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丽曼心里藏着个谁都没有说的秘密。
前郡守曹涿无缘无故被御使查办的时候,她马上想到——一定是父皇下的令!
然后呢?
整个北地郡,还能有谁比陈善更具才干、更适合接任郡守之位?
等他当上郡守,也就跨过了那条看不见的门槛,具备迎娶皇家公主的最低条件。
嬴丽曼满心欢喜,等呀等,盼呀盼。
甚至她连大婚时穿什么样的衣服,与旧日的亲朋好友怎么解释这些年的经历都想好了。
最终等来的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
怎么会是杨樛?
为什么没有擢升我夫君升任郡守?
父皇岂能不明白我的心意!
若是在重聚之前,你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罢了。
可女儿心心念念想着与夫君光明正大的结成夫妻,您怎能一点都不替女儿着想?
思及至此,嬴丽曼不禁万分委屈。
情绪酝酿到位之时,马车也赶到了扶苏的住处。
“兄长。”
嬴丽曼凄切地悲呼一声,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往下掉。
正值午时,扶苏和王昭华和和美美的享用温馨的饭食。
“我怎么听着像是丽曼的声音?”
“你听,是不是在叫你?”
扶苏侧耳倾听后脸色大变:“糟了!一定出了什么事!”
二人匆忙冲出去,只见嬴丽曼哭得梨花带雨,跌跌撞撞向他们奔来。
“脚下小心!”
“小妹,你怎么哭了?”
“到底怎样你快说呀!”
王昭华扶着她进了屋,找了个软墩给她坐下。
夫妻两个安慰了半天,嬴丽曼才抽噎着说明事情原委。
“杨樛那厮老早就让别人在那里吹冷风,自己却迟迟不来。”
“修德性子又急,便发了几句牢骚。”
“却没想恰好被杨樛听到,于是他就……”
嬴丽曼的眼泪再次狂涌:“当众把修德痛骂一顿,还逼着他学那犬伏的姿势赔罪。”
扶苏从一开始的着急上火,到后来脸色平静,最后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能不能别逗我?
陈善是那种被人肆意欺辱的吗?
反过来还差不多!
“小妹,既然你找到为兄的门上,就将事情如实道来。”
嬴丽曼泪眼汪汪:“我说的就是实话呀!兄长你居然不信我!”
王昭华也察觉了端倪,好声好语地说:“他怎会不信你呢,只是其中有些细节,还是探究清楚为好。”
嬴丽曼见他们一副非要问到底的架势,瘪着嘴说出了第二个版本。
这回扶苏终于大概推测出了真相。
“杨樛名过其实,父皇看错了人呀。”
陈善名为善,可却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他字修德,可半点道德都没有。
杨樛玩这种粗劣的手段,怎么可能镇得住他?
嬴丽曼用力点头:“皇兄说得对!”
“修德年少无知,说话没分寸。”
“杨樛一把年纪了,与他计较什么!”
“修德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再三忍让,本打算互相给个面子,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他却死活揪着不放,让修德当着那么多同僚的面颜面扫地!”
“你说是不是欺人太甚!”
扶苏抿嘴笑道:“那小妹打算怎么办?”
嬴丽曼脱口而出:“兄长与我一起呈奏父皇,罢了他的官!”
王昭华莫名生出一种强烈的直觉。
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
她想推陈善接任郡守之位!
反复梳理几遍后,王昭华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唉……”
扶苏叹了口气:“郡守事关北地安宁,岂能轻易裁撤替换?”
“父皇那里我会知会一声,杨樛此事办得的确不妥。”
嬴丽曼继续煽风点火:“岂止是不妥!”
“他这是欺君罔上,藐视皇家威严!”
“皇兄,你绝不能轻易饶过他!”
扶苏实在没办法,只能哄着她说了些违心的话。
王昭华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归根究底,是陈善辱人在先,你们怎么一直说杨樛的不对?”
嬴丽曼登时向她投去幽怨的目光,嘴巴撅得老高。
扶苏叹息道:“他都那样了,无意间口出恶言,算不得侮辱。”
王昭华又好气又好笑:“哪样了?你倒是说清楚。”
“为什么陈善辱人就当没事,换成杨樛就罪大恶极。”
扶苏张了张嘴,当着小妹的面又不好解释。
以陈善的道德水平,只要没随意杀人,就算行善积德了。
王元、王威兄弟两个还在西河县医院躺着呢,你瞧瞧他们的下场,再想想杨樛全须全尾的回了郡守府,对方已经够克制啦!
“皇兄……”
嬴丽曼又挤出几滴泪水,委屈巴巴地看向扶苏。
“为兄不会不管的。”
“你放心吧。”
夫妻两个安抚了许久,这才送她上了马车返回家中。
嬴丽曼脑海里盘算着怎么把杨樛弄下台,又该怎样为夫君美言,扶他坐上郡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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