇撇嘴,从怀里摸出一些灵币,递了过去,语气带着他特有的、看似不耐烦的善意:“喏,老人家,这些灵币你拿着,赶紧去买点药治伤,再弄点吃的。”
老者眼睛一亮,伸出干枯颤抖的手,就要去接那灵币。
就在此时——
“住手!”
一声清脆又带着急切怒意的女声从巷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迅捷地冲了进来。来者是一名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利落的深蓝色粗布短打,腰间束着皮带,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脸上沾着些许灰尘,却掩不住那双明亮如火、此刻正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叶茯苓以为这是刚才那些地痞的同伙前来寻仇,眼神一凝,下意识地上前半步,将老者和风惊鸿挡在身后,周身灵力微提,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少女却根本不看叶茯苓,而是径直冲到那老者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骂道:“老骗子!你又在这里装可怜坑骗外来人!你的把戏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老者被这少女一骂,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那凄苦可怜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夸张,他捶胸顿足,哭天抢地起来:“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这位女侠,你……你为何要污蔑小老儿?小老儿被恶人欺凌,幸得这几位恩人相救,你……你怎能血口喷人?我……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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