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枫依例前往百花阁分部主楼。
刚踏入书房,便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苏月棠端坐主位,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在她下首,坐着一位锦衣华服、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天生优越感的少年,年纪约莫十六七,身材却已颇为高大,气息凝练雄厚,竟已是半步武王之境!而在少年身后,一位灰袍老者静立,气息晦涩如渊,赫然是武王中期强者,其目光看似浑浊,实则如鹰隼般锁定了秦枫。
“秦枫,你来了。”苏月棠开口,声音比平日略显低沉,“这是犬子,白孔。孔儿,这位是秦枫秦执事。”
白孔闻言,抬眼打量秦枫,目光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你就是秦枫?听说你在星南城和西湖城都有些名头,我母亲对你也是多有赞誉。”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我还听说,你与我母亲,似乎走得颇近?”
“孔儿!休得胡言!”苏月棠脸色一沉,出声呵斥。
秦枫眉头微挑,面对这无礼的质问,他面色平静,淡然回应:“白公子,秦某与苏楼主唯有上下属之谊,清清白白。公子年纪尚轻,莫要听信坊间流言,玷污了楼主清誉,也显得自己浅薄。”
“你说什么?”白孔霍然起身,半步武王的气势如同潮水般压向秦枫,眼中怒意闪现,“好个牙尖嘴利!不知你的身手,是否也如你的口舌一般厉害?可敢与我过上几招?”
他伸出三根手指,倨傲道:“十招!十招之内,我若胜了,你即刻离开西湖城,永不踏足,也不准再见我母亲!若你赢了,这一万金币,归你!”他随手将一张晶卡掷于桌上。
“胡闹!”苏月棠再次厉声阻止,脸上已有薄怒。
秦枫却抬手,示意苏月棠稍安。他看着眼前这气势凌人的门阀天才,心中并无惧意,反而升起一股试试新获“墨梅剑”与自身晋升后实力的念头。
“白公子既然想切磋,秦某自当奉陪。”秦枫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至于彩头就不必了,秦某之行止,还无需他人置喙。请。”
演武场上,两人相对而立。
苏月棠站在场边,眉头紧蹙,心中复杂。她既恼儿子任性,又隐隐担心秦枫,更有一丝莫名的期待,想看看这个屡创奇迹的年轻人,如今到了何种地步。那灰袍老者依旧沉默立于她身侧,气息锁定全场。
“小心了!”白孔低喝一声,率先发动。他身形一动,快如闪电,并指如剑,一道灼热凌厉的剑气直刺秦枫肩井穴,正是白家绝学之一的“少阳剑气”,速度快,劲力足,显是得了真传。
然而,在高级剑心加持下,秦枫的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远超同阶。他脚下风灵幻步微动,身形如清风拂柳,看似惊险,实则从容地避开了这一剑。墨梅剑依旧在鞘,未曾动用。
“第一招。”秦枫淡然报数。
白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攻势更急。掌法、指法、腿法连绵而出,招式精妙,内力澎湃,如同狂风骤雨,将秦枫周身笼罩。他自信,以他半步武王的修为和地阶功法,拿下一个大武师巅峰应是手到擒来。
然而,秦枫就仿佛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看似摇摆不定,却总能在那密集的攻势中找到缝隙,以毫厘之差闪避开来。风灵幻步在他手中已然达到小成之境,配合高级剑骨带来的超凡身体掌控力,显得游刃有余。偶尔迫不得已的交击,他也仅以未出鞘的墨梅剑格挡,剑鞘与对方掌指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却丝毫不落下风。
转眼已过七招,白孔竟连秦枫的衣角都未能碰到!
场边,苏月棠美眸中异彩连连,她没想到秦枫的身法竟已精妙至此。那灰袍老者半开半阖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惊疑。
白孔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怒火升腾。他久攻不下,感觉大失颜面。
“第八招!看你这下如何躲!大日焚天掌!”他怒吼一声,体内真元疯狂涌动,双掌瞬间变得赤红,一股灼热霸道的掌力如同小型火山喷发,带着焚尽八荒的气势,轰向秦枫!这是他的杀招之一,威力已无限接近武王一击!
面对这狂暴一击,秦枫眼神一凝,知道不能再单纯闪避。
“锃——!”
一声清越剑鸣骤然响起,如同龙吟九天!
墨梅剑,终于出鞘!
黑色的剑身仿佛吞噬了周围的光线,唯有那暗银色的墨梅纹路在阳光下流转着冰冷的光华。一股深沉、孤傲、锋锐无匹的剑意瞬间弥漫整个演武场!
没有绚丽的剑光,没有复杂的招式。秦枫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刺!
这一刺,却蕴含着高级剑心对剑道的理解,蕴含着风灵幻步积蓄的势能,更蕴含着墨梅剑本身的锋锐!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热刀切入牛油。
那狂暴灼热的“大日焚天掌”掌力,竟被这看似平淡的一剑从中生生剖开!凝聚的掌劲瞬间溃散,灼热的气浪向两边翻涌,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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