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混上了公家饭 第177章 星火归国，惊澜初平

林凡虽安然度过“荫庇子弟”的风波，但朝堂的空气已然不同。旧势力虽一时难以撼动其地位，却成功营造了一种无形的掣肘氛围，使得自强事务的推进，尤其在涉及人事与敏感资源调配时，阻力明显增大。然而，历史的车轮并未因此停转，林凡埋下的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

这一日，津门码头人声鼎沸。在海外求学近两年的首批“留洋计划”学子，共计二十八人（有两人因病滞留），搭乘一艘悬挂罗兰共和国旗帜的商船，终于归国！为首的，正是气质愈发沉稳、目光中多了几分深邃与自信的韩文远。

他们的归来，引起了朝野的广泛关注。林凡虽未亲至，却派出了王文轩率领青年新政团核心成员及格物大学代表，以极高的规格迎接。宸亲王亦从定海湾发来贺信。

归国学子们带回来的，不仅是装满数十口大箱的书籍、图纸、仪器样本，更是全新的视野与观念。在随后由林凡主持的汇报会上，韩文远等人系统地介绍了西方在舰船设计（重点提及了螺旋桨推进与旋转炮塔的概念）、冶金技术（平炉炼钢法）、化学工业（合成染料、改良火药）、甚至政治法律制度方面的最新进展。

“……彼邦之强，非唯船坚炮利，更在于其鼓励创新之专利制度，在于其贯通全国之铁路网络，在于其普及全民之新式教育。”韩文远的汇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与会官员心中激起惊涛骇浪。许多只盯着“技艺”的官员，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西方之强，乃是一种体系性的强。

旧派官员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西学泛滥，恐坏我华夏道统”。但更多的有识之士，包括部分原本中立的重臣，开始真正沉思。林凡敏锐地抓住了这一契机，授意王文轩将汇报内容精心整理，以《西海见闻录》为名，刊印发行，虽只在特定圈子流传，却极大地冲击了固化的思想壁垒。

归国学子的新鲜血液迅速注入格物大学与定海湾船厂。韩文远带回的关于螺旋桨效率远胜明轮的论文和数据，立刻得到了石磊等工程人员的重视，在林凡的支持下，成立了专门的“螺旋桨研制小组”。同时，关于平炉炼钢的理念，也与国内正在攻关的高炉项目相互印证，大大加快了合格钢材的稳定产出进程。

更重要的是，在韩文远等人带回的西方冶金笔记启发下，石磊带领工坊，结合本土智慧，成功试制出了大晟第一台简易的卷板机雏形！虽然功率有限，精度有待提高，但这意味着，制造铁甲舰所需的装甲钢板，看到了国产化的曙光！

消息传来，林凡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立即下令，在定海湾船厂规划区域，筹建专门的装甲钢板轧制车间，并拨付重金，支持卷板机的改进与大型化。

“破浪号”在完成了系列测试后，正式编入宸亲王直属的巡海水师，虽然仅是象征性的一艘，但其意义非凡。它巡弋海疆的身影，本身就是对内外敌对势力的有力震慑。那艘曾经窥探定海湾的不明铁甲侦察舰，自此再未出现。

与此同时，由归国学子参与指导、采用部分新式设计理念的第二艘、第三艘改进型铁肋木壳战舰，也在船厂铺设龙骨。自强事业，在经历短暂的波折后，展现出更加强劲的生命力。

朝堂之上，面对林凡体系不断拿出的实实在在的成果，以及归国学子带来的思想冲击，旧势力的非议之声虽然依旧，却显得愈发苍白无力。连高拱在私下里也对门生感叹：“其势已成，恐难逆矣。今后之争，当在如何引导、规制，而非阻挠。”

然而，林凡并未有丝毫放松。他清楚地看到，归国学子的归来，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如何妥善安置、使用这些拥有新知识、新观念的人才，避免他们被旧体系同化或排挤，同时又要防范可能伴随而来的西方思想对现有秩序的过度冲击，都需要他审慎平衡。

这一夜，林凡在府中设宴，为韩文远等几位归国学子代表接风，亦是家宴。席间，林怀瑾（安儿）认真听着韩文远讲述海外见闻，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小怀瑜则对带回的矿物标本和简易电动机模型产生了浓厚兴趣。

宴后，林凡与顾莲舟在院中漫步。

“文远他们回来，夫君肩上的担子，或许能轻一些了。”顾莲舟道。

林凡望着书房方向（韩文远等人正在与林怀瑾深入交流），摇了摇头：“担子不会轻，只是换了一种挑法。此前是筚路蓝缕，开荒破土；如今是百川归海，需筑渠引水，使其各尽其用，不至泛滥成灾。”

他语气深沉：“而且，西方列强绝不会坐视我们真正崛起。技术封锁、外交施压、甚至直接的军事挑衅，都可能接踵而至。归国学子的见识，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了差距，也看到了未来的风险。”

此时，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庭院。林凡的心中，既有星火归来的欣慰，亦有面对更深广棋局的凝重。他知道，自强的道路依然漫长，而今，这支力量终于开始汇流，下一阶段的较量，将是体系与体系的对抗，是国运与国运的角逐。他必须为这场更加宏大的征程，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