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混上了公家饭 第144章 惊雷震世，新旧交锋

北疆隘口那夜震耳欲聋的爆炸与炮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其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不仅震撼了鞑靼大军，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猛烈冲击着大晟朝堂固有的认知与格局。

当带有“雷火焚敌”、“妖术破阵”等字眼的边关捷报传入京城时，引起的并非全是欢欣鼓舞。许多官员的第一反应是惊疑，甚至是恐惧。

“雷火？何种雷火？莫非是……巫蛊之术？”

“听闻林阁老近日常在城外秘研制器，莫非便是此等骇人之物？”

“刀枪剑戟，堂堂正正之师，岂能倚重此等奇技淫巧、近乎妖邪之物？”

保守派官员，尤其是那些与高拱理念相近、或是本就对林凡新政不满者，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在朝会上发起了猛烈抨击。他们将新式火药武器污名化为“妖术”、“邪器”，声称其“有伤天和”、“非仁者之师所为”，甚至隐晦地将近日京城周边的小范围异常天气（如雷暴）也归咎于此。

“陛下！兵者，凶器也，然亦需合于礼，归于正！若纵容此等骇人之物泛滥，恐惹天怒，非国家之福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捶胸顿足，仿佛看到了礼崩乐坏的末日景象。

面对汹汹物议，林凡早有准备。他出班奏对，神情平静而坚定。

“陛下，诸位同僚，所谓‘雷火’，非是妖术，乃是臣督造改良之‘火药’所致。其理，不过是以硝、硫、炭等物，依特定比例配制，引燃后瞬间产生巨量烟气与推力，可崩山裂石，乃天地自然之力为人所用，何来‘妖邪’之说？”

他环视众臣，语气转厉：“至于‘有伤天和’？更是无稽之谈！鞑靼铁蹄践踏我疆土，屠戮我百姓之时，可曾讲过‘天和’？我军将士凭此新器，能少流血，能守国土，能保黎民，此乃大仁！大义！莫非非要我边关儿郎以血肉之躯，硬撼敌骑，尸积如山，方合某些人口中之‘正道’吗？！”

一番话，掷地有声，将对手的指责驳得体无完肤。他更是当庭呈上缴获的鞑靼皮甲，上面清晰的破片伤痕和焦糊印记，直观地展示了新武器的威力。

皇帝高踞御座，目光深沉。他既看到了新武器的巨大潜力，也感受到了旧观念的强大阻力。他需要权衡，需要掌控。

“林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军国利器，能克敌制胜，便是好的。”皇帝缓缓开口，先定了调子，肯定了林凡的方向。但随即话锋一转，“然，此物威力巨大，确需谨慎使用，严加管控，不可泛滥。具体如何编练、使用，由北疆军务协调小组详议章程，报朕裁定。” 他再次将皮球踢回给林凡和高拱，既给了林凡继续研发使用的空间，又安抚了保守派，维持着平衡。

朝会之后，高拱将自己关在书房良久。边关传来的详细战报和实物证据，让他无法再简单地以“奇技淫巧”否定新武器。他召来了几位心腹的、相对务实的将领商议。

“此物……虽声光骇人，然于守城、隘口防御，确有大用。”一位将领坦言，“若能掌控得当，可抵千军。”

高拱沉默半晌，最终做出了决定：“既然如此，便不能让其完全由林凡掌控。奏请陛下，于兵部下设‘火器司’，专司火药配制、火器制造与操练事宜。人员……可从工部、将作监及边军中遴选可靠之人充任。” 他试图将这项新技术纳入传统的军事管理体系，分走林凡的一部分主导权。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在工部、将作监中郁郁不得志、却对技术革新抱有热情的底层官员和工匠，因林凡的赏识和此次战功，开始受到重视，一个以技术见长的新兴派系，悄然萌芽。

北疆前线，新式武器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不仅成功击退了夜袭，更极大地提振了守军士气。以往面对鞑靼骑兵冲阵时的无力感，被一种新的信心所取代。几位参与试用的将领，从最初的疑虑迅速转变为积极的支持者，他们开始与林凡派去的工匠探讨如何更好地将火药武器与现有战术结合，比如如何布置埋伏、如何协同使用弓弩与爆炸物、如何利用火炮的威慑力进行心理战。

战争的形态，正在基层将士的实践中，悄然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

江南世家通过自己的渠道，也很快得知了北疆的“惊雷”。他们的反应更为复杂。一方面，他们震惊于林凡竟能掌握如此“神力”，对其权势的忌惮更深；另一方面，他们也从中嗅到了巨大的商机——火药所需的硝石、硫磺，以及后续火器制造所需的铁料、木料，不正是他们可以涉足的领域吗？

一些更为精明的家主开始调整策略，不再一味对抗，而是尝试通过宸亲王或海事商会的渠道，向林凡示好，表示愿意“为国出力”，提供相关原料甚至资金，希望能参与到这新兴的、可能代表未来方向的产业中来。

林凡难得有暇，在府中花园休憩。安儿（林怀瑾）拿着北疆舆图，好奇地询问父亲关于新式武器如何影响战局。林凡耐心讲解，不仅说技术，更阐述其背后的道理——知识的力量、创新的勇气。

“安儿，你看，这火药，古人早已发明，却多用于嬉戏。为何今日能成破敌利器？”林凡引导着。

安儿思考片刻，答道：“因为爹爹不墨守成规，敢于将其改良，用于正途。”

“不错。”林凡欣慰点头，“世间万物，本无正邪，在于用之者心。读书明理，更要格物致知，将所学用于经世济民，方是正道。”

另一边，瑜儿（林怀瑜）则用林凡带给她的、无害的颜料和材料，在自己的小工坊里兴致勃勃地“调配”着她的“新式火药”，小脸上满是专注。顾莲舟看着这父女三人，无奈摇头，眼中却含着笑意。这个家，似乎总与寻常官宦之家不同。

面对朝堂的争议、高拱的分权、以及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林凡并未慌乱。他深知，技术的突破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将其制度化、体系化，并牢牢掌握发展方向。

他指示老周和“海事营造局”的核心工匠，继续深化火药配方的研究，并向更具威力的投射武器（如原始火箭、大型爆破装置）和更安全的引信技术探索。同时，他开始秘密物色和培养一批绝对忠诚、精通数理格物的年轻学子，准备作为未来火器研发和管理的核心骨干。他要在对手反应过来，试图将这项技术纳入旧有僵化体系之前，就为其打下深深的新政烙印，确保其能按照正确的方向快速发展。

惊雷震世，新旧交锋。林凡以一项划时代的技术突破，强行撕开了旧有战争理念和朝堂格局的铁幕。赞誉与诋毁并存，机遇与挑战共生。他站在时代变革的潮头，不仅要赢得眼前的战争，更要为这个帝国，开辟一条通往更强未来的道路。而这条路上，注定布满荆棘，也闪耀着前所未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