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咦哪来的一颗桃树 第80章 心猿难辨 指引灵山

西行路上，风波骤起。

孙悟空因打死几个剪径的凶徒，被唐僧斥责，心中憋闷，争辩几句，竟遭紧箍咒折磨。他一怒之下，纵身离了取经队伍，暂回花果山逍遥。岂料这一去，便惹下了泼天的麻烦。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妖精，神通广大，变化多端，竟变得与孙悟空一般无二。那假悟空打晕唐僧，夺了行李关文，占了取经人的名分，更要自行组队西去。待到真悟空闻讯赶回，两个美猴王相遇，从花果山打到落伽山，从南海斗至天庭，铁棒相交，声震三界，却谁也奈何不了谁。便是观音菩萨慧眼如炬，也只道二者“形容如一，法力无二”，难以当场辨明。

两个悟空心中焦躁，拉扯着又闯上天庭，直入凌霄宝殿，要请玉帝与众仙卿辨个真假。托塔天王取来照妖镜，镜光笼罩，镜中依旧是两个孙悟空的形影，金箍、衣服，毫发不差。玉帝亦觉棘手，只道：“汝等二人既斗上灵山，去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自能辨明。”

两个悟空闻言，吵吵嚷嚷打出凌霄殿。行至半途，那真悟空心中一动，想起蟠桃园中那位新晋玄仙、与自己有几分交情的陆林，或可一试。假悟空自是不惧，两人便又转道，直奔蟠桃园而来。

园内，陆林正于古桃树下静参道法，忽感两股极其相似却又带着微妙敌意的狂暴气息迅速逼近。他刚起身，便见董双成仙子引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齐天大圣走了进来。

“陆天将，”董双成面色无奈，“大圣他……他们，执意要请你来辨个真假。”

陆林目光扫去，心中亦是一震。眼前两个孙悟空，形貌、衣着、神态，乃至周身那股的磅礴气息与桀骜意态，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以他玄仙的修为和敏锐神识，乍看之下，根本找不出丝毫破绽。

“陆林老弟！”两个悟空异口同声，同时抢上前一步，又同时怒视对方，“你快来看看，这厮是何方妖孽，竟敢变作俺老孙的模样！”

陆林沉心静气，拱手道：“二位大圣，且稍安勿躁。

他首先运转玄仙神识，如同最精密的罗网，细细扫过二者周身。筋骸强度，一般无二，皆是金刚不坏之体；法力属性，同源同质，都是那沛然道力；甚至连那火眼金睛中蕴含的破妄神光，都看不出差别。身上披挂的宝甲、头冠、云履，其灵力波动、炼制手法，也仿佛出自同一人之手。

“如何？”两个悟空又是齐声追问，脸上都带着急切。

陆林不语，暗中催动《青木长生诀》，将自身对生机气机的独特感应提升到极致。此法能洞察万物本源生机流转，最是敏锐。神识再次笼罩二者。

然而，反馈回来的结果，依旧令他心惊。两具身躯，都如同天地孕育的灵明石胎，生机磅礴浩瀚，本源气息纯净而强大，并无任何外邪侵染、生机驳杂之象。

他眉头紧锁，引动一丝蟠桃母树的本源气息，融入神识。母树乃先天灵根，感知万界，或能照见更深层次的东西。神识如同染上淡青辉光，探向两个悟空。

这一次，他隐约捕捉到更微妙的东西。二者的气运轨迹，都与西行取经这条滔天洪流紧密纠缠，难分彼此。甚至连那冥冥中的因果丝线，都缠绕得极其相似。

时间一点点过去，园中一片寂静。董双成仙子在一旁屏息凝神。两个悟空起初还信心满满，见陆林久久不语，脸上也渐露焦躁。

“陆老弟，可看出端倪？”真悟空忍不住催促。

假悟空冷哼：“莫要故弄玄虚！”

陆林缓缓收回神识，睁开双眼，眸中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一丝疲惫。他对着两位目光灼灼的猴王，无奈摇头：“惭愧。陆某已竭尽所能，以神识观其形神，以生机辨其本源，乃至借灵根之气感应其因果气运……然，二位大圣之形、神、气、运、本源，在陆某感知之中，竟如镜之两面，光之双影，实难分辨其伪。”

此言一出，两个悟空皆是一愣。真悟空眼中希望之火黯淡，猛地跺脚：“连你也……唉！”假悟空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化作愤懑：“俺早说过！任你寻遍仙神，也休想识破！”

陆林看着他们，心中忽地掠过一丝前世听闻的模糊说法——所谓六耳猕猴，或许并非实指某个妖精，而是孙悟空自身的“二心”，是那未能降伏的“心猿”所化？此念一起，他再细观二者，那同源的气息，那纠缠难分的因果，似乎……有了解释的可能？若真是心魔显化，一体两面，自然难以外力分辨。

但这等玄之又玄的猜测，无凭无据，他如何能宣之于口？即便说了，眼前这纠缠打斗的两位，谁又会承认自己是那“二心”？只怕更添混乱。

他沉吟片刻，将那份好奇与猜测压下，开口道：“非是陆某推诿，此变化之术，已非寻常，恐是触及了‘形神兼备，因果同载’的无上神通，故而能瞒天过海。依陆某浅见，须寻找三界之中，能彻照本源、明辨真实虚妄者，大神通者

他将目光投向西方，语气带着敬畏：“佛祖慧眼，遍观三界十方，过去未来，一切众生念头、因果业力，皆如掌中观纹。或许，抵达灵山，请世尊法眼亲鉴 定能段个明白。

两个悟空闻言，对视一眼，虽仍是怒目相向，动作却因极度相似而显得诡异同步。他们皆知陆林所言在理，恐怕真如他所言，唯有求上灵山了。

“也罢！便去灵山，找那如来老儿评理！”真悟空咬牙道。

“同去！定要叫你这妖孽原形毕露！”假悟空毫不示弱。

两人不再多言，互相斥骂着“泼怪”、“孽畜”，身形一晃，已化作两道金色流光，裹挟着风雷之势，撞破云霭，径直往西天灵山方向激射而去，转眼消失。

园内重归宁静。

董双成走到陆林身边，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叹：“不想世间竟有如此神通妖魔。”

陆林默然良久，方才缓缓道：“今日之事，匪夷所思。那……存在，非但形神俱似，更能窃取气运，模仿因果，此等手段，已非‘变化’二字可以囊括。”他心中那份关于“心猿”的猜测盘旋不去，却终究未再提及，只是道：“真与假，有时并非眼力高低所能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