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纸公文下达。
武松杀人一案正式移交东平府审理。两名差役押解着身披重枷的武松,离开了清河县大牢,踏上了前往东平府的路途。
沿途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有人唏嘘打虎英雄落得如此下场,有人唾骂西门庆仗势欺人,也有人感叹武大郎如今的变化和能量。
武松虽戴枷锁,但步伐沉稳,目光坚毅,毫无惧色,反倒让那两名受了吕茅打点的差役暗自佩服,一路倒也客气。
抵达东平府后,案件卷宗及一干人证物证被呈送至府尹陈文昭案头。
陈文昭乃科举出身,为官清正,素有“陈青天”之美誉。他仔细翻阅卷宗,又提审了武松。
公堂之上,武松不卑不亢,将当日情形如实陈述,强调自己乃是被袭自卫,失手误伤。
陈文昭观其相貌堂堂,言辞恳切,又结合证词,尤其是卜志道先从背后袭击武松这一关键点,心中已有了判断。
他惊堂木一拍,沉声道:
“武松,你身为公门中人,当街械斗,致人身亡,虽事出有因,然律法无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你曾为民除害,打死大虫,又有自卫情节,本府判你脊杖八十,发配充军……”
“且慢!”
他沉吟片刻,看了看卷宗中关于武松武艺高强的描述,又想到近来东平府境内一股山匪猖獗,府中正缺得力剿匪之人,便改了主意。
“脊杖暂且记下。本府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暂授你东平府巡捕营都头一职,限你一月之内,剿清境内黑风岭匪患!若成,便将功折罪,留在本府麾下效力;若败,二罪并罚,决不轻饶!”
武松闻言,又惊又喜!
这简直是绝处逢生!
他立刻抱拳躬身,声如洪钟:“卑职武松,有幸领命!必不负府尹大人厚望!”
就这样,武松因祸得福,不仅免了杀威棒和充军之苦,反而在东平府这更大的舞台上获得了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
他憋着一股劲,誓要剿灭山匪,以酬大丈夫之志。
清河县这边。
西门庆得知武松不仅没死,还被移交东平府,甚至可能被陈文昭任用,气得砸碎了好几个花瓶。
他顾不得斯文,怒气冲冲地去找李知县理论。
李知县早已备好说辞,慢悠悠地道:
“西门大官人何必动怒?本官如此处置,正是为你着想啊。那武松毕竟是打虎英雄,在民间颇有声望,若在清河县强行问罪,恐激起民怨。”
李知县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如今将他送去东平府,陈府尹铁面无私,岂会轻饶他?再者,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调武松去东平府剿匪吗?如今岂不正合你意?那黑风岭的匪徒凶悍异常,武松此去,是生是死还未可知呢!何必脏了我们的手?”
西门庆听他这么一说也无可奈何,东平府尹的清名是朝堂共知的,就算他动用大名府的关系也奈何不得。
想到武松可能死在剿匪路上,心里那口恶气才算稍稍平复一些,只好悻悻而归。
但他与武大郎的梁子,算是结得更深了。
而此时的吕茅,在成功将武松送往东平府后,并未急于立刻对西门庆展开报复。
他深知此刻自身实力尚需积累,工坊刚起步,蛋糕还未正式推出,远未到与西门庆正面碰撞的时候。
他选择了蛰伏,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武记糕饼行”的发展壮大上。
一方面,他继续扩大铜锣烧的生产和销售。钱,在任何时代都是最重要的!
他利用郓哥儿等小贩的网络,将铜锣卖到清河县每一条街巷,甚至开始向周边乡镇辐射。
同时,他进一步完善了“大户订购”制度,推出了“年节礼盒”概念,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另一方面,他将重心放在了蛋糕的研发和完善上。
那日与孙雪娥的合作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时不时以“切磋厨艺、研发新品”为名,邀请孙雪娥来那间僻静的“实验室”。
孙雪娥本就痴迷此道,又对武大郎心存好感,即便是知道西门庆与武大郎交恶,依然是欣然前往。
女人,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女人,都是为爱冲锋的勇士!
好感度随着日子飞快飙升。
这一日,雪娥帮着吕茅又成功做出了一盘口感绝佳、裱花精美的奶油蛋糕。
吕茅看着在灯光下宛如艺术品的作品,心中激动难耐,目光灼灼地看向身旁因忙碌而脸颊泛红、鼻尖沁出细密汗珠的孙雪娥。
“雪娥!”
他忽然开口,称呼都变了,声音也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若无你这双巧手,我纵有千般想法,也是徒劳。”
孙雪娥正低头擦拭工具,闻言抬起头,对上吕茅深邃的目光,心尖微微一颤,脸上更红了。
她低声道:“武大哥过奖了,若无大哥奇思妙想,妾身也不过是个寻常灶下妇……”
话未说完,吕茅却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拿着棉布的手。
孙雪娥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吕茅轻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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