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段誉与段延庆之间,极可能真有父子之实……可她是如何确认的?”
虚明心中嘀咕。
想到段正淳认女全凭八字推算,若时间对不上,必起疑心;如今他毫无察觉,说明段誉确有可能是他的亲生子。
可刀白凤又是凭什么断定孩子属于段延庆?
“女人的心思,果然难懂。”
他暗叹一声,忽而想起自己不过是个纸上谈兵之人,从未真正经历过男女之情,脸颊竟不由泛起一抹微红,脑海中竟浮现出邀月那一吻的画面,心头一颤。
原本还算从容的段正明,此刻也坐不住了。
“丹臣,立刻准备,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万劫谷。”
他望向身旁那位手持判官笔的中年文士。
“遵命。”
朱丹臣应声退下,脚步匆匆离去。
“两位大师可愿同行?”段正明看向玄悲与虚明。
“自当如此。”
玄悲点头,心底却有些复杂——他知道,这邀请更多是冲着师侄孙而去。
“段延庆见了我,总该给几分面子吧?”
虚明默默盘算,旋即又想:其实自己早救过段延庆一命,按理说更该帮他才是。
“等等……可段正淳再不堪,也算我名义上的岳父……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他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其实对段誉生死并不真正在意。
“那幅北冥神功的图卷,这时候应该还在段誉手里吧?”
他忽然记起此事,觉得出手又多了个正当理由。
大理帝王出行,并不如外界所想那般仪仗煊赫。
段正明一行反倒换上寻常布衣,混迹于市井之间,若非知情者,恐怕只当是哪家富贵人家出门访友。
“倒是够低调。”
虚明骑在马上,望着四周街景,不禁感慨。
段正明轻笑解释:“我段氏原为中原武林世家,虽立国西南,却始终与江湖保持往来。
与人相处,一向以江湖规矩为先,不以权势压人。”
虚明眨了眨眼,心里嘀咕:师叔祖就在旁边,你偏要跟我搭话,这未免也太不把玄悲师叔祖放在眼里了吧?眼角悄悄扫向身旁的长辈,结果一眼撞进了对方视线里。
他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家师叔祖竟先一步避开了眼神。
“这是……吃醋了?”
虚明差点笑出声,心道:你要真知道我底细有多深,怕不是当场就得钻进地缝躲起来。
为了师叔祖的脸面着想,这一回我可得藏得严实些,绝不能露馅。
这番体贴的心思在他脑中转了又转,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以至于忘了回应。
段正明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
身为一国之主,虽平日行事仍带江湖气度,可何曾有人敢如此轻慢于他?寻常人见了他哪个不是恭敬有加,更别提视若无睹了!起初虚明确实是走神,但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后,干脆将错就错,继续装傻充愣。
心里却在盘算:总得给师叔祖多挣点面子才是。
“虚明,陛下正在问你。”
玄悲轻斥一声,语气倒是舒坦得很。
“啊?哦哦!”
虚明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忙道:“陛下请讲,我听着呢。”
玄悲连忙赔笑:“赶了一天路,这孩子资质平平,精神有些不济,还望陛下海涵。”
“呵呵……这位小师父机敏过人,朕甚是欣赏。”
段正明笑着应了一句,半是夸赞,半是试探。
“机敏过人?”
玄悲心头咯噔一下,眼角余光瞥见那越来越不安分的师侄孙似乎又要开口,顿时眼皮狂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当初虚明对着本观和尚问出的那一句:“到底有多美?”
“闭嘴!”
几乎是本能反应,玄悲脱口而出。
虚明刚要说出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小脸涨得通红,一副憋得难受的模样。
心中更是满腹疑惑:我连一个字都没说,你怎么就让我住嘴?
骑在马上的众人纷纷侧目,齐刷刷看向玄悲。
老和尚顿时面皮发烫。
“这孩子一向顽劣,我怕他言语冲撞了陛下。”
玄悲强作镇定地解释道。
段正明看了眼虚明,眼皮微跳,忽然间明白了玄悲方才为何紧张失态。
“恐怕不是怕冲撞,而是怕这位小师父一句话说得我下不来台吧。”
他暗自揣测,自此再不愿主动与虚明多言。
一行人所乘皆为大理宫中御马,脚力非凡,不过半炷香工夫,便抵达一片幽深林地前。
虚明抬眸望去,只见林间左侧耸立着九株参天古松,排列整齐。
略一凝神,他察觉第四棵松树深处传来细微风响——极轻极弱,若非耳力超群,几乎难以捕捉。
“入口,应在那棵树下了。”
他心中已有判断,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暗忖:保定帝派出追踪钟万仇的人手,想必早已发现万劫谷的踪迹。
“陛下,巴统领留下的标记指向这片树林深处,前方有一巨松,树干有洞,应当便是入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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