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河坊街的 “墨韵斋” 古画修复店,晨雾刚漫过木质门楣,老板沈伯就抱着幅画轴冲出门,青布长衫的下摆扫过门槛,画轴上的绢布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 这是昨天刚修复完的清代《西湖烟雨图》,今早展开时,画中原本淡墨的远山竟晕成了深黑,水面还浮着几道若隐若现的黑影,刚才有位藏家凑过去看,没两分钟就捂着头喊 “头晕”,现在还在店里的藤椅上躺着。
“小林师傅!您可算来了!” 沈伯攥着画轴的手都在抖,指节泛白,“这画修复了半个月,昨天还好好的,今早一睁眼就变样了!藏家说要是修不好,就要我赔三倍的钱,我这小店哪赔得起啊……”
林峰刚把车停在河坊街的巷口,就被沈伯拉进店里。他接过画轴,指尖刚碰到绢布,就觉出一股刺骨的阴寒,不像普通受潮,倒像有东西在画里 “呼吸”—— 画中黑影随着他的触碰,竟轻轻晃了晃,像活物般。掏出桃木罗盘放在画案旁,指针瞬间泛出暗青色光晕,转得滞涩又急促,最后死死指向画案角落的一罐 “古墨”—— 那是沈伯上周从 “文渊阁” 笔墨店进的老松烟墨,说是能让修复的古画 “显色更润”。
“是画煞。” 林峰指着画中黑影,声音沉了沉,“这墨里掺了阴料,是用阴木烧的烟、混着坟土调的,修复时渗进绢布,把画魂给缠了。藏家头晕,就是被画里的阴煞冲了气。沈伯,‘文渊阁’是不是最近换了老板?或者这墨是别人推荐你买的?”
沈伯愣了愣,拍着大腿叹气:“上周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说自己是‘文渊阁’的新掌柜,推荐我用这‘老松烟墨’,还说‘修复古画就得用带点 “岁月气” 的墨’,我当时觉得墨香醇厚,就买了两罐…… 现在想想,他当时看画的眼神不对劲,像在盯着画里的山水看,不是看墨!”
“我去查‘文渊阁’和那年轻人!” 秦岚的声音立刻响起来,她穿着黑色短款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警服领口,手里已经摸出了对讲机,“昨天西湖警方刚通报,有林家旧部伪装成文化从业者,专门盯着古画店、古籍店搞事 —— 林坤倒了,但这些人还想借‘文化载体’传煞气,搅乱杭州的玄学圈。我现在联系队员,封了‘文渊阁’,别让他们转移剩下的阴墨!”
“先别急,得先稳住画煞。” 林峰拦住她,指了指藤椅上的藏家,“人还晕着,雨桐先给看看;烟烟找下柳家古籍,古画煞气,柳老爷子肯定有记载;清瑶,你联系苏家在杭州的文保公司,调正宗的徽墨和修复绢布过来,再派个懂古画修复的专家,沈伯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清瑶已经掏出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米白色真丝衬衫的领口沾了点晨雾,却丝毫不显慌乱:“我已经让文保公司的人往这边赶了,徽墨是去年从黄山订的陈年老墨,绢布也是仿清代的熟绢,半小时内到。专家是故宫出来的李老师,修复过不少古画,经验足得很。” 她走到沈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沈伯您放心,修复的损失苏家先垫着,等抓到人,让他双倍赔。”
沈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只要能保住画和小店,这点损失不算啥!” 他看着苏清瑶沉稳的样子,又看了看正在给藏家搭脉的宋雨桐,忍不住感慨:“小林师傅身边的姑娘们,真是个个有本事,比我那学画画的孙女还懂行。”
林峰笑着打趣:“沈伯您别夸,不然她们该飘得连墨都磨不好了。” 话刚落,就见宋雨桐从藤椅旁走过来,浅粉色改良汉服的裙摆沾了点药汁,手里拿着个纸包。
“藏家是阴煞冲顶,我用了‘薄荷川芎散’冲了温水,刚才又扎了‘百会’和‘风池’,现在已经不晕了。” 宋雨桐把纸包递给沈伯,“这是剩下的药粉,您要是再遇到客人不舒服,用开水冲一勺就行。另外,店里的画案得换块新的樟木面板,现在的面板吸了画里的阴湿气,再修复画会串煞。”
“我找到破煞的法子了!” 柳烟抱着本蓝布封皮的古籍跑过来,浅紫色棉麻裙的裙摆扫过画案下的宣纸,手里还拿着张画着 “镇画符” 的样纸,“爷爷的《玄门画论》里写着,画煞属阴缠,得用‘阳火醒画阵’—— 就是用晒干的艾草、松针、陈年宣纸灰按五比三比二的比例混着,用桑木枝点燃,在画周围熏烤,能散画里的阴煞;还要用正宗徽墨调朱砂,在画的四角点‘醒魂点’,画的时候念《清心咒》,能唤回画魂;最后得把阴墨挖出来,用镇煞玉佩净化,再用新墨重新修复画,不然煞气会顺着墨渗进其他画里。”
林峰凑过去看样纸,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温温软软的像刚研好的墨团:“还是烟烟细心,连镇画符的纹路都画得这么规整,比沈伯修复的古画还精致。你这裙子上沾了点墨汁,倒像故意绣的‘墨韵纹’,回头咱们做文创画轴时,就按这个样式印,肯定比河坊街的其他文创卖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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