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空气中飘散着一丝甜暖的香气。
源自一小锅正在灶台上微微沸腾的沙棘蜜膏,那是宁晚星尝试用收获的沙棘果与少许蜂蜜熬制的甜品。
阳台的生长灯模拟着日落前的暖色调,照亮了那片郁郁葱葱的菜园。
生菜叶片舒展着嫩绿,草莓浆果泛着诱人的红晕,小番茄如翡翠珠串般垂挂。
宁晚星计划着晚餐简单吃些,然后便开始和面,为明天的除夕饺子做准备。
大米安静地趴伏在入户门内的防滑垫上,耳朵不时微微转动,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异常的振动。
就在这时——
“嗡……”
宁晚星贴身携带的、与公寓安防直连的加密骨传导,发出了一阵极其轻微却频率特殊的震动。
几乎在终端震动的同一瞬间,大米猛地抬起头,颈毛微耸,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压抑的、近乎无声的低吼。
宁晚星擦拭台面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或迟疑。
眼神却瞬间从之前的宁静骤然冷却,覆上一层寒冰。
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和高效。
她放下软布,身形如一道无声的影子般滑至入户门旁,紧贴墙壁。
指尖在门内侧一个伪装成装饰线条的触摸条上快速划过。
眼镜的镜片上瞬间亮起,投射出经由门上多个隐藏微型广角摄像头拼接而成的、覆盖走廊180度范围的实时高清画面,并叠加了热成像信号和声波震动分析的数据流。
一个裹着肮脏破旧、油光发亮棉服的男人,正站在门前。
他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球里交织着绝望、饥饿和一种癫狂的狠厉。
他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顶端却被打磨得异常尖锐的消防斧,正用斧背一下下地、不算太重但持续不断地砸着房门。
砸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吃的…妈的…肯定有…开门!拿出来!我知道里面有人!…”
他声音嘶哑含糊,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咒骂,唾沫星子喷在冰冷的门板上瞬间凝结。
更远处,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虚掩着一条缝隙。
热成像显示后面藏着至少两个模糊的人形热源,正不安地躁动着,显然是望风的同伙。
宁晚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唯有眼神深处的寒意更甚。
在这种时候,必须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一次性掐灭所有侥幸心理。
她通过另一个伪装成门牌划痕的、极其隐蔽的十字弩发射孔,冷静地瞄准。
第一箭,咻!
一支碳纤维弩箭无声地疾射而出,精准无比地洞穿了男人砸门的右手手腕!
斧头“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手腕踉跄后退。
第二箭,咻!
几乎没有任何间隔,第二支箭射穿了他的左肩胛骨,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得撞在对面墙上。
惨叫声变成了痛苦的嚎叫。
门外的同伙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吓懵了,楼梯间门后的热源信号剧烈晃动,但没有立刻冲出来。
宁晚星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摇。
她调整了一下瞄准点。
第三箭,咻!
弩箭从那个微小的发射孔中射出,无比精准地、毫无偏差地没入了男人的眉心。
嚎叫声戛然而止。
男人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冰冷的走廊地板上留下一道模糊的血痕,最终彻底静止。
嚎叫声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刀切断。
他脸上的痛苦和疯狂瞬间凝固,眼神迅速涣散,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拖出一道模糊的、迅速冻结的暗红色血痕,最终彻底静止不动。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吞噬了走廊。
只有寒风从楼梯间缝隙灌入发出的、如同鬼魂呜咽般的嘶嘶声。
浓烈的血腥味开始弥漫,但在超低温下,气味分子活动缓慢,并未能扩散得太远。
宁晚星通过门上集成的、经过复杂变声算法处理的扩音器,对着死寂的走廊和楼梯间,用冰冷得如同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说道: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上来。”
“把垃圾清理干净。”
“地面,墙壁…所有痕迹。一滴血,一点气味,都不准留下。”
冰冷的指令不容置疑。
“如果让我闻到一点不该有的味道…”
电子音微妙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死神在斟酌词句,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森寒彻骨的威胁:
“我会循着你们身上和他一样的、令人作呕的臭味,找到你们藏身的每一个老鼠洞。”
“然后,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处理掉。”
“现在,立刻,滚上来干活。”
话音落下的瞬间,楼梯间那扇虚掩的门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约三四秒后,门才被一只颤抖的手极其缓慢地推开。
两个面无人色、抖得如同秋风落叶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向那扇房门,更不敢去看墙上和地上那具迅速冷却僵硬的尸体和触目惊心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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