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与梦境 第19章 意识本质终抉择

愚蠢！是你们逼我的！”

“顾影”的意念瞬间扭曲，充满了被识破的狂怒与纯粹的恶意。黑色晶体爆发的暗红光芒不再带有任何悲伤或期盼，只剩下吞噬一切的毁灭**。无数由扭曲规则具象化的暗红锁链，如同狂舞的毒蛇，自晶体核心激射而出，直取江望舒和顾清晏。

与此同时，整个第七实验室的空间如同被重击的玻璃，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肉眼可见的裂痕迅速蔓延。悬浮的时空碎片疯狂碰撞、湮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虚无的混沌从裂缝中涌入，吞噬着所剩无几的稳定结构。地面倾斜、断裂，头顶的“天空”塌陷，露出后方旋转的、色彩诡异的时空乱流。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贴近

“望舒！”顾清晏在江望舒的拉扯下踉跄后退，织梦者的本能让她在极度恐慌中依旧捕捉到那唯一的生机——晶体正下方那个因能量暴走而剧烈波动、极不稳定的时空漩涡！它像风暴中的一只眼睛，看似是毁灭的中心，却也是唯一可能通往“外部”的缺口！

“出口！在漩涡里！”她尖声喊道，同时拼尽最后的精神力，试图在两人身前编织一层薄弱的“梦境偏转力场”，不是硬抗，而是引导那些袭来的规则锁链稍稍偏离方向。这几乎抽干了她，鼻血再次涌出，视线都开始模糊。

江望舒看得分明。留下，百分百会被崩塌的空间和暴走的晶体意识撕碎。冲入漩涡，九死一生，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没有第二种选择！

“走！”她嘶吼一声，不再犹豫，逆轨能力全力爆发！这一次，不是回溯，也不是加速，而是将力量作用于自身周围极小范围的时间流速——“逆轨·刹那迟滞”！

她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强行让袭向她们的规则锁链和崩塌的空间碎片，在触及身体的前一刹那，陷入极其短暂的凝滞！这凝滞或许只有零点几秒，但在这生死关头，就是唯一的窗口！

借着这宝贵的迟滞，江望舒用未受伤的右手死死抓住顾清晏的手臂，两人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散发着毁灭与未知气息的时空漩涡，纵身跃去！

“休想——！”晶体中爆发出更加尖锐的意念冲击，更多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合围，崩塌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就在她们即将投入漩涡的瞬间，江望舒猛地回头，用尽最后的清醒，将逆轨能力的感知聚焦于那颗暴走的黑色晶体本身。她要看看，这所谓的“顾影”，这怪谈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能力催动到极限，手腕的疤痕如同烙铁般灼热，生命力疯狂流逝。在她即将被漩涡吞噬的最后一刻，她终于穿透了那层恶意的伪装，窥见了一丝……令人彻骨冰寒的“真实”！

那晶体深处，根本没有什么“顾影”的意识！那只是一个空洞的、由无数破碎怨念和扭曲规则凝聚成的……混沌聚合体！它没有任何固定的形态或意识，所谓的“顾影”，不过是它捕捉到了顾清晏血脉中的记忆碎片和情感联系，临时模拟出来、用以诱捕和瓦解她们心防的……最恶毒的拟态！它甚至可能模拟过无数个不同的“核心意识”，去欺骗不同时期陷入这里的“钥匙”！

这怪谈，没有源头，没有核心意识，它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复制、自我强化的、纯粹由“规则”和“怨念”构成的……无限循环的灾难现象！顾琳的仪式或许是一个引子，但真正的怪物，是此后无数悲剧叠加、异化而成的这个东西！

这真相，比拥有一个邪恶核心更加令人绝望！

“它……是空的！是骗局！”江望舒用尽最后力气，将这道意念强行传递给顾清晏，随后，两人便被狂暴的时空乱流彻底吞没！

天旋地转，意识剥离。

这一次的坠落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灵魂都要被撕碎。各种混乱的影像、声音、情感碎片如同高速列车般撞击着她们的意识防线。江望舒紧紧抱住顾清晏，将自己残存的力量化作最基础的精神屏障，抵挡着最直接的冲击，代价是左手腕的皱纹几乎蔓延到了小臂，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倾泻。

顾清晏则在混乱中，凭借织梦师对意识层面的特殊感应，努力捕捉着漩涡中流动的信息碎片。她“看”到了——无数个青川高中的片段在眼前飞逝，有些是她们经历过的，有些是完全陌生的，有些甚至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规则和恐怖景象。这些碎片如同档案室里的记录，证明着这个怪谈确实经历了无数次大同小异却又各有不同的“循环”。

她还捕捉到了一些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过去的求救信号和绝望的低语，那是以往循环中失败者残留的痕迹。其中，似乎有一丝……非常非常微弱、但让她心头一颤的、属于小姨顾琳的……带着无尽悔恨与一丝不甘的意念残留？但这意念太微弱，瞬间就被洪流冲散，无法确定。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回廊，剧烈的颠簸终于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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