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的名片是简洁的白色卡纸,上面只有她的名字“秦思涵”和一串私人电话号码,低调而郑重。林薇薇捏着这张薄薄的卡片,感觉指尖有些发烫。
“她察觉到了。”林薇薇轻声说,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顾宸病房里那看似随口的提问,实则是试探。秦思涵不是普通的医生,她拥有顶尖学者的洞察力。
顾宸靠坐在病床上,眉头微蹙,不再是之前吃醋时的幼稚模样,恢复了商海霸主分析风险时的沉静。“她是个变量。”他缓缓道,“可能带来麻烦,也可能带来希望。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引导这个变量。”
他看向林薇薇,目光深邃:“薇薇,这件事的核心在你。接触她,意味着你要承担更多暴露的风险。”他不愿她因自己而置身于任何可能的非议或危险之中。
林薇薇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和家属,他们的世界看似平常,而她的世界却已交织着古老的传承和现代的危机。她转过身,背对着光,面容有些模糊,眼神却异常清亮。
“从我知道自己是‘持钥者’开始,就注定无法完全隐藏在普通人的生活之下。”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力量,“‘源’力既然存在,并且能帮到你,就不能因为它可能带来的麻烦而因噎废食。秦医生……或许就是那个能让这份力量‘脚踏实地’的桥梁。”
她走回顾宸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微凉,她用力焐热。“为了你,也为了我们这个家能长久安稳地走下去,这个险,值得冒。”
顾宸反手紧紧握住她,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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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顾宸情况稳定,出院回家。
安安和小雪儿像两只欢快的小鸟扑上来。小雪儿抱着顾宸的腿,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不怕,打针痛痛飞走啦!”安安则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仔细观察着顾宸的脸色,然后用他特有的方式表达关心:“爸爸,根据您面部毛细血管的充盈度和步态分析,您的生理状态指数比入院前提升了百分之七点三。”
顾宸失笑,弯腰一把抱起女儿,又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嗯,多亏了你们和妈妈。”
家的温暖气息瞬间驱散了医院带来的最后一丝清冷。
安顿好顾宸,又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林薇薇回到书房,关上门,拿出了秦思涵的名片。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选择发了一条措辞谨慎的短信:
「秦医生您好,我是林薇薇。感谢您对家夫的悉心治疗。关于您之前提及的调理方式,我整理了一些个人心得,不知您何时方便,可以简单聊聊?」
信息发出去后,等待变得有些漫长。林薇薇不由自主地设想着各种可能——秦医生是出于纯粹的学术好奇?还是代表了某个隐秘的研究机构?或者,她本身也与那个超自然的世界有所关联?
约莫半小时后,手机屏幕亮了。
秦思涵的回复很简单:「林女士您好。明天下午三点,医院附近的‘静心’茶室如何?那里环境清静。」
「好的,届时见。」林薇薇回复。
放下手机,她才发现手心有些汗湿。这不是面对商业对手的谈判,也不是应对媒体的话术,而是一次走向未知领域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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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林薇薇稍作打扮,准时赴约。
“静心”茶室确实名不虚传,独立的包间,隔音良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秦思涵已经等在那里,她脱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少了几分医生的严肃,多了几分学者的知性。
“林女士,请坐。”秦思涵微笑着为她斟上一杯普洱,“这里的熟普不错,养胃。”
“谢谢。”林薇薇在她对面坐下,寒暄了几句关于顾宸恢复情况的话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秦医生,您上次问我的问题,我仔细想了想。说实话,我并没有使用什么特别的护肤品,所谓的‘调理’,可能更多是心态和……一些家传的呼吸吐纳方法。”
她刻意模糊了“源”力的概念,用更易于被现代人理解的“呼吸吐纳”来代替。
秦思涵听得十分认真,她没有立刻质疑,而是问道:“呼吸吐纳?是类似冥想或者气功的方法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可能更……内在一些。”林薇薇斟酌着用词,“它强调的是调整自身的状态,与周围环境达成一种和谐。我父亲生前研究过一些古籍,留下了一些笔记,我算是……半自学吧。”
她适时地抛出已故父亲和研究古籍的背景,为这份特殊能力提供一个合理的来源。
秦思涵眼中闪过浓厚的兴趣:“古籍?能具体说说是什么方向吗?比如中医养生,还是道家导引?”
林薇薇微微摇头,露出些许歉意:“家父的研究比较杂,我也未能完全领会。只是感觉练习之后,精神会好一些,睡眠也更安稳。”她顿了顿,看向秦思涵,“秦医生,您似乎对这些非主流的领域很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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