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坡的树林里,严靖杰隐在一棵老松的阴影下,目光锐利如鹰隼,远远锁定着村那头通往二台方向的山道。那几个晃动的身影确实是村里的二流子,以王老五为首,平日里偷鸡摸狗、惹是生非,对村里那些神神鬼鬼的传说最是热衷。
他们此刻聚在那里指手画脚,兴奋中带着一丝畏缩,显然不是去干正经营生。严靖杰的心不断下沉。昨天他刚探查过二台,今天这些家伙就凑了过去,绝非巧合。是自己不小心留下了痕迹,还是大伯被他用“邪门”手段救回的消息,刺激了这些人的猎奇心理,让他们想起了二台那“不干净”的传说?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麻烦。二台那两座石门后的凶险,他亲身感受过,绝不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能触碰的。一旦引发不可测的后果,整个黑石村都可能遭殃!
他强压下立刻冲过去阻止的冲动。现在过去,只会更引人注目,坐实他与这些“邪门”地方的关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转身继续朝鸡圈走去,但心神却已牢牢系在了二台方向。
接下来的半天,严靖杰有些心神不宁。他机械地喂了鸡,修补了围栏,目光却不时瞥向二台。体内那灰黑色的混沌元气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在丹田气旋中微微躁动,与脚下大地深处那被封印的源脉产生着更清晰的共鸣。
傍晚时分,他回到老宅。院子里,大伯严守仁已经能坐在竹椅上晒太阳了,脸色虽然依旧蜡黄,但那股萦绕不去的死气已经消散,只是精神还有些萎靡。堂哥严靖军在一旁陪着,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看到严靖杰回来,严靖军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感激:“靖杰,这次多亏你了!爸他……”他声音有些哽咽,拍了拍严靖杰的肩膀,力道不小,“你那推拿手法,真神了!”
严靖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目光却落在严靖军拍过他肩膀的手上。就在刚才接触的瞬间,他体内混沌元气微微一荡,似乎从堂哥身上……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与他自身诅咒之力同源的气息?
是因为昨天自己吸纳诅咒时,堂哥离得近,被轻微波及了?还是……这诅咒本就潜藏在每一个严氏血脉深处,只是之前自己感知不到?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更沉。
“军哥,大伯刚好转,需要静养,你也别太累着。”他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严靖军连连点头,看着父亲,眼中满是后怕,“昨天真是吓死我了,爸当时那样子……唉,现在想想都脊背发凉。”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以王老五为首的那几个二流子,竟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和残留的惊惧。
“军子哥!守仁叔没事了吧?”王老五扯着嗓子喊道,眼睛却滴溜溜地在院子里扫视,最后落在严靖杰身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托大家的福,好多了。”严靖军起身应付道,语气不算热络。他对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没什么好感。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老五搓着手,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军子哥,你是不知道,今天后山二台那边,可邪门了!”
严靖杰瞳孔微缩,端着水碗的手顿住了。
“怎么了?”严靖军皱了皱眉。
“我们几个今天不是去那边转转嘛,”王老五唾沫横飞,“就那两座大石门!平时屁动静没有,今天不知道咋回事,我们刚靠近,就听见里面……里面有声音!”
他旁边的瘦猴赶紧补充:“对对对!像是……像是锁链子在地上拖!哗啦哗啦的!吓死个人了!”
“还有光!”另一个矮个子脸上还带着惊恐,“青幽幽的光,从那门缝里一闪一闪的!我们没敢多待,赶紧跑回来了!”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母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父亲严守诚蹲在墙角,吧嗒旱烟的动作停了下来,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连刚刚缓过劲的大伯,都紧张地攥紧了竹椅的扶手。
二台石门有动静?锁链声?青光?
严靖杰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绝非好事!是他昨天探查时灵力注入,惊动了里面的东西?还是封印本身,因为源脉的反噬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正在松动?
“胡……胡说什么!”严靖军色厉内荏地呵斥道,“那地方本来就邪性,你们少去触霉头!赶紧走赶紧走!”
王老五几人被轰走了,但留下的恐慌却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二台……那地方,老一辈就说不能去……”母亲忧心忡忡地低语。
“没事瞎传话!”严靖军烦躁地挥挥手,试图驱散这不安的气氛,但他自己眼神里的惊疑却出卖了他。
严靖杰默默喝着水,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麻烦,果然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
他必须尽快再去二台一趟!不是像昨天那样粗略探查,而是要弄清楚那异动的根源!否则,一旦封印出现问题,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毫无抵抗能力的黑石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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