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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热得，来，擦擦汗。”
老板娘竟然把手往我脸上伸了过来。
瞬间我汗毛炸立，连忙接过纸巾退后一步，我怕她直接上手擦汗。
虽然家穷人丑，没吃过肉，也不至于啥都吃。
“赵楠那小姑娘蛮好嘞，好好对人家，小姑娘在外面讨生活不容易，你一个大男人一吵架就回老家，像什么话，还开房睡，你有钱没地方花啊”
赵楠？我女朋友？
在印象中，我和她好像没有太多交集，难道是她看我在厂里帮了她，现在后知后觉？
不是，那拿我行李干啥，对我有想法？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思想出了问题，她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的小姑娘。
能看上我这五大三粗的不良少年。
但看老板娘的样子，不像瞎说。
也只能找赵楠当面问个究竟。
我不知道赵楠在哪个房，肯定不能直接问，男朋友不知道女朋友住哪屋不就露馅了。
“那个，麻烦你把上个月的房租拿给我看看。”
给我开的押金条上都有房号，租金条上肯定也有。
“对嘛，男孩子要有担当。”
说着，她吧唧吧唧地走回房里。
从抽屉里翻找起来。
“呐，606，210块。”
她从窗户把租金本拿出来给我看了一眼。
“好，谢谢。”
“你不交啊”
我交你大爷。
老子身上不到70块钱。
走到楼梯间，我像电影里的杀手一样，从3楼开始往6楼摸。
401
501
601。
最后我蹲在了601-701之间的楼梯口。
生怕遇到她，又生怕遇不到她。
说实话，心里对她有好感。
如果是面对小姨子，早就冲过去拿行李了。
但是对面有好感的女孩，得先抽支烟组织一下语言。
不能显得太唐突，更不能像流氓。
如果能有故事发生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我的心怦怦怦跳起来，毕竟一会要第一次去女孩子的房间。
“哎，原来是你啊。女租客说6楼蹲个男人，她不敢上楼，我就猜到会不会是你”
“没事，你上去吧。”
房东对身后的女孩子说道。
我连忙起身让开过道，女租客快步往楼上走去。
“哎”
我还没做好准备，房东已经往走廊一头走去。
“砰砰砰”
“砰砰砰”
“赵楠，你怎么把你男朋友晾外面啊？不就是小两口吵个架吗？大晚上的，让他进屋再说呗。”
“噼啪噼啪”
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从走廊一头传来。
老板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往楼下走去。
接着，有人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
5
4
3
2
1
我数完五个数，一个女孩的头从墙边探了出来。
真是赵楠。
她看到是我，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进来再说吧”
我捂着噗通噗通的心，跟着走了过去。
推开门，一股少女香扑鼻而来。
一个小单间，15平左右。
房间不大，但是很整洁。
我一眼看到我的包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她坐到床上，因为穿着睡衣，她下意识抱着一个玩具熊挡在胸口。
“那个小凳子你坐不了，你就坐沙发上。”
说完，她把小风扇嗯了一下，风扇开始摇头。
风扇吹得她睡衣一张一张，也吹得我裤子一张一张。
我看了一眼背包，手搭了上去，想翻找身份证。
又怕她误会，只得把包往旁边推了推。
“被送去劳改了？”
我穿着迷彩服，一双解放鞋。
难怪她会这样说。
“劳动会不会好听一点。”
上一次和女孩子坐这么近还是读书的时候。
我不知道应该看哪里。
在房间到处瞟着，
一眼看到墙上挂着一个臂力棒。
还是30公斤的。
“怎么？女孩子就不能锻炼身体？”
看我一直盯着臂力棒看，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能不能借个厕所？”
尿急了，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什么状态。
反正我看录像的时候也会有尿意。
洗了一个手脸。
继续坐回沙发上。
“谢谢啊，要不，请你下去吃个东西？”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从没和女孩子坐得这么近。
有时候也真佩服那些脸皮厚的，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做到的。
“不吃，你不知道女孩子晚上不吃东西么？”
相反，她倒像更善言辞。
不愧是经常出入溜冰场的小太妹。
她既然是这性格，为什么当我在车间帮她的时候，她都不正眼看我。
“那，谢谢啊，我这几天都急死了，就怕房东把我东西丢了，特别是身份证。”
我感觉自己脸都红了，心里又着急，又意外。
我看一下风扇，又看一下赵楠，又看一下衣柜上的箱子。
我完全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哪里。
手心出汗了，不停的搓着手指，缓解尴尬。
“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一点不像个男人，我问你，李壮壮是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的。
大晚上，一个女孩子能把那些话说得这么直白。
“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
我就喜欢厚颜无耻之人。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叫一点点。”
她的两只脚叠在一起，吊在床边上下摇着。
怀里抱着布袋熊，整个身子前后摇着。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对视那一刻，我石更了。
“是的，从见到你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
拼了，被拒绝了，大不了提包走人。
像谁离开谁活不了似的。
我的脸变得滚烫，所有动脉都在蹦跶。
胸口的小鹿到处乱撞。
“那你有什么打算？”
她的语气很平静。
我以为她会回答这个问题。
比如说喜欢我，比如说不喜欢我。
“可以的话，我想今天住这，太晚了，明天再出去找房子。”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里就是住宿，楼下就有房子，这借口好假。
无非就是想占她便宜，两只脚软一只脚硬，走不动了呗。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工作打算。”
她好像并没有把我今天在不在这里过夜这件事放在心上。
“明天出去找。”
没有结果的事，我不想告诉她，比如工地，比如送水。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可以在这里住三天。”
她放下了布袋熊，米老鼠的鼻子不停地在睡衣上蹭着。
“三天后呢？”
我焦急地问道，难道只是暂时收留我，并没有做我女朋友的想法？
她没有问答，开始整理蚊帐，大概意思：要睡觉了。
“三天后是不是让我搬出去？”
我拿了一支烟出来，我又下意识地放回烟盒，好像不太礼貌。
“我明天要上班，睡觉了。你睡沙发，动静小点，不要在房里抽烟。”
她放下蚊帐，侧身睡了过去。
听那些老在外面跑的人说，这个时候，我应该有所作为。
可是我真的不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同意我在这里过夜。
我不知道别的情侣认识多久才住在一起。
洗完澡，我躺在沙发上。
沙发大概170公分，躺她刚好。
我躺着必须掐头去尾，只能脖子到脖子。
几天的颠沛流离，没想到在她家的沙发上，竟然找到一丝温馨。
我带着每天抽水5000的梦想，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