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表面上是在闲逛消费,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需要为可能的逃亡做准备。补充体能的丹药、隐藏行踪的符箓、饮用水和美食、各种调料……要准备的还真不少。
不过有风无垢这个“尾巴”在,林风却没有直接购买,而是一路瞎逛,故意拖延时间。
最后,林风的脚步,最终停在了一家看似不起眼、门楣上悬挂着“工巧坊”三个古拙篆字招牌的店铺前。
“风师兄,我想进去看看这家工巧坊的器物,听说他们有些小玩意儿挺精巧的。”林风回头,对风无垢说道。
风无垢挑了挑眉,无所谓地摆摆手:“随意,你逛你的,我在门口等你。”他似乎对这家店铺并无太大兴趣,或者说,他并不认为林风能在这种地方玩出什么花样。
林风迈步踏入“工巧坊”,店内明亮的光线由镶嵌在墙壁上的“莹石灯”提供,柔和而不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金属机油以及某种清漆混合的特殊气味。
柜台和货架上,井然有序地陈列着各种精巧的机关造物——从能够自动书写的“灵巧笔”,到可以悬浮照明、变换光色的“流光珠”,再到一些结构复杂、用途不明的低阶法宝胚子和各类材质、用途的工具,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掌柜鲁彦正站在柜台后,拿着一块柔软的麂皮,心无旁骛地擦拭着一个造型古朴、釉色温润的青瓷花瓶,仿佛那是一件绝世珍品。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与林风接触的瞬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又自然地垂下,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只是寻常客人进门。
然而,林风敏锐地捕捉到,鲁彦眼角的余光,已经飞快地扫过店门外那道懒洋洋倚靠在门框上的青碧色身影——“御风子”风无垢。
林风心中明了,鲁彦已然知晓情况。他不动声色,装作随意浏览的样子,在店内慢慢踱步,目光在各种器物上流连,最后停在了一排专门用于采集灵植、挖掘矿石的工具前。
他指着柜台里几柄闪烁着微弱灵光的玉质小刀,对旁边侍立的店员说道:“伙计,将你们这儿品相好些的采药玉刀取来我瞧瞧。”
“好嘞,客官您稍等!”年轻的店员热情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从柜台下方的储物格中取出几个铺着软缎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七八柄形制各异、但灵气波动都只在二三阶徘徊的玉刀。“客官,这些都是本店的上好货色,由精通此道的老匠人精心雕琢,锋利坚韧,灵力传导顺畅,保管您用着顺手!”
林风拿起一柄,指尖灌注一丝灵力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又换了一柄,依旧皱眉,脸上露出不甚满意的神色:“这些……品阶还是低了些,可有更好的?”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店门口响起:“哦?林公子这是要寻什么样的玉刀啊?莫非是要去挖什么了不得的天材地宝不成?”
只见风无垢不知何时已经踱步进了店内,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的货架旁,脸上带着那惯有的、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笑容。
显然,他虽然人在店外,但店内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的对话,都未能逃过他如同清风般无孔不入的感知。
林风心中暗凛,这风无垢果然名不虚传,感知如此敏锐。他脸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被撞破小心思”的不好意思,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那柄烈山所赠、通体剔透温润、散发着柔和五阶灵光的‘温灵活玉刀’。
“风师兄说笑了,”林风将玉刀托在掌心,解释道,“并非我要用。是叶姑娘……哦,就是与我同行的叶茯苓医生,她近日成功突破至五阶药师之境。我想着,她平日里采药制药,若有柄合手的玉刀,定能事半功倍。便想寻一柄好的,作为贺礼,给她个惊喜。只是……看来看去,似乎都难及我手中这柄,毕竟是长辈所赐,品质极高。”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为何对玉刀要求高,又点明了是为叶茯苓准备,合情合理。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擦拭花瓶的鲁彦掌柜,仿佛终于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放下手中的花瓶和麂皮,脸上堆起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他先是朝着风无垢方向恭敬地作了一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恭维:“哎呀!恕小人眼拙,原来是“御风子”大驾光临!失敬失敬!这位公子原来是您的朋友,真是贵客临门!”
鲁彦转向林风,目光在那柄五阶玉刀上停留一瞬,露出赞叹之色:“公子这柄玉刀,刚刚听公子说叫‘温灵活玉刀’?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灵力内蕴,刀性温和,不伤药性,乃是采集高阶灵药的绝佳工具。小店这些寻常货色,自然是难以企及。”
林风配合地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不差钱但求好货”的表情:“掌柜的过誉了。不知贵店是否还有更好的存货?或者……能否定制?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鲁彦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笑容更盛,他搓了搓手,做出思索状,然后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公子既然诚心要,又是御风子的朋友……这样吧,内堂里确实还收着几件小老儿的私藏,是请老师傅精心打磨的,虽仍不及公子手中这柄,但比外面这些却是强上不少。二位……可愿随小人入内一观?”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目光征询地看向风无垢和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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