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你先上车,我和跟车师傅对接一下。”
他拿出笔和本子,在师傅面前比画着。
“好,谢谢马二叔。”
尽管他没空搭理我,我还是说了句客气话。
希望一会我车费不够的时候,他也能少唠叨几句。
我凭借身材优势,第一个冲上车,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冲进我的鼻子。
我在车头缓了几秒,看着车下的马二叔,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长途大巴是卧铺车,车里已经躺了不少人,有人在打鼾,有人在吃东西,还有人坐在床铺上翻弄着长满死皮的脚丫。
“往里走,有空铺都能上。”司机见我在门口犹豫,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担心有扒手偷钱,选了最后面靠窗的上铺。
马二叔正在收钱,有的给 300,有的给 500。
我从包里拿出两张,又怕不够,犹豫一下,我把所有零钱都拿了出来。
如果还不够,只能先欠着,等发了工资再给他。
我跑到学校旁边的小店,买了一包精品烟。
想到自己身上一共不到 300 块,我把整盒烟都递了过去。
“马二叔,我要多少车费?”
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除了谈钱,我从没这样低三下四过。
“你不用给,昨晚上驼哥说了,你的车费他给我。你赶紧上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驼爷帮我付车费?
我上车,他不去,我要独自前往圳城。
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明白驼爷为何要帮我付车费。
他又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去。
我独自去圳城能不能行。
回到铺位我满心疑惑躺了下去。
直到车子缓缓启动,我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
窗外的房屋和树木渐渐模糊,一点一点变得虚幻。
很少坐车,摇摇晃晃开始头晕,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大哥你这是什么运气,连赢三把了,一下子就赚了小一千,下把我跟着你押。”
“小一千算什么,我再赢两把,明天请你们去桑拿。”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还是把我吵醒了。
独自一人第一次出远门,睡不安稳。
窗外一片漆黑,几分钟才有零星的灯火闪过。
旁边的窗户敞开着,依旧酷热难耐。
只是气味没有上车那会浓了。
脖子一圈全是汗水,我把衣服脱了下来。
“下注下注,快点下注,再不下注就开牌了。”
“别和我抢,我下这张。”
我好奇地探出头往后面看去,车尾的下铺围了五六个人。
借着灯光,他们好像在打牌。
“兄弟,来,抽支烟。”
人群最外面的男人看我扭头在看。
径直朝我走过来,递了一支烟。
他说着我们镇上的口音,看他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
刚睡醒,这支烟来得正是时候。
我把烟叼在嘴里,他马上拿着打火机凑了过来。
“小兄弟,你到哪儿?”
“圳城。”
我靠回枕头上,把夹着香烟的手伸出窗外。
“小兄弟,要不下来玩几把?你看我,就玩了两把,已经赢了小一千。”
他把手中的一沓钱甩得哗哗响。
看到他这架势,我又扭头瞥了一眼那群人。
确实躺累了,长途漫漫,看人打牌也是一种乐趣。
“这拖鞋是不是你的?来,你慢点。”
他竟然低头帮我找起鞋子。
非亲非故,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没要他扶,撑着旁边的床,就踩进拖鞋里。
站在地上,我比他整整高一个头。
他看到我的块头后,不禁让了两步。
“没事,你先看看,也不是非得玩。”
嗯?
这是什么操作,让我起床的也是你。
现在让我看看的也是你。
以退为进?打牌又不是打架,还怕我抢你的钱?
男人瞬间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但我都起来了,还是朝灯光凑了过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铺头,铺中间放着一个木板。
男人把三张翻开的扑克牌,A K A,当着所有人面依次盖上,然后慢慢交换着顺序。
这个速度,换成驼爷,一只手都比他快。
“来来,下下下,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换完牌序后,发牌男身子微微后靠了一些,留出下注的空间。
“我下200这张。”
一个男人用手点了一下最左边的牌,然后从上衣口袋取钱。
从刚才换牌顺序来看,这张就是K。
押钱男子在取钱的时候,不小心把钱掉到地上。
就在他弯腰捡钱的时候,发牌男把这张K换到了中间。
“我下100这张。”
另一个男人看到K被换到中间,马上用手摁住中间那张牌。
在他低头从钱包取钱的时候,发牌男又把那张K换到了最右边。
这时,押最左边扑克牌的男人对蹲在地上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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