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安抚:“那个……尊神,您……您先别哭了行不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这样……我有点慌。”
万象师闻言,哭声稍微小了一点,但依旧抽噎着,似乎积压了太多的情绪需要宣泄。他非但没有松开林风,反而把脸在他肩膀上又蹭了蹭,像是在擦眼泪……顺便可能还有鼻涕。
林风清晰地感觉到肩膀上那黏糊糊、凉丝丝的触感,额头上青筋一跳,强忍着把这位不着调的神灵推开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尊神……您……您能把尊脸挪开点吗?这……这鼻涕……”
“嗝……”万象师打了个哭嗝,理直气壮地反驳,虽然声音还带着哭腔,“这……这只是意象!意象你懂不懂!是智慧凝结的露珠!是知识流淌的清泉!又不是真的鼻涕!你……你小子嫌弃什么!”
“……”林风无语望天——虽然这里并没有天。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行吧,您是神,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意象的鼻涕也是鼻涕啊!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
好不容易,万象师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哭声渐渐止住,变成了小声的抽噎。他终于松开了林风,但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他用另一只宽大的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但那通红的鼻子和湿润的眼角,实在没什么威严可言。
“好了,好了,本座……本座只是太激动了。”万象师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但还带着一丝哽咽后的沙哑,“说正事,勇者,你听好了——你绝对不能对赵金花使用那个[灵源摹写]!”
“啊?”林风一愣,没想到对方情绪稍微稳定后,说出的第一句竟是这个。
他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这可是他拼着耗尽底牌、差点被打残才赢来的“战利品”,怎么就不能用了?
万象师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脸上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色,他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补充道:“非但不能用,你最好……最好还得想办法,假装输给她!”
“什么?!假装输给她?”林风这下彻底惊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尊神,您没搞错吧?我刚刚可是差点连压箱底的宝贝都用光了,才勉强把她击败!您现在让我假装输?这……这图什么啊?”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神是不是哭糊涂了?
看着林风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错愕、不解甚至是一丝丝“你是不是在耍我”的怀疑,万象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仿佛承载了千年的重负。
“此事说来话长,牵扯甚多……唉,也罢,既然你已到此,有些事,也该让你知晓了。”他松开了抓着林风胳膊的手,负手而立,目光投向那无尽流转的知识光团,眼神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你且安心,听我从头与你分说……”
林风见状,也收敛了脸上的嬉闹之色,知道接下来要听到的,恐怕是关乎这个世界核心秘密的重要信息。他点了点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一切,还要从一百多年前,七国开始大规模召唤你们这些‘勇者’说起……”万象师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开启了尘封的往事。
“等等,尊神,”林风听到这里,连忙出声打断,“关于你们七神因为自私创造七国,以及召唤勇者本质上是七国不服输的竞争,我已经从逍遥客、青霖君还有巨灵尊那里了解过了。他们对现状很无奈,也表达了歉意。”
万象师闻言,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了林风一眼,随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也好,省得本座再多做解释。没错,那确实是我们七个老家伙当年自私之下,饮鸩止渴的无奈之举。我们创造了信仰,划分了国度,却也扭曲了这个世界原本浑然一体的法则……每思及此,心中皆有愧怍。”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跳过这部分,直接从……墨衡开始说起吧。”
“墨衡?”林风精神一振,知道重点来了。
“嗯,墨衡。他和你一样,也是来自地球的穿越者,大约是在一百年前被召唤到禹渊界的。”万象师的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慨,“他与很多崇尚力量、追求刺激的勇者不同,他性情沉静,不喜争斗,最大的爱好就是钻研和探索。对于术法的本源、技能的构成、天地灵气的运行规律,有着超乎常人的痴迷和洞察力。”
“七十年前,那场波及数国的‘邪祟之乱’爆发,他也曾与其他愿意拯救禹渊界的勇者并肩作战,立下功劳。但战事平息后,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选择扬名立万或是享受权势,而是毫不犹豫地返回了【璇玑阁】,再次沉浸到了他的研究中。对他而言,探索世界的‘真理’,远比在世俗中争权夺利更有吸引力。”
林风默默点头,这一点和他了解到的墨衡形象倒是吻合,一个纯粹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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