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楚香帅和陆小凤已经先行入内,为何偏偏把他留在外面?”
虚明心中疑虑更重,同时也犯起愁来——若那两人真探出了竹林寺的秘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收场?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眼前这个解决再说!”
他轻叹一声,目光陡然转冷,盯着胡铁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泰山这么大,偏要撞到这儿来,这不是存心跟贫僧过不去吗?”
他越想越恼火,忽然记起三年前在洛阳城,这胡铁花曾拦下他和师兄虚渡,坏过一次大事。
旧怨涌上心头,当即悄无声息地摸到对方身后。
瞧了瞧自己拳头,结实如铁砂包,虚明冷笑一声,猛地一记重击砸向胡铁花后脑。
胡铁花脑袋里又没藏着令牌,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像根木桩般直挺挺栽倒在地。
“哼,也不过如此。”
虚明冷哼一声,悠然负手,踱步踏入竹林深处。
林中五感皆滞,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一片死寂的浓雾,连心跳都听得格外清晰。
“出来吧,小家伙,带为师回家。”
他唤出冰蚕。
当初在竹林寺,他曾为王语嫣三人炼制冰棺护体,棺外浸染冰蚕剧毒。
此举既可守护她们肉身不腐,也等于留下了一道气息坐标。
冰蚕辨毒之能远超人力,虚明研究多年,终究未能参透其理。
如今有它引路,虚明一路畅通无阻,机关陷阱尽数避开,负手而行,步履从容,宛如穿林无碍。
临近出口,他忽然驻足,凝神细察前方动静。
“有人……还不止一个!”
心猛然一沉。
他察觉寺中有四道气息极为强横,且隐隐传来搏斗之声。
“其中两股,应是陆小凤与楚留香无疑,另外两个……绝非寺中原有之人。”
他又细细感应片刻,发现暗处尚有十余道微弱呼吸,断断续续,似未清醒。
“倘若寺中众人仍未苏醒……”
虚明心头泛起一丝侥幸,寻思着只要其他人还昏着,自己大可找个僻静处躺下,装作被打晕的模样便是。
这般念头刚起,他低头看了看身上那件原属无花的袈裟,顺手一扯,整件僧袍便滑落下来。
“破!”
寒霜瞬间覆上衣料,他指尖稍一用力,那袈裟便如雪片般碎裂,簌簌化为尘灰。
“这身夜行衣……”
他低头瞧了瞧身上那套从百晓生怀里摸来的黑衣,略一权衡,便打定主意:“暂且穿着吧。
万一那四人对玄悲师叔祖不利……不管是谁,先敲晕了再说。
唯有亲手掌控,才最稳妥。”
主意一定,虚明唇角微扬,浮出一抹狡黠笑意,心道:“今儿真是敲了不少人的脑袋。”
他身形如影,忽隐忽现,腾跃之间无声无息,连衣袂都几乎不荡半分涟漪。
“轻功好像又精进了些。”
他暗自嘀咕。
自从见识过那位喉结分明的美人儿身法后,无意间模仿了几招,竟也咂摸出几分诀窍。
接近寺门时,他忽然折向左侧。
沿着院墙走了十几步,绕至禅房后侧。
翻墙而入后,他放轻脚步,猫着腰,贴着屋檐飞快掠向后院。
不多时,他的身影已悄然立于竹林寺后院的石井边。
见那口冰棺仍和昨夜离开时一般无二,心中顿时踏实下来。
“回头再叫醒你们。”
他瞥了一眼冰棺中沉睡的王语嫣,随即纵身一跃,落在一间禅房顶上,将整个院落尽收眼底。
“假慕容……夺药的黑衣人?”
看清场中四人模样,虚明微微一怔。
为确认不是眼花,他又特意扫了眼慕容复所在的位置——果然,那边还躺着一个“慕容复”,气息全无。
“莫非这假货和那抢药的是一伙的?”
他暗自琢磨,推测陆小凤与楚留香多半是追着那黑衣人至此。
见四人激斗正烈,虚明眸光微闪:“这几人功力都不弱,想一口气放倒四个,怕是吃力。”
“等他们两败俱伤再动手不迟。”
这么一想,他自己都觉得像极了蹲在草丛里等猎物拼个你死我活的猛兽。
“多管闲事的人,从来没一个有好结局!”
黑衣人低吼一声,声音沙哑阴沉。
“你武功如此了得,何苦做这等宵小勾当?”
与他对掌的,正是四眉如画的陆小凤。
“小凤啊,贼也有贼的规矩,我也算半个盗者。”
楚留香含笑接话。
“你是盗帅,可不是寻常毛贼,更不会偷人救命之药。”
陆小凤一边拆招,一边回道。
“哼!你们自命侠义,今日我就看看,你们救不救他们!”
假慕容冷哼一声,剑锋陡转,竟直取地上昏迷的二皇子萧承乾。
楚留香脸色骤变,身形一闪挡在萧承乾身前,“无耻!”
陆小凤与黑衣人也停了手,彼此戒备地盯住对方。
“妇人之仁。”
假慕容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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