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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中央公园南的顶层公寓。
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只剩下潘宁和谢焰。
她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璀璨的纽约夜景。
那些灯光。
那些代表着权力，金钱,**的摩天大楼。
此刻，在她眼中，只是一座等待被点燃的巨大火药桶。
“累吗?”
谢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潘宁没有转身。
“不累。”
她的声音很轻。
“我只是在想。”
“如果这次失败了。”
“我们会输掉什么。”
“一切。”
谢焰走到她身边。
他没有看窗外。
只是看着她的侧脸。
“那你怕吗?”
潘宁转过头。
看着他。
良久。
她笑了。
那笑容里，有疲惫，有坚定，也有一丝只有他能看懂的，决绝。
“我只怕一件事。”
“什么?”
“怕你，在我面前消失。”
她伸出手。
轻轻抚摸他的脸。
“其他的。”
“国家机器也好。”
“华尔街也好。”
“CIA也好。”
“我都不怕。”
她收回手。
重新看向窗外。
“因为我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无非就是，从头再来。”
“但如果失去了你。”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那就什么都没了。”
谢焰沉默了。
然后。
他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最初说。”
“想在自由女神像上，放一场烟花。”
“现在。”
他看着她。
眼中那团暗金色的火焰，在跳动。
“还算数吗?”
潘宁愣住了。
这个问题。
像一把钥匙。
瞬间打开了她心中所有的枷锁。
她眼中的疲惫，迷茫，压抑。
在这一刻。
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那股熟悉的,如同野火燎原般的斗志。
她转过身。
看着谢焰。
笑了。
“算数。”
“而且。”
她走到桌前。
打开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
屏幕上。
开始浮现出一幅幅设计图。
那是一艘航母。
在公海上。
被无数道光柱笼罩。
光柱的顶端，连接着天空中的卫星。
而卫星，又连接着全球每一台正在观看直播的屏幕。
“我不会在他们设定的规则里挣扎。”
潘宁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
“我也不会去辩解，什么是艺术，什么是证券。”
“那些，都没意义。”
她抬起头。
眼中燃烧着只属于她的，女王的光芒。
“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创造一个。”
“连国家机器都无法忽视，甚至感到恐惧的神迹。”
“然后。”
她一字一顿。
“用绝对的力量。”
“逼迫所有对手。”
“回到谈判桌上。”
谢焰看着她。
看着这个在绝境中，依然能够逆风而行的女人。
他突然笑了。
“你要怎么做?”
潘宁没有立刻回答。
她走到酒柜前。
倒了两杯威士忌。
递给他一杯。
“我要召集所有人。”
“山本聪。”
“季先生。”
“利奥·陈。”
“龙宇。”
“还有你。”
她举起酒杯。
“我们要完成。”
“自天穹计划以来。”
“最疯狂，最危险，也最伟大的一次创作。”
两人碰杯。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然后。
潘宁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程霜。”
“召集所有核心成员。”
“包括山本聪，谢麟。”
“远程会议。”
“一小时后。”
挂断电话。
她又拨通了第二个。
“季先生。”
“我需要您推演一个时间。”
“一个最适合，在公海上。”
“进行规则级艺术爆破的时间点。”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马可·格里马尔迪。
“马可。”
“那艘航母现在在哪?”
“告诉船长。”
“调转航向。”
“目标——纽约港外，公海。”
第四个电话。
打给了奥黛丽·万斯。
“奥黛丽。”
“我需要你在纽约的所有资源。”
“包括媒体，包括政客，包括你能动用的所有关系。”
“我们要在三天后。”
“举办一场全球直播。”
奥黛丽沉默了几秒。
“潘小姐。”
“现在整个纽约，不，整个美国。”
“都在盯着你。”
“你确定要。”
“我确定。”
潘宁打断了她。
“而且。”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命令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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