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华凤眼怒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方连杀他两个侄儿,断了王家的血脉传承,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
“恶贼,我跟你拼了!”
王琼华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将陈善格毙当场!
“住手!”
“琼华,切莫冲动!”
扶苏抡圆了马鞭,从远处疾驰而至。
还没等坐骑停下,他就飞身跃下,跌跌撞撞地一边呼喊一边狂奔而来。
“扶……夫君!”
王琼华瞬间泪如雨下。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执着于儿女情长,跪在陛下面前哀求与扶苏相会。
如今他们夫妻倒是圆满了,可两个侄儿却枉送了性命!
“琼华,你怎么来了。”
“乔松一切安好,不是让你勿要挂念吗?”
扶苏看到执法队员一个接一个跳入冰冷浑浊的河水中,立时察觉苗头不对。
王琼华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陈善杀了我的两个侄儿!”
“你说怎么办?”
“我如何向祖父和父亲交代?”
扶苏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陈善离着老远喊道:“人没死!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快救人呐,把他们放平按压胸腔。”
“错啦!是心脏的位置!”
“妈的,我自己来。”
此时已是深秋,大河进入了枯水期,不光水量少,流速也缓。
王元、王威身上绑着沉重的石头,因此并没有冲出去多远。
现场的执法队员足足有上百人,水性好的不在少数。
兄弟俩在鬼门关边走了一圈,硬是被拉了回来。
陈善亲自上阵,又是心肺复苏又是人工呼吸,很快就有一人咳嗽两声,恢复了呼吸。
“还有一个。”
陈善忙得焦头烂额,转身继续之前的操作。
没多久,王威嘴里不断吐出泥沙和浊水,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
“嘿!”
“你小子没想到吧?”
“我追到阴曹地府来了,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吗?”
陈善阴恻恻地坏笑着,冰凉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
王威的双目险些凸出眼眶,在他短短的人生中最大的恐惧,尚不足现在的千分之一!
人体的自保机制马上发挥了作用,他两眼翻白,当场被吓晕过去。
“哎哎哎,跟你说笑呢。”
“不是我死了,是你活了。”
陈善站起身说:“你们给我作证,这小子真的活过来了。”
扶苏焦急地走到他身边:“河水冰凉刺骨,他们两个又受了伤,赶紧送去医治吧。”
陈善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救人要紧。那个谁,你们赶紧背着人上马。”
“谁有烈酒,先给他们灌两口。”
“找两件厚实的衣袍给他们裹上!”
黄昏时分。
喧闹了一天的西河县医院逐渐陷入沉寂。
扶苏和王琼华两口子焦躁不安地在病房门口来回踱步。
陈善独自一人坐在旁边唉声叹气。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嬴丽曼脸色苍白,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
“夫人,我在这里。”
“你慢点走,小心动了胎气。”
陈善怕的不是失手杀了人。
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早已突破五位数,对这种事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妻子如今怀有身孕,实在受不得刺激。
结果还是让她知道了。
“人呢?”
“人在哪儿?”
嬴丽曼恍若失了魂一样,漫无目的地到处乱看。
陈善知道她说的是谁,立刻安慰道:“夫人且安心,程博简在里面给他们诊治。只要有一口气,保证能救得回来。”
嬴丽曼长舒了口气,随后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夫人,你没事吧?”
“别吓我。”
“来人,来人!”
陈善心急如焚地在走廊上大喊大叫,找医师过来帮忙。
嬴丽曼无力地摆摆手,缓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她看到王昭华站在旁边,急忙躬身致歉:“嫂嫂,修德乃无心之举,并非要害您侄儿的性命。”
“对不起,对不起。”
王昭华冷哼一声:“道歉就免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行事如此狠辣恶毒,你是怎么瞎了眼看上他的!”
陈善老大的不乐意:“也不能全怪我吧?”
“他们要是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我会下此狠手吗?”
“踩踏了一块麦田而已,算什么大事?”
“家里十几万亩田地,任由他们撒欢又能怎样?”
王昭华气愤地说:“我两个侄儿的嘴都被打歪了,你让他们怎么自报家门?”
陈善揣着明白装糊涂:“有这回事吗?我怎么没瞧见。”
嬴丽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修德,你别说话了行不行?”
“兄长,这件事我们会负责的。”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能让嫂嫂消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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