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转念,他抬眼望向夜空,瞥见远处电光一闪,顿时灵机一动。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夹着狮子吼的劲力猛然迸发!
果然,第二刀皇浑身一颤,猛然回神。
他晃了晃脑袋,看向虚明的眼神复杂至极,竟带了几分委屈与不甘。
方才那一瞬,他几乎触到了那层迷雾后的真意,只差一线便可破境而上。
“你似乎已领悟‘手中无刀,心中亦无’的境界了。
但刀法凌厉霸道,切莫急着踏入先天之境,否则经脉崩裂,一身修为尽毁,终将沦为废人。”
虚明开始故作高深地误导。
刚才那番话装得十足,他不信第二刀皇还能保持清醒。
“您……请大师指点我!”
一向自负、冲动且目中无人的第二刀皇,语气竟罕见地谦卑起来,甚至以“大师”相称。
只因虚明方才那一席话,直击心神,让他几乎陷入顿悟之境,久久不能回神。
此刻,他对虚明已是全然信服。
虚明心底冷笑:现在叫师父也晚了。
平日里对亲友,他可以宽厚大度;可面对那些为夺药草不惜杀人灭口的狠角色,他从不手软,更不会心慈。
“带贫僧去玉皇顶。”
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去赴一场寻常禅会。
“玉皇顶?”
第二刀皇一愣,那里正是他与叶孤城约战之地,怎会突然要去那儿?
“贫僧带你体悟先天之力。”
虚明意味深长地开口。
若有人细看他的双眼,定能察觉其中藏着一丝阴险的得意。
“先天之力?”
第二刀皇心头一震,再无迟疑,一手搭上虚明肩头,腾身而起,疾驰向泰山绝巅。
途中,虚明暗自估量这人的功力,心想:“怕是不输于那位灰衣扫地僧。”
转念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又在心里默念两声“罪过”,自觉已彻底走上歪路,无可回头。
“贫僧这颗心啊,早就黑透了,真该早日还俗才是。
不然少林百年清誉,迟早要败在我手里……”
他一边想着,一边又忆起若非此人搅局,今日自己或许……又破戒了。
一念及此,胸中郁气翻涌,无处发泄。
“大师,我觉您心跳紊乱,可是我奔得太快?”
第二刀皇察觉异样,放慢脚步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忧心前辈能否参透生死关隘。”
虚明合十低语,“凡入先天者,必历生死劫。
唯有破而后立,方见真境。”
“世人无人点拨,纵有天赋,也难越此关。
你能遇见贫僧,实乃天意眷顾。”
第二刀皇闻言大喜,急忙道:“生死之事,我早已置之度外。
否则,也不会来挑战叶孤城。”
“如此甚好。”
虚明嘴上应和,心里却偷笑不止:“萧恪不过骗得一枚秦王令便得意洋洋,而我竟能让一位绝顶高手主动求死,且至死感激不尽。”
刹那间,豪情涌上心头,竟觉得自己当得起“欺世之尊”的名号!
不多时,二人抵达玉皇顶。
“庙前有个扫地的老和尚,先把他撵走。”
虚明立于山门前,轻描淡写道。
“扫地的老僧?”
第二刀皇略感疑惑,却未多问,只当是怕被打扰。
“老家伙,你先前吓我一跳,如今也该尝点苦头了。”
虚明暗自盘算,犹记自己初登此峰时被那灰衣僧人惊出一身冷汗。
“来,朝玉皇庙劈出一刀,让贫僧看看你体内能承受多少……先天之气。”
他徐徐说道。
第二刀皇心头微颤,犹豫道:“这是皇族祭祀重地,若有所损毁……恐惹大祸。”
虚明淡笑:“你以为你一刀真能撼动这庙宇?”
随即摇头道:“玉皇庙立于泰山之巅,千年来历经雷火风雨,何曾倾颓半分?”
“这……”
第二刀皇本想追问这和接不接得住他的刀有何干系,但见虚明闭口不言,也不敢再多嘴。
此时在他眼中,虚明宛如得道高人,尤其之前那一番顿悟,仿若推开新世界的大门。
“您说的那个老和尚……”
他再度提起。
“很强,不必挂怀。”
虚明答得简洁。
第二刀皇深吸一口气,单手持刀,刀意纵横,如龙腾渊,直指玉皇庙方向。
“用你最强的一招,不可留力。
否则,贫僧无法准确判断你所能承载的……先天之威。”
虚明语气森寒地添上一句。
玉皇顶。
暴雨倾盆,雷光撕裂长空。
一道血红刀芒如虹贯日,直劈玉皇庙而去,那一斩,璀璨夺目,惊心动魄。
天穹之上电蛇狂舞,与这道刀光交相辉映,整座山巅都被染上一层诡谲的赤色。
轰然巨响!雷声炸裂,庙宇崩塌,天地仿佛应和着这一击,浑然一体。
灰衣扫地僧缓步走出废墟。
面色铁青。
换作谁,无缘无故被人凌空劈上一刀,心情也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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